老夫人頭發雖花白,但精神頭十分好,身體健康,氣色紅潤。年輕時吃了不少苦頭,到老來有了商侯依傍,越發有點返老還童的孩子氣。
商侯這一趟出門幾個月,對於戰時來講時間算短的。
老夫人在門口巴望,總算把人巴望回來了,卻又問也不問一句,一雙眼睛直盯著後麵拉的車,笑嘻嘻道:“阿爍,阿爍,給我帶的什麼好東西?”
阿爍眉梢也掛了些喜色,道:“該帶的都給老夫人帶回來了。”
“快,快拿進去我一樣一樣瞧。”
侯府的人把車裡的東西一一卸下來,全部送去老夫人的院子裡。
商侯也跟著去了院子,一邊坐在堂上喝茶,一邊默默地看著阿爍滔滔不絕地給老夫人介紹各種帶回來的特產。
老夫人聽得兩眼冒光,全然把他這個兒子晾在了一旁。
商侯見老夫人和阿爍如此要好,心裡忖著怎麼阿爍在他這裡嘴巴這麼不饒人,到了老夫人這裡就這麼能哄人高興?
一旁的嬤嬤見狀笑著開口道:“老夫人何不問問侯爺這趟順不順利?”
老夫人把頭一抬,盯著商侯道:“他不是好好地在這兒嗎,還有什麼好問的。”
嬤嬤道:“侯爺路上差點遇刺呢。”
老夫人睨了睨他:“刺到你了?”
商侯:“這倒沒有。”
老夫人:“這不就得了。你彆吵,我和阿爍看東西呢。”
商侯:“……我沒吵。”
嬤嬤過來給商侯添茶時,便笑說道:“老夫人就是嘴上不說罷了,先前聽說侯爺半路遇襲,急得幾晚上沒睡得好覺呢。先前知道侯爺大概今天回,也時時盼著呢。”
商侯點頭,道:“讓母親擔心,是我不該。”
兩人是母子,即便沒那麼多關心的話掛在嘴邊,在商侯回府就看見老夫人站在門口巴望時,商侯又豈能感受不到。
多少年來都是如此。
老夫人突然歎了一口氣,抑揚頓挫道:“商緒,你個不孝子。”
商侯:“……”
老夫人攤手道:“我還指望著,你這出去一趟,能給我捎個媳婦兒回來,結果呢,又是空手而回。難道殷國也沒姑娘瞧得上你?這樣我是不是到入土都抱不上孫子啊!”
阿爍亦是幽幽地瞧過來,剛一張口,商侯就覺得從這廝嘴裡絕對說不出什麼好話,於是立馬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老夫人看了看商侯,見他不吭聲,便又看阿爍道:“阿爍,你與我說說,殷國姑娘有沒有看得上他的?”
嬤嬤笑趣道:“老夫人,侯爺怎麼也是威風凜凜、一表人才呢,哪有老夫人說的那般差啊。”
老夫人道:“我看他就是太耍威風了,這京裡的姑娘們才都不敢嫁,要麼嫌他老,要麼嫌他凶。”
阿爍很讚同地點點頭。
商侯深刻地認為,阿爍的毒嘴巴都是老夫人教出來的。
他這一回來,不能在老夫人院裡久坐,還得回自個院裡處理這陣子堆起來的公務事。
後老夫人接觸到了殷國的香膏,打開聞聞,每一種的香味皆有所不同,並且淡雅芬芳,十分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