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蘭也想了起來,道:“去年奴婢沒看清楚是不是他,但之前聽湘竹仔細提起過,那日她差了個街邊小孩送銀票,那小孩一出巷,便是被一名紅衣男子給攔了去,姑娘說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孟楣道:“若不是,他進玩具店買東西做什麼。”頓了頓,又道,“孟娬也是當娘的人。”
本來孟楣也在回想上次事件的整個經過,試圖從中篩選出重要訊息。
湘竹後來的詳細敘述中的那名紅衣男子,定然是與孟娬有所聯係。
隻是她一時還沒與去年見到的那紅衣男子聯係起來,隻覺得這其中隱隱有什麼線索是她忽略了的。
今日若是沒有這樣的際遇,孟楣遲早也能串聯起來,隻不過恰好得見了,心中便豁然開朗。
現在一切都串連成一條線了。
這個人一直在京裡的某個地方,並且很早很早就已經和孟娬有關係了。但是他卻從沒出現在京裡的這個圈子裡過。
隨後孟楣也帶著湘蘭進店裡逛了逛,買了一些玩具。
等出鋪子時,湘蘭問她是不是要打道回府,孟楣道:“先去一趟孟家吧。”
唐氏沒想到孟楣今日會回,雖然前些日孟楣被貶侍妾讓家門蒙羞,但如今好歹也是懷有皇家血脈的人了,唐氏自然小心嗬護地扶她進門。
孟楣來不能久留,將買來的一些玩具帶給弟弟孟鈞玩,便與唐氏道來:“母親可還記得,去年我們在街上遇到孟娬,以及和她在一起的那名紅衣男子?”
唐氏點頭道:“當然記得,隻是後來苦查無果,怎麼了?”
孟楣道:“今日倒是巧,在街上碰到了。母親在京城查不到什麼,不如往彆的地方,興許能查查他的底。”
唐氏愣了愣,聽孟楣又道:“孟娬既是從鄉下來的,又與那人相識,母親何不派人去孟娬以前待過的地方查查?我見他三番兩次都著紅衣,容貌不凡,應是好查的。”
這事交給孟家唐氏再合適不過了,因為孟家有好幾口人都比彆人都更清楚孟娬以前生活在什麼樣的地方。
唐氏見有跡可循,又燃起了鬥誌,道:“你現在有孕在身,就不要操心這些了。你到是提醒了我,你放心,母親自會把這些事查個一清二楚。”
孟楣道:“母親查清楚告知我便是,萬不可輕舉妄動,更不要強出頭。她現在是殷武王妃,而我,如今隻有個侍妾名分,不能再與她為敵。”
說起孟楣被貶為侍妾這件事,唐氏早就脫離了貴婦圈子,她消息不通,隻知道是因為去年除夕她帶著七皇子在孟家宿夜、後又撒謊一事導致的,但具體詳情卻並不很清楚。
現在提起,唐氏不免多問兩句。
孟楣不答反問:“姐姐這陣子可有和母親通消息?”
唐氏搖了搖頭,道:“不曾。”
孟楣便苦笑了一下,道:“她定是不敢告訴母親,一切都是因她而起的吧。”
唐氏追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孟楣道:“姐姐現在幫著孟娬一起來對付我,在殿上當著所有人的麵讓我下不來台,故我才被皇後貶的。”
唐氏吸了一口氣,道:“我知她心高氣傲,卻不知她竟然能做出這種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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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把一堆玩具送到院子裡來時,孟娬一見便問:“旭沉芳送來的?”
除了他喜歡孜孜不倦地給孩子送玩具,而且恨不能把全城的玩意兒都給姐弟倆搬來以外,孟娬實在想不出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