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次進來的不是嬌豔姑娘,而是兩個五官清秀的少年。
京裡有許多紈絝貴公子都好男風,顏繡閣之所以這麼出名,就是因為什麼樣的口味都能滿足。
這兩個少年顯然也深諳風月的,上前來手法熟練地幫旭沉芳捶腿。
謝鈺分明看見旭沉芳看著兩個少年挑了挑眉,想來是對了口味了,再加上懷裡的女人挑得他騷動得很,便起身欲往彆的房間去,經過旭沉芳時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考慮,本公子喜歡識抬舉的人。”
旭沉芳頷首道:“我儘量給謝公子一個滿意的答複。”
謝鈺滿意地出了房間。
其餘樓裡的姑娘也都退出去了,隻留下這兩個清秀少年在房裡伺候。
旭沉芳一時靠坐在椅上沒動,兩個少年一人動手替他脫靴,一人動手來解他衣袍。
他甫一抬足,抵在了那少年胸口,漫不經心地將距離拉開。
另一少年還沒碰到他的腰帶,聽他緩緩道:“我不喜歡太主動的。會彈曲兒麼,彈幾首拿手的。”
旭沉芳在房裡待足了一個時辰,方才起身離去。
管事見旭沉芳安然無恙地出來,總算是放了放心。
管事和隨從一起坐在車轅上,不禁問裡麵的旭沉芳:“那謝家人,與公子談了些什麼?”
旭沉芳輕歎道:“談怎麼要我做一條好狗,幫他們賺錢。”
謝鈺當然是有這個底氣和資本的。
便是再能耐的商戶,要是沒有個依傍,任誰也拗不過謝家這條大腿啊。
或者說,放眼朝野上下,還有哪個依傍能比得過謝家的?
所以他們便靠手段籠絡住京城裡的商戶,拉攏得過來的就給口肉湯吃,拉攏不過來的就拔除掉。
還有一小部分商戶背後有其他的朝中官員做支撐,不過也不敢得罪謝家,都是仰仗謝姐鼻息。
管事沉默了一會兒,道:“那公子如何打算的?”
旭沉芳道:“彆人拿你當狗,再怎麼下賤,也不能自己拿自己當狗吧。”
馬車在街上不疾不徐地駛著。
雨後的清風從車窗裡兜進來,兜了良久,旭沉芳抬起袖角聞了聞,感覺還散不去身上這股子脂粉味。
他道:“這京城裡的脂粉堆比以前小城裡的脂粉堆要膩啊。”
大概是這裡麵糅雜了更多的紙醉金迷和難以填平的欲念吧。
路過街邊的麵具小攤時,旭沉芳叫停了馬車,伸手從車窗裡給了錢,讓攤主賣給他一隻麵具。
他從窗外接過了麵具,隨手覆在臉上,讓馬車繼續往前走,輕聲道:“我已經很久都沒戴過麵具活了。”
最初他的那麵麵具,還是被一個叫孟娬的女人給撕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