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侯從朗國趕去殷國國都,本來就比殷珩啟程的時間晚了些時日,結果還沒到殷國國都,就聽殷國百姓皆在流傳,說殷武王剛剛辦了一件大案子,牽扯進不少的人,其中外戚謝家這次受創最為嚴重。
商侯早就讓阿爍往殷國國都遞了消息,讓人仔細看好黎國皇,在他抵京之前,不得讓黎國皇出任何岔子。
因而趕路途中,阿爍每天都會收到消息,彙報黎國皇的情況。
幸好是現在殷國京城因為私鹽的案子鬨得風風雨雨,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才更不容易發現黎國皇的動向。
一國皇帝居然偷偷摸摸跑到彆國的京城去,光是想想都能嚇出一身冷汗。
儘管得知黎國皇現在是安全的,商侯還是日夜兼程地趕路。
到達下一個落腳的客棧時,阿爍和侍從首先做的便是去檢查馬,給馬喂水和草糧。
跑死的馬匹,得第一時間去補給上新的。
阿爍做好這些事回來,房間裡的桌上擺好了飯菜,商侯叫他過來坐下。
商侯遞了雙筷子給他,他一邊扒飯一邊道:“恭喜侯爺,又跑死了兩匹馬。加上今天死的兩匹,咱們一共跑死了八匹了。”
商侯道:“算著時間,殷武王在路上的時間比我們快出數日。若是我們能再快些,此刻應該已經到了。”
阿爍道:“殷武王是急著回去救妻兒,可咱們主上已經安頓好了,暫時沒有危險,情況能與殷武王相提並論麼。再說,侯爺一把年紀的老男人,可殷武王年輕力盛,侯爺體力能比得過他麼。”
商侯:“……吃飯也堵不住你的嘴?”
阿爍又道:“雖然我們的情況沒有殷武王那麼迫切,可侯爺照樣馬不停蹄地趕路,可見侯爺平靜的表麵下揣著一顆躁動不安的心。馬上就要見到夏夫人了,侯爺激不激動?”
商侯不理他。不然越理他還越來勁。
阿爍道:“我知道侯爺忙完朗國的事後,肯定是要來殷國見一見夏夫人的。”
商侯不說話,他自顧自也能說得很起勁,道:“侯爺從黎國出發去朗的時候,我看見侯爺把夏夫人的發簪塞懷裡了。”
商侯:“……”
阿爍看他一眼,“要不是心愛女人的發簪,男人怎麼可能會塞懷裡,又怎麼可能輾轉兩國,也要去見她。”
商侯捏了捏額角,道:“隻是因為那發簪很重要。”
阿爍:“心愛女人的發簪,當然很重要。”
商侯道:“你要是閒得在這裡胡說八道,不如出去喂馬。”
阿爍道:“侯爺忘了,馬已經喂飽了。”
隨後兩人又吃了一會兒,阿爍又出聲道:“侯爺把發簪從夏夫人那裡借過來,很快就能名正言順地再去見她,這樣想來,心機還是蠻深的。”
商侯抬起頭看他,阿爍放下碗筷站起身道:“我再去看看馬要不要加宵夜。”
阿爍走出門口,又倒回來,從門縫裡看向商侯,誠摯建議道:“侯爺要是真喜歡得緊,不如趁這次機會問問人家,看看願不願意跟你走。”
商侯順口就道:“你見哪個女人願意放下女兒女婿和外孫,跟彆的男人走?”
阿爍眼神古怪地看了看他,道:“原來你心裡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