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侯道:“再怎麼難得,也還是逃不過殷武王的法眼。”
說著抬手邀請殷珩入座。
阿爍和崇鹹皆一絲不苟地守在門外。
阿爍對待崇鹹的態度和對待崇儀的態度截然不同。
崇鹹穩重利落,阿爍知道他是殷武王身邊的第一侍從,功夫好,也難纏。但阿爍也半分沒有示弱。
兩人皆是主子身邊的貼身侍從,在主子發話之前,都不會輕舉妄動。
室內也沒有劍拔弩張的氣氛,殷珩與商侯品茶閒聊,話題從朗國的事聊到殷國,不乏有相互試探之意,隻不過麵上都一派輕鬆閒適、談笑風生之態。
如果不是立場不同,兩人應該很聊得來。
商侯似真似假地感慨道:“每每與殷老弟一起,總令人有種相見恨晚之感啊。”
殷珩亦似真似假地回應道:“是麼,侯爺能這麼想,也令殷某十分感動。”
過了一會兒,殷珩又道:“商侯此次秘密來殷,不知是何打算?”
商侯飲了一口茶,道:“還能有什麼打算。家國太平的時候,不開戰,我閒得慌,一年四季有一半的時間都在外晃蕩。這次聽說殷老弟家裡出了大事,殷老弟回京後又以雷霆手段掀風弄雨,這不來看看熱鬨。”
殷珩道:“那商侯來得有些遲,熱鬨已經過了。”
商侯道:“說真的,殷武王妃與令嬡令子平安無事,是再好不過的。”
殷珩道:“打我家人的主意,的確是不太明智的做法。”
這次想害孟娬和孩子的人,最後沒有一個得了好下場的。商侯豈會聽不出,殷珩這話是說給他聽的。
果真,殷珩頓了頓,接著又道:“自然,我嶽母也是其中之一。”
商侯道:“我雖與殷老弟道不同,行事手段也不同,但我還不至於為了達成目的而對個女人下手。我與夏夫人接觸,有我的理由,隻不便對殷老弟言說,等到事情水到渠成的時候……”
“水到渠成的時候?”殷珩抬起眼來,用一種難以言說的眼神重新打量起商侯,片刻後道,“侯爺今年貴庚?”
商侯:“……”
突然被一個大老爺們問起自己的年紀,商侯感覺怪怪的。但一時又說不出哪裡怪怪的。
商侯道:“差兩年不惑。殷老弟幾何?”
商侯大方向他報了年紀,他當然也不能太吝嗇,便道:“二十六。”
商侯疑惑道:“殷老弟突然問起這個是何意?”
殷珩淡淡道:“無他意,隻是問問。”
直到殷珩起身離開以後,商侯還兀自坐在茶幾前回味。
阿爍把殷珩和崇鹹送到前院後回來,商侯問他道:“你有沒有覺得,殷武王看我的眼神有點古怪?”
阿爍道:“豈止是古怪,簡直就是失常。我差點都以為殷武王看上你了。”
***
轉眼間,孟楣的肚子已經有五個多月大了。
她身材嬌小,肚子隆了起來,顯得有些圓滾滾。
殷容離京的那幾個月裡,孟楣在皇子府養得好,幾乎沒與明雁君見過幾次麵,雙方也都各不乾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