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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很痛,殷容也分不清那股痛,到底是源於失去的孩子,還是源於眼前的這抹背影。
儘管明夫人和徐夫人被殷容帶進來了,可徐妃正值氣頭過盛,根本沒讓太監停止杖責。
徐妃揚聲冷問:“明雁君,本宮再問你一次,你知錯了嗎!”
明雁君依舊是咬著聲音回答:“我不知,何錯之有。”
一直站在殿門前的殷容緊緊地盯著明雁君,那長杖在他的眼裡一起一落。
後來,徐妃萬沒想到,他大步跨進殿中來過後,會直直朝明雁君撲去,在太監的長杖再度落在明雁君後背上之前,突然從背後把明雁君整個抱在懷裡,以一種分外決絕的方式,用自己的後背替她擋著。
刹那間,太監收手不及,長杖重重地落在了殷容的後背上。
殿上宮人驚呼。
徐妃臉色大變。
明雁君瞠了瞠眼眶,隻感覺身後攏上來一人。他將她護得緊,頭擱在她的肩膀上。
她後背上沒再有預期而來的疼痛,可肩旁卻傳來低低的痛哼。
明雁君側頭,便看見了殷容的臉。
他從來沒挨過打,吃了兩杖,也沒鬆手,反而抱得她更緊。
太監哪裡還敢再打。
徐妃心驚肉跳道:“阿容,你瘋了?!”
殷容緩了緩,道:“我沒瘋,請母妃饒過她。”
徐妃又怒又急,殷容又請求道:“求母妃饒過她。”
殿上的所有人都沉默,明夫人看向殷容,眸色裡儘是不可置信。
不光是她,所有人都不可置信。
徐妃扶著椅把,道:“阿容,她才害死了你的孩子。”
殷容身體微顫,沒有答話。
他抱得明雁君有多緊,他內心裡就有多麼的掙紮。
可是再掙紮,到最後,他還不是撲上來,把她護著。
明雁君輕聲而篤定道:“我沒有。如若徐妃娘娘認定是我做的,我不配做皇家兒媳,那便請殿下休了我,再以罪論處吧。”
殷容深吸一口氣,道:“我不會休了你。不會。”
明夫人亦是一直強忍著怒氣,義正言辭地對徐妃道:“我明家雖不是書香世家門第,可在教養女兒上從來不敢馬虎。
“她說她沒有做過,徐妃娘娘不願相信,那就等事情弄清楚以後,該罰的罰,那我明家絕無二話!可如今徐妃娘娘僅憑一己之怒,便如此動刑責罰,臣婦不得不喊一聲不服!
“既然徐妃娘娘早已容忍不了明雁君,休了她也好,便是即刻把她打入獄中等待詳查,臣婦也覺得比當下不明不白地受私刑要妥當!”
徐夫人見狀,連忙勸道:“娘娘消消氣,明夫人消消氣,兩家都是親家,何必鬨得如此地步。”
徐妃依舊是滿臉怒容,可她的行為已經冷靜下來了。
她不可能讓太監打她的兒子,也不能真的把明雁君休棄掉。
若休了她,便離了將軍府。若直接把她打下獄,回頭她依舊是自己的兒媳,最終也是讓彆人看笑話。
所以正是因為沒法把明雁君休棄下獄,徐妃才把她帶到自己宮裡來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