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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娬和崇儀出了太醫院,小太監來傳話說,殷武王正在宮門口等她。
她也沒打算往徐妃宮裡去,而皇帝皇後都去了那邊,今日皇後這生辰也沒什麼可賀的了,便與崇儀一道走在出宮的路上。
崇儀想不明白,便問孟娬道:“我也弄不懂,王妃手裡握著孟楣的把柄,為什麼不直接去掀她的底,而隻是讓她去還明小姐清白?”
孟娬眯著眼,道:“把柄,什麼把柄?”
崇儀道:“便是她與朗國皇子的事。”
孟娬道:“證據呢。”
崇儀道:“王妃不是說叫朗國皇子來一指對,便真相大白了麼。”
孟娬看了崇儀一眼,道:“且不說朗國離殷國千裡之遙,朗國皇子對殷國陰影大得很,他還會來麼?何況他在殷國吃過女人的虧,他會承認麼?隻要是沒有捉奸在床的事,說再多,也隻是空口無憑。”
崇儀恍然,道:“所以王妃隻是在詐她?”
孟娬道:“她心裡虛。她自己也知道,眼下最關鍵的還是孩子的長相,若是長得不像七皇子,不必我們費心去舉證,自有一大幫人想追根究底,到時才是她一切不幸的真正開始。”
崇儀道:“所以王妃才先派嬤嬤去,讓引產出來的孩子不能過任何人的眼。隻是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夭折腹中的胎兒,除了引產的嬤嬤以外,就隻有孟娬和崇儀看到過。
孟娬悠悠道:“正因為那個孩子孟楣沒見過,才能以此誆誆她。若是她見過了,還能誆得住她麼。我若真去揭了她的底,那個孩子便不得不呈上堂去,到時候不僅我們毫無優勢,孟楣還會瘋狂地反咬明雁君。”
崇儀道:“我明白了。所以王妃要先確認那個孩子,如若長得像朗國皇子,才可以去揭穿她,如若長得不像,便用另一種辦法。”
跟著孟娬想事情時,崇儀有時候腦筋得轉好幾個彎兒才能把事情想明白。
兩人走在林蔭大道下,前麵不遠就是宮門,抬眼可見有禁衛值守。
崇儀又低聲道:“王妃不是想讓明小姐擺脫累贅麼,現在情形對她不利,王妃要是不插手,說不定徐妃一怒之下就把她休了,雖然名聲不好聽了點,但也總歸是自由了。”
孟娬道:“徐妃再被怒火衝昏了頭腦,能這麼拆他兒子的台嗎?孟楣的兒子便是生下來橫豎也是個庶子,更何況現在已經沒有了,徐妃還要因此讓七皇子離了將軍府的話,那就真是無藥可救了。她真要想那麼做,皇上又怎會允許。”
孟娬依稀看見了宮門口自家的馬車,嘴上緩緩道:“雁君依舊是皇子妃,她若不擺脫汙名,她和她將軍府都會受損,得不償失。”
“肚子都那麼大了,她也不怕難產而死。”崇儀道。
“所以麼,你說她夠狠,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不然何不等孩子兩三個月的時候流掉算了,非得等七皇子外出三個多月回來,拿回了側妃的位分,又賺足了徐妃的憐愛,給她肚裡的孩子加足了籌碼。”
崇儀默了默,乾脆直接道:“王妃大可以讓她難產而死。”
孟娬挑了挑眉,雲淡風輕道:“你說在太醫院那個地方?孟楣是個警醒的,曉得留藥侍在房中看著。另外我猜,因為先前種種,照皇上多疑的天性,多少對我會有些懷疑。這種時候,還是少打打殺殺的好。”
孟娬出了宮門,又道:“費儘心機一場空。改天我去看望看望她,希望她不要哭得太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