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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楣被送回皇子府,湘蘭見她情形,嚇得手足無措。
下人嬤嬤們小心翼翼地把孟楣送回院子裡,放臥在床上。
湘蘭看著孟楣裙子上的血跡,以及已經變得平坦的小腹,惶然喃喃道:“姑娘為什麼會弄成這樣子……”
孟楣一直沒說話,似極度虛弱沒力氣說,又似極度沉痛不想說。
湘蘭從宮裡的人口中得知了個事情大概,心頭一沉,先什麼也不多問,忙著給孟楣更衣煎藥等。
院裡的下人們在外麵忙碌,嬤嬤從房裡退出去以後,湘蘭看得清清楚楚,孟楣臉上的沉痛之色始才轉為滿臉滲人的陰翳。
湘蘭心上又是一顫,剛想要問出口的話,也被她自個咽了下去,不敢再問。
其實她心裡早已隱隱有了預感。
現在出了這事,湘蘭反而明白了,為什麼孟楣一直都沒有將要做母親的欣喜。可能是她一開始就沒打算做母親。
湘蘭做為孟楣的身邊人,同樣不明白,要想打壓正妃,難道不是生下那個孩子更有效嗎?
湘蘭一聲不吭地伺候孟楣喝完藥,孟楣便暈暈沉沉地睡下了。
她便是睡著了,手上也始終緊緊揪著床褥。
都是因為孟娬橫攪進來,今日她遭的所有罪、做的所有努力,到頭來都是白忙活一場。
心裡的那口氣實在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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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夫人帶著明雁君出宮以後,乘上馬車,徑直回將軍府。
她看著明雁君渾身狼狽,伸手撫了撫她的頭發,又幫她理了理衣裙,看著她臉上的擦傷淤痕,心疼極了,眼眶一酸,想用手去摸卻又怕去摸,道:“雁君,疼不疼?”
明雁君搖了搖頭。
明夫人道:“哪裡疼你告訴娘,回去娘好好給你檢查看看。”
明雁君道:“一些皮外傷罷了,沒大事。”她抬手替明夫人擦了擦將要溢出眼眶的眼淚,又道,“以往跟爹在外的時候,不也弄成過這樣麼。”
明夫人唏噓道:“以往,你不提以往便罷了。以往你便是磕碰得最重的時候,也不及今日所受之傷痛和折辱!”
明雁君不會對明夫人詳說今日的事,不過明夫人耳目不閉塞,她早在趕往徐妃宮中之時,便一邊遣了身邊的人去打聽事情的詳細經過。
明夫人得知,明雁君還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徐妃給打了一耳光。
明夫人道:“徐妃今日敢這樣對你,是因為她認定是你做的,現在事情澄清了,就等於是打她自己的臉。以往為娘見她是徐閣老的妹妹,理應是通情達理、明辨是非的,沒想到今日竟如此是非不分。今日之事,外人便是要論叨,也是先論她。”
她摟著明雁君的肩,輕輕拍著,又感慨道:“隻是我沒想到,七皇子竟肯那樣護你。不過他仁孝至上,同樣也護著他母親,為娘帶你走,是不會讓你再夾在中間受委屈的。你便先跟我回去住些時日,有為娘在,什麼都不用擔心,一切等傷養好了再說。”
明雁君安靜地趴在明夫人腿上。
她其他的什麼都沒想,隻在想一件事,道:“今日是孟楣主動推我的,她為什麼要反過來替我澄清?”,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