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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平時,她定要爬起來,在院子裡揮一套槍法才行,可眼下還是彆想了。
後來也不知多晚,她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廊下的燈火淡淡悠悠的。
夏已過去,秋意襲來,在夜色中降下一層清涼的秋露。
夜深人靜之時,廊下一道影兒極快地劃過。
明雁君睡眠很淺,忽覺有異,朦朧的意識瞬時清醒了過來,緊接著便感覺到有人闖進她房裡來了。
她一時靜觀其變,佯裝沉睡。
那人影就站在她床畔,她暗暗繃起神經,結果等了一會兒卻不見其有下一步動作。
於是她就秉持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和對方僵持了許久。
後來,人影忽而緩緩彎下身來,伸手撚住了被角,替她牽了牽。
然而她不明其意,以為對方終於按捺不住要出手了,於是在他將將碰到她被角的一瞬間,明雁君倏地伸手扼住他的手腕,立馬翻身而起,另一隻手在掀起被子便朝他罩下去。
明雁君身手敏捷,這一係列動作在她手上如行雲流水一般順暢。
她罩住對方以後,扼住其手腕的手一邊利落地往他背後反剪一擰,一邊翻身以膝蓋抵在他後背上,把他上半身用力地壓製在榻上。
他頭上還罩著被子,如若不揭開,過不了多久就能捂死他。
隻是他任明雁君為所欲為,竟沒絲毫反抗,待明雁君把他壓製住以後,被子裡才傳來他悶悶無奈的聲音:“雁君,是我。”
明雁君愣了愣,不由得鬆了手,隨腳踢開被子湊過去細細一看,可不就是秋珂。
兩人都有些無語。
明雁君順勢盤腿坐在榻上,睨著他道:“跟做賊似的鬼鬼祟祟,你來了怎麼不出聲?”
在夜裡走動,他身上的味道很清淡,跟沾了一層露水似的,她一時沒認出來。
秋珂不想來打擾她,可他不來看看她的情況,實在沒法睡。即便他來,原也沒打算叫醒她,隻想偷偷地看過便離開。
以往也數不清多少個夜裡,其實他都曾來過。
隻是明雁君往日睡眠都挺好,他來了她也沒發現。
秋珂自不會對她說這些,也沒在她床畔停留太久,他移了兩步,在旁邊的座椅上落座,道:“睡得不好?”
明雁君道:“白天睡太多。”她看著他又道,“你比我厲害,便是不出聲,身手也比我快,你卻不出手,就不怕我捂死了你麼。”
秋珂道:“哪有你快,我都沒反應過來。”
聽說她身上有傷,他若出手應對,她必然會更來勁兒,很容易牽扯到傷處。
明雁君道:“你彆裝了,以前你都是讓著我的。上次你分明……”
話說到此處,明雁君戛然而止。
上次,便是在海棠小苑的那次。他對她較真的時候,她使出全力都沒能抗得過他。
她那時就知道,以前他敗在她手上的那些光景,全都是他故意讓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