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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娬微微笑著道:“大概是你的意識覺醒了過來,感知到他對你的重要性吧。”
過了好一會兒,崇儀在房頂上輕聲道:“他說他喜歡我。”
孟娬愣了愣,站在院子裡,抬頭看著她。
孟娬問她:“你怎麼想的?”
崇儀抱緊了劍,道:“想他快些回來。”
她是個急性子,若不是孟娬和煙兒勸著她,她可能當晚就要出去找崇鹹了。
煙兒勸道:“崇儀,你現在又不知道他在哪兒,黑燈瞎火的怎麼出去找他?你回房去睡,說不定一覺醒來,他就已經回來了呢。”
崇儀看向孟娬,孟娬點點頭,道:“回去睡吧。”
崇儀向來聽孟娬的話,回了自己院子裡。
這一夜,極少做夢的崇儀一直夢魘連連,輾轉睡不踏實。
她一直沉浸在某個夢境當中,緊皺著眉頭,不知不覺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
後來她突然驚醒,猛地睜開眼睛,第一時間去抽出身旁的劍來。
劍光嘩地一下,往她眼前一現,依稀映出她眼裡的殺氣騰騰。
隻是下一刻她清醒過來,發現隻是個夢,自己並沒有在戰鬥的環境中。
她夢見崇鹹了,滿身是血,被敵人圍攻,一直戰到精疲力竭。她想幫他,可是卻無能為力。
崇儀從來沒做過類似的夢,後來她一直心神不寧,再也無法安眠。
她沒法再等下去了,利索地披衣起身,拿好自己的劍就出了房門去。
她先去崇鹹的院子裡看看他是否有回來,結果沒看見崇鹹,崇孝倒是被她給驚動了。
崇儀直截了當地問:“崇鹹還沒回來?”
崇孝道:“眼下還沒。”
崇儀轉身便走:“我出去找找他。”
崇孝撓撓頭,這次崇鹹不過才出去一日不到,委實很少見到崇儀這麼擔心的樣子。
崇儀剛翻出王府,沒想到崇孝隨之也追上來了,道:“我同你一起去。”
然而兩人剛快速地掠出王府所在的巷子,迎麵便聽見空曠的街麵上“噠噠噠”地響起一道馬蹄聲。
崇儀下意識還以為是崇鹹回來了,可再一聽,那馬蹄聲顯得十分緩慢,仿佛夜裡無聊出來散步一般。
可眼下正值半夜,誰家的馬會半夜出來散步。那蹄聲一下又一下,寂寥冷清之中又有一絲瘮得慌。
前麵黑暗中漸漸顯出一道馬影兒,崇孝攔了攔崇儀,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先看清楚情況再說。
兩人便潛伏在暗處,眼睜睜看著那匹馬越走越近,近到可以看清楚大致輪廓,這才發現,那馬背上是沒騎人的。
可再近一些,崇儀神色變了變,道:“上麵有人。”
那不是一匹空馬,雖然無人騎坐,可馬背上卻橫馱著一個人,隨著馬蹄緩緩往前,那人毫無反應地在馬背上一顛一顛的。兩隻手臂無力地垂著,隨著來回輕晃。
馬兒所經之處,地上留有一串黏稠的血跡,是從那人低垂耷拉著的嘴角裡流出來的。
整個空蕩蕩的街上就這一匹馬,沒再有其他異常,崇儀和崇孝兩人上前查探。
崇孝拉住馬,崇儀當即往馬背上的人脖子處一探,道:“還有一口氣。”
下一刻,兩人不約而同地震了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