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經沒有了。
誰也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但問題一定出在這頭盔上,唯有把它弄下來才能知道究竟。
孟娬沒有停下,繼續用匕首往下劃,直到劃到下巴脖子處,劃痕漸漸張開,依稀可見裡麵的恐怖畫麵,隻一眼便令人毛骨悚然。
崇儀伸手要來就著縫隙邊緣把麵具往兩邊掰開,孟娬及時阻止,道:“彆用手。”
隨後崇儀在刑訊室裡找了兩把趁手的鐵錐,在手不接觸到的情況下,把麵具撥開。
隻見麵具下的一張臉,已經被毀得血肉模糊,連五官都再辨不出哪裡是哪裡,隻剩下一團亂糟糟的血肉,上麵還殘留著極少的綠色的藥體,看起來十分惡心。
血水順著一團爛肉邊緣往四下溢出。
孟娬心想,此情此景,若是讓煙兒見了,定是嚇得幾天吃不下飯了。連她都感覺到一陣不適。
崇儀的表情也不太好看。崇孝凝著眉,嚴肅著一張臉。
殷珩則麵無表情。
孟娬拿過鐵錐把頭盔翻轉過來看了看,道:“沒想到這鐵盔裡竟然有藥囊,一旦鐵盔遭到破壞,藥囊便會先一步破掉,毀人臉麵至死。設計這頭盔的人真是既縝密又歹毒。”
孟娬想起他們不能說話一事,又用鐵錐撬開這人的嘴,勉強看了一眼,道:“舌頭還在,不是被割了舌。”說著手指往其喉結間摸了摸,暫無法下定論,隻道,“有可能是被毒啞了。”
眼下死掉了一個,還剩下兩個無麵人。
既不能輕易割開他們的麵具,也無法讓他們開口說話,一時有些難辦。
隨後殷珩讓侍從將剩下的兩人弄上刑訊柱。
殷珩道:“兩人隻能活一個,有問必答者活。所問之事,搖頭點頭即可。”
剛開始,兩人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殷珩有的是手段對付這種不聽話的,能讓他們生不如死偏偏又死不了。
待嘗過了那種滋味以後誰不想好好活,於是殷珩問什麼,兩人都嘗試著搖頭或是點頭。
殷珩也不急躁,跟他們閒話家常似的,偶爾提出問題他們不做表示,殷珩便看一眼旁邊的侍從,侍從又往他們身上來兩下。
兩人事先也沒機會對和對作假,殷珩問的其他無麵人分部在東南西北哪些地方,離京有多少裡,以及大概有多少人等,到最後,兩人都要麼齊齊搖頭要麼齊齊點頭。
殷珩將問題層層推進,在他們不能說話表達的情況下,最終竟能審出一個個精準的答案,這讓孟娬不禁表示佩服。
從刑訊室出來時,殷珩將得來的信息分派給崇儀和崇孝,讓他們帶人去準備。
外麵不知不覺又下起了密密麻麻的雨。
本該日漸暖和的天氣,一直停留在這陰濕潮冷的階段裡。
一時沒帶傘,殷珩將自己的外袍解下來,罩在孟娬的頭上。他衣袍寬大,能將她整個身子都罩住。
見孟娬沒說話,殷珩道:“嚇著了?”
孟娬回了回神,道:“我是沉浸在對殷武王的佩服當中還沒緩得過來。”
隨之殷珩牽著她的手,一同走進了雨裡,道:“把衣裳披好。”
孟娬不禁側抬著頭看他。,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