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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動作很溫柔,總能讓她感到踏實和放鬆。
後來她闔上眼,漸漸睡去。身旁是他身上的熟悉的氣息。
伴著他的身息,她卻毫無防備地墜入夢中。
她又夢到那一晚,海棠樹下,繁花飛落。
他目光灼灼地緊鎖著她,壓製著她的四肢,霸道強橫地將她深吻時的光景。
明雁君從夢裡驚醒,心口一陣一陣地發出銳跳,溢出滾燙。
她深喘了兩口氣,雙眼潮紅,一時恍惚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她跌入了一個懷抱,身邊一直謹守分寸的人驀然將她擁入懷裡,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道:“可是做噩夢了?”
明雁君倚在他懷,眼眶禁不住有些酸熱,她呼吸起伏著,手裡拽著他胸膛上的衣裳,緊了又緊,而後卻突然把他用力地推開。
她繃著聲音沙啞道:“不關你的事。”
秋珂依稀見她神色不由愣了愣。
明雁君快速地背過身去。
許久,秋珂道:“做了噩夢並不丟人。”
明雁君喃喃回道:“可我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噩夢。”
***
殷珩有令,清剿所有無麵人。
崇儀一直沒有找到崇鹹的下落,她整個人仿佛掉入了深淵裡,隻知道和崇孝到處搜查圍堵無麵人的下落,然後與他們廝殺。
除此以外,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崇儀帶著滿身血腥回來,沉默寡言,她回自己院裡洗了一身,然後照常用飯睡覺,到第二天天不亮,就又出去了。
孟娬很擔心,像崇儀這樣的人,她的感情和她人一樣率真,一旦對一個人用上感情了,她不懂怎麼收回也收不回,往後若是永遠都再找不到崇鹹了,她應該怎麼辦?
崇儀洗乾淨滿身血氣,孟娬讓煙兒去叫她到主院來。
彼時崇儀一踏入院中,還沒看清,就有一隻小團子跌跌撞撞地撲過來,抱住她的腿。
崇儀低頭一看,見殷憐仰著小腦袋,眼神清亮地把她望著。
殷臨沒殷憐那麼莽撞,他走得慢些,也穩些,過來朝崇儀伸手,明顯是要崇儀牽他。
孟娬在廊下道:“你陪姐弟倆玩玩吧,他們說很久沒見到你了。”
怎麼說兩隻也是崇儀看著長大的,她非常喜歡這兩個孩子,眼下兩隻一湊過來,讓她覺得枯寂的心裡有一絲絲暖意。
兩隻得了孟娬的授意,要幫她哄哄崇儀。
於是崇儀在蹲下身來抱抱兩隻時,殷憐便軟軟地伸手捧著她的臉,湊近親了她一口,還像個小大人一樣,一邊摸著崇儀的頭發,一邊道:“崇儀乖。”
這一招也不是殷憐是跟誰學的,反正就是屢試不爽。就連她爹那麼嚴肅的人,被親了以後也會變得很好說話。
殷憐問:“為什麼老是見不到你?”
崇儀道:“等這陣子忙完了,我教你練劍。”
殷憐伸著小手去摸崇儀的佩劍,眼神亮晶晶的,“是這個嗎?”
崇儀點頭:“嗯。”
隨後崇儀牽著兩隻來到孟娬身邊,煙兒目露擔憂,看著她道:“這些日王妃很擔心你。”
崇儀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