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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珂聽著秋夫人的話,隻是有些無奈地笑。
秋將軍對此倒沒什麼意見,身為武將,本就應該報效朝廷、戰於沙場。
後秋珂道:“母親,我去鎮守邊關,每三年可以回京述職,又不是這一去就不回了。”
秋夫人瞪他一眼,道:“你當上一任守將怎麼死的?他要是不死,輪得著你嗎?”
秋珂好笑:“母親能不能盼著點我好?”
秋夫人轉身離開院子時,道:“為娘知道,你就是想去一個離京最遠的地方。也罷,家裡至親都留不住你。為娘不再奢求彆的,你活著就好。”
秋珂怔了怔,輕聲應道:“多謝母親。”
院子裡靜悄悄的。
房裡的燈火溢出門口,溫黃柔和。
隨從把該打包的都打包好了,整齊地放在一邊。秋珂道:“好了,去睡吧。”
隨從點了點頭,道:“那公子也早點休息。”他出了房門,從外麵把門扇掩上。
明雁君站在院子昏暗的角落裡,看著那扇門裡的光。
她抬腳一步步走去,站在秋珂的房門前。
他就在裡麵。
明雁君抬起手本想敲門,可神思之間,動作又停頓在了半空。
後來她又緩緩地放下了手,轉身離開。
算了,相見不如不見。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好像等醒過神來的時候,她便已經在這裡了。
隻是明雁君剛走了兩步,身後房裡突然傳來一些動靜,緊接著房門便應聲而開。
她回過頭來,恰好對上秋珂有些著急的視線,他那神情裡好似生怕錯過了什麼。
在看見是她的那一刻,他整個人又慢慢地平緩了下來。
一人站在門框裡,一人站在門框外,許久無言。
明雁君發現,即便很久很久都沒見到他,眼下再見,也一點都沒有覺得陌生,仿佛還變得愈加的熟悉。
大抵是因為,他的模樣,他的一舉一動,都已經在她的記憶中演練了無數遍吧。
自那次酒莊一彆過後,她就沒再見過他。但她聽說他漸漸好起來了,眼下雖仍比不得從前,可也比那晚所見好太多了。
後來,還是秋珂先開口說話,語氣平常道:“方才我在裡麵聽見了腳步聲。”
他聽出來是她。
明雁君張了張口,道:“我聽說你要走了,所以過來……”
“來給我送行?”
明雁君點點頭。
秋珂道:“要不要進屋坐會兒?”這話說出口,又覺地方有些不合適,這是他的臥房,這樣邀請她有些失禮。
遂他又道:“去書房吧。”
他披著衣裳,出了房門,而後走到書房門前,推了門進去。
明雁君訥訥地跟在他身後。看著他的身影在桌幾邊,取了火折子,點亮了書房裡的燈。
他的書房總是十分整潔。加上如今將要走了,整潔得更加冷清。
他請明雁君入座,而後又往外走,低低道:“你稍等,我去煮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