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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容張了張口,道:“雁君,回去睡吧。剩下的我來處理。”
無人應他。
後來他有些惱地蹲下身,試圖把明雁君和秋珂分開,可她也宛如僵死了一般,除非砍掉她的雙手,否則誰也彆想把他們分開。
殷容咬牙切齒地道:“他敢違抗聖旨擅自返京,還敢私闖皇子府欲行刺於我,待明朝,他便是亂臣賊子死不足惜!你現在還和他糾纏在一起,是想與他同罪嗎?!”
不管殷容說什麼,那時他都覺得自己像個跳梁小醜,得不到她一絲的回應。
後來雪下大了。不多時,便給地上覆了一層斑駁的雪白。
夜裡很冷,殷容身邊的隨從不住地請他回去休息。
殷容也著實四肢僵冷,再杵在這裡,也是徒受風雪,著了風寒也得不償失。
他著人去叫東院裡的丫鬟嬤嬤過來守著,下令一旦能把兩人分開之際,便立刻將明雁君送回東院去。
隨後他就撐著傘,轉身負氣地離開了。
他想,橫豎秋珂已經死了。沒人再敢惦記著他的人,往後,她總會慢慢地回歸自己身邊的。
不一會兒,明雁君的頭發便已被雪染白。
眉間雪落,這個人間在她眼裡,隻剩蒼白。
丫鬟和嬤嬤趕來時,便看見她抱著秋珂坐在雪地裡,失魂落魄。
任丫鬟嬤嬤怎麼哭著勸,她都無所反應。
她在雪中坐了整整一夜。
像個被凍僵的雪人。
後半夜裡,雪停了。
待到夜色一絲一絲流走,黎明到來,天邊亮開了光。
有冷金色的朝陽破雲而出,光芒照耀大地。
大片大片的雪地也被照得熠熠生輝。
明雁君的懷裡,隻剩下冰冷。
她麻木了,感覺不到秋珂在她懷中的絲毫溫度。他一縷殘溫都沒留給她。
他的氣息,在這場雪裡消失得徹徹底底。
他靜靜地枕在她的膝上,她垂著眼簾,看著他的睡顏。
紅白相間的顏色,從她坐著的地方往四下蔓延,暈染開來。
後來,她動了動僵硬的手指,輕撫上他的容顏,應他道:“我願意啊。”
***
一早,殷容便動身去早朝,將昨夜皇子府裡發生的事上稟。
皇子府遭到了刺客行刺。
太子殿下被刺傷了手臂。
府衛們擊殺刺客以後,卻不料一看竟是奉旨帶兵赴疆卻又去而複返的宣武將軍。
私自返京已是抗旨,再加上行刺太子,可謂是罪上加罪。
宣武將軍是在太子的府中被府衛聯合擊殺,說明他抗旨返京是事實,他闖入太子府邸也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