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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失聲道:“無、無麵人?”
嬤嬤害怕地喝道:“大膽,知道鑾駕中是何人嗎,還不速速退下!”
孟娬歪了歪頭,一雙眼睛透過頭盔的眼洞,看向太後,異常森冷。她道:“若不知道這車裡的人是誰,我還來這一趟作甚。”
太後驚惶不已,這聲音如此熟悉,她方才在殷武王府還聽到過,瞬時就辨認了出來:“你是孟娬!”
孟娬踩著車轅登上馬車,車裡的兩個老太婆頓時出聲驚叫。
可那嬤嬤還沒來得及大叫兩聲,便陡然安靜了下來。
溫熱的血霎時濺了太後滿臉,嚇得太後重重地哆嗦了一下。她緩緩轉頭去看,隻見身邊的嬤嬤歪著頭,脖子上鮮血淋淋。
太後嚇得喉嚨如被卡住了一般,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孟娬一把將她扯了過來,一手固定著她的頭,一手橫著匕首貼著她的脖子,微微俯下頭靠近她耳邊,輕幽幽地道:“還有什麼遺言嗎?”
太後動了動喉嚨,艱難地扯出一句:“哀家……哀家是大殷的太後……你不能……”
“啊,鑒於你是大殷的太後,我便讓你死得慢一點吧。”孟娬道。
孟娬一邊說著,一邊將刀刃緩緩抵入太後的脖子。那種緩慢而淩遲般的痛苦,使得太後極力地凸著雙眼,掙紮。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熱血順著那道豁開的口子,正拚命地往外湧。
很快,她便沒有了掙紮的力氣。耳邊猶有一道鬼魅般的聲音又輕輕響起:“但願你到了地府,彆人還能把你當太後。”
太後到最後也沒能閉眼。孟娬一鬆手,她的身子便軟軟地癱了下去。
孟娬就著她黑色鬥篷下的華裳,慢條斯理地把匕首上的血跡擦乾淨,而後收回刀鞘之中,再起身拂著車簾走了出去。
等那僅剩的一個得以逃脫的禁衛軍搬著救兵匆匆趕回現場時,現場屍體橫陳、鮮血四溢,馬車車壁的錦簾也被血濡透。
禁衛軍疾步上前撈開簾子一看,神色不由大變。
第二日,皇宮裡一聲一聲,又響起了渾厚的喪鐘的聲音。
無麵人再次出現,於太後出宮之際,在宮外行刺太後。
皇帝聽著那名錦衣衛細說昨晚情形,坐在龍椅上,沉著臉,一時沉默不語。
太後是生是死,對於他來說根本無關緊要。又或者,他早已難以容忍太後,太後這一遇刺,還省得他親自動手,影響到他的聲名。
不得不說,無麵人替他解決了一大難題。不然要他以後繼續侍奉太後頤養天年,給太後養老送終,想想他就難受。
所以讓皇帝沉臉的不是太後的死,而是無麵人的再度出現。
這無麵人對皇室是有多痛恨,竟先後刺殺於他和太後。背後又究竟是何人指使?
***
孟娬聽完了喪鐘,洗漱更衣,剛用早膳,宮裡便派人來傳話,要宣她進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