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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煥若無其事道：“美好的東西，誰又不喜歡呢？”
旭沉芳道：“既然喜歡，那能不能讓你快樂一些？”
黎煥垂著頭，神色寂然，片刻，她抬頭看他，嘴角的笑意日漸變得和他一樣漫不經心，似笑非笑道：“你若把這些煙花折合成銀子送給我，我想我會更快樂。”
旭沉芳一臉認真道：“那明日你跟我去鋪子，我把我所有的家當都轉給你。”
黎煥笑容一收，板著臉道：“滾。你還蹬鼻子上臉了。”
兩人對視片刻，忽然不約而同地失笑。
沒有尷尬，沒有窘迫。沒有深情隱忍的告白，亦沒有失魂落魄的悲哀。
他是她最親近的人。而她是他最深愛的人。
***
花園裡，煙兒和崇儀坐在一處，看著不遠處的阿憐鬥誌昂揚地揮舞著小木劍。
煙兒道：“崇儀，你希望郡主再愛上第二個人嗎？”
崇儀道：“不希望。”
煙兒神情悲戚地看她，道：“可如若郡主會一生都這麼心如死灰呢？你也不願再見到她臉上重新露出真心的笑容麼？”
崇儀握緊了腰間的佩劍。
煙兒仰頭望著天，眼睛有些濕潤，又道：“為什麼不能給彼此一個好過的機會？為什麼她不能重新開始？崇儀，當初你和我，選擇留在她身邊，因為什麼？我不知道你是因為什麼，但我知道我是因為她讓我覺得這個世界雖然很殘酷，但依舊很美好。”
她淚眼朦朧地對崇儀道：“她是最值得擁有幸福的不是嗎？”
最終，崇儀應道：“是啊。”
***
長公主府裡開始緊鑼密鼓地籌備起了婚事。
黎國皇派了宮裡的人手過來，幫忙布置，事事都安排得妥當，根本不需長公主和黎煥操心。
而黎煥這邊一得空，又去問了不少朝中官宦家中尚未出閣的女子小相來。
長公主進門時，見她正把一堆卷軸散在榻幾邊，一一過目挑選呢。阿憐坐在一旁，氣鼓鼓的樣子。
見長公主來，阿憐當即癟嘴告狀道：“外祖母，你快說說阿娘，她要給我選義母了！可我不需要義母，等我有了義母，義父就是義母的不是我的了！”
長公主坐過來，黎煥將篩選出來的小相遞給她，道：“娘來得正好，幫忙看看。”
長公主略略看了一眼，道：“你給陳芳選？”
黎煥理所當然道：“不應該給他選麼？他早該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紀了，還成天這麼瞎晃悠，難不成往後真一輩子打光棍？”
長公主微微歎了口氣。
黎煥拿著一幅湊過來，問：“娘見這位怎麼樣？”
阿憐也湊過來瞅了兩眼，道：“我覺得不怎麼樣，還沒有義父一半好看。”
黎煥好笑地看了看她，道：“真要找比你義父好看的女子，上哪找去？”
阿憐噘著嘴道：“義父說了，他是不會被外麵那些女人給迷惑的。”
黎煥朝門外道：“崇儀，來領阿憐去紮馬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