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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揉額頭,煙兒趕緊進屋去拿了件外裳來給她披上,道:“郡主進屋去休息吧。”
黎煥想了想,道:“要不,還是進宮去熱鬨熱鬨吧。這會兒宮宴應該已經開始了。”
她說去就去,也不用煙兒給她精心梳妝打扮,就隻回房換了身衣裳。旁人都著輕薄的夏衫了,她卻還披著件春衣。
隻不過臨出門前,黎煥晃眼看見銅鏡裡的自己氣色不怎麼好,看起來有些微的蒼白,便踱到妝台邊去,打開一盒口脂,用手指蘸了蘸,抹在了唇上,將氣色修飾了兩分。
她進宮去到宮宴殿外時,隻見殿中燈火輝煌,後宮女眷和朝臣及家眷們分坐在大殿兩邊,大殿中間的紅毯上,正有臣子們上前獻壽。
早在黎煥進宮時,黎國皇便收到太監稟報了。眼下黎煥踏入殿門,太監便在門口唱報道:“宜頌郡主到——”
瞬時滿殿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朝門口投來,看向黎煥。
她一身簡練得不能再簡的束腰長衣,青絲隨意地挽成髻,彆著根木簪。彆說精心打扮了,甚至連女子裙裳都沒有穿。
她已經習慣這樣的著裝了,朝中熟知她的人也都已經看習慣了。
上過戰場、領過軍功的郡主,這樣乾淨利落地出現在人前,莫名地比嬌滴滴、鶯燕燕的樣子更順眼。
可即便她沒作隆重打扮,那素淡如一縷水墨的眉眼,朱而不豔的唇,皆如巧奪天工一般恰到好處地鑲嵌在那樣一張美而平淡的臉上。
郡主打架很厲害,但卻纖細柔韌異常,那一抹腰,仿佛一手即可握住。
坐在長公主和商侯身邊的阿憐,抬頭看見了黎煥,頓時小臉上滿是喜悅之色,脆生生地喚道:“阿娘!”
母女兩個,模樣皆是生得極好,而且又是皇親,身份顯貴。朝中也不是沒有兒郎思慕,隻不過卻沒人敢提。
以前不敢,現在就更加不敢了。
黎煥向黎國皇祝過壽以後,在宴桌旁一坐下,阿憐就迫不及待地跑過來要和她一桌。
黎國皇神色莫名,道:“你身子不好,不是讓你在家好好休息麼。”一邊說著,一邊讓宮人把她宴桌上的酒撤了,換成了熱水。
這話黎煥聽起來,總感覺黎國皇是不想讓她來賀壽似的。
而且不光黎國皇怪怪的,緊接著黎煥發現殿上朝臣們都怪怪的。從她一坐下,大家的眼神就總若有若無地往她身上瞟。
黎煥一本正經地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然後問旁桌的明雁君:“我今晚有何不妥嗎?”
明雁君看著她不答。
黎煥不由又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還是說我臉上長了朵花兒?”
明雁君正欲說什麼,這時殿外的太監進來稟道:“啟稟皇上,殷國來的使臣已至禦花園。”
黎煥端起水杯飲水的動作頓了一頓,又繼續飲了一口,方道:“原來是這麼個意思。”
原來是殷國來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