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下一刻,黎煥手中的茶杯便應聲而碎。
她也不知自己用了多大的力,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碎瓷已經深深地鉗進了她的手心裡。
她若無其事地將瓷片從手心裡拔出,殷殷血跡頓時溢了滿手。
黎國皇見狀,麵皮緊了一緊,沉聲道:“給朕宣太醫來。”
黎煥終於一點點抬起頭來,那點綴的唇紅也再掩蓋不住她臉上的蒼白,與殷珩對視,道:“娶我?朝中適齡的女子多得是,何須娶我一個棄婦。攝政王說笑了。”
阿憐被嚇到了,望著黎煥手上的血,頓時飆出了眼淚。
這一變故讓長公主亦是心驚肉跳,黎煥和明雁君都沒有帶手帕的習慣,長公主趕緊手忙腳亂地掏出手帕起身就要去給黎煥包紮。
隻是她才剛走兩步,驀然麵前微風一掠,長公主手裡就空了。
她再定睛一看,竟是殷珩取走了她的手帕,他人已然蹲身在了黎煥的麵前。他扼住黎煥的手腕,便用手帕給她摁住傷口止血。
那突如其來的氣息,使得黎煥皺緊了眉。
痛。
不知是不是手指連心的緣故,竟痛得她心口發麻。
她反應過來,用力地掙了掙,凜聲道:“攝政王這麼隨便的嗎?”
他不僅沒放手,反而握得更緊,另隻手上動作十分迅速地包紮,隻是單手不好打結,他便俯下頭去,用嘴咬著一頭,給她手心裡打了個結。
黎煥不好當著殿上這麼多人發作,隻抬頭狠狠瞪他兩眼。隻是他根本接收不到,低垂著眼眸,全副心思都在她手上!
黎煥瞬時手握成拳頭,還不及揮開他,他打完結後,直接將她從座上拽起,便抓著她往殿外去,頭也不回地道:“皇上見諒,我與她,有些舊事要談。”
黎煥道:“舊事已了,沒什麼可談的。”
當時黎煥身後的崇儀和煙兒和其他人一樣,均是忘了反應。
黎國皇又懊惱又糾結,真是的,照他的脾氣,縱使這攝政王是個厲害人物,他又豈容他如此放肆。可偏偏,他卻是宜頌的前夫!
兩人還有前塵往事沒有斷清楚,黎國皇能怎麼辦?
就在黎國皇糾結懊惱的短短空當,殷珩已然拽著黎煥出了殿門。黎國皇隻好肅聲道:“攝政王最好還是客氣些,若朕的郡主不願與你談,你也不得勉強她。”
黎煥有些猝不及防。自己就這樣被他眾目睽睽之下給拽著走了,她舅父竟然連象征性地攔都不攔一下?
殷珩手指捉著她的手腕,他走在前麵,夜色宮燈下,那背影英挺而沉邃。
他力氣大又霸道,卻注意著避免弄傷她。手腕上被他碰到的地方,他的力道和他指上的溫度,都讓黎煥抗拒。她一路都在隱隱與他抗爭。
後來,她知道擺不脫他,不惜扭傷自己的手腕,也要從他手上脫開。
她這般一用蠻力的時候,殷珩當即就鬆了。
他回過頭來,定定地看著她,神色不明地低沉道:“誰說你是棄婦?”,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