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心願屋3(1 / 2)

魔術師, 在該係統的設定裡,每天可以交換兩名玩家的號碼牌,效果從使用那一刻開始, 持續到當晚9點投票開始前;整局遊戲中,同樣的號碼牌隻可被交換一次。

舉例,如果魔術師交換了5號和10號,預言家當晚查驗5號, 實際查驗的會是10號的身份,但預言家不知道。換做女巫、狼人等等的技能,也是如此。

段易在現實裡狼人殺玩的很少,沒玩過這個角色。

他隻能憑經驗去分析。

如果玩得好,這是比守衛還強的一張神牌。

守衛隻能抵禦狼人的技能, 但魔術師如果能準確抿出刀口和狼人, 通過交換號碼牌的方式, 不僅可以像守衛那樣抵禦狼人技能,還能反殺狼人。

當然了,如果魔術師判斷錯誤, 也可能因為騷操作導致好人血崩。

琢磨了一會兒,段易放下了平板, 決定第一晚不適用技能。

他主要是怕誤導預言家的查驗, 又或者女巫的銀水。

預言家這種孫子牌本就很難玩, 第一晚如果因為魔術師換牌而導致查驗有問題, 這會讓好人很難玩。段易覺得還是打穩一點比較好。

這一晚放下平板, 段易早早睡了。

第二天他早上5點左右就被熱醒了。

下意識起床想衝個澡,段易想起來這種樹屋沒有淋浴間。

樓下有昨晚nc做飯留下的礦泉水, 段易去樓下借用那些水草草洗漱後, 回了屋。

他還是覺得熱, 並且一直不洗澡確實不舒服。

於是檢查了一下自己從酒店帶過來的背包後,段易拎著背包出門了。

昨天來的路上他沒有聽錯,北邊方向確實有流水潺潺的聲音,應該有河流。

段易也並不害怕遇見危險,他的背包裡除了有抵擋攻擊傘,還有一樣神器——那是從上個副本裡帶出來的妮可的槍。

當時在巷子口,他踩斷被妮可附身的麗莎的手腕,順便拿走了她的槍。

段易沒來得及找彆的子彈,但好在這槍裡還有六發子彈。

——那會兒妮可剛更換好彈夾要殺明天,段易出現阻止了她。

之前每經曆一個副本,都會在道具商店解鎖相應的道具。

關於攝夢傀儡和茉莉的蛋糕、斧頭,玩家們沒能從副本裡帶出來,段易也花不起錢買。

但妮可的槍他倒是帶出來了,並且到了這個副本後,他發現這槍並沒有消失。

早上6點不到,段易穿過樹林,找到了一條清澈的小河。

河水不緩不急地流向下遊,目測並沒有什麼危險。

昨晚他觀察過,nc帶的水非常有限,根本不夠那麼多玩家喝。

而渴死玩家這種把戲太低端了,段易總覺得係統不至於在河水裡設陷阱。所以玩家們後麵肯定要來這條河取水的。

於是,避開了上遊,段易走到下遊洗澡了。

穿著短褲剛下河,段易原本正覺得身心舒暢,卻聽到了一個讓他有些煩的聲音。

那是薛景來了,他一邊跟段易打招呼,一邊也脫了衣服下河。“你習慣還是沒變,大清早起來一定要找地方衝澡。”

段易懶得搭理他,趴在河邊閉目養神。

薛景又說:“你說咱們還好辦。姑娘們洗澡怎麼搞?這係統缺德。”

見段易依然沒理他,薛景想了想,道:“昨天你們離開後,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停頓一下,薛景道:“彭程許願那會兒,我在次臥,我也看到了客廳憑空出現了一桌吃的。可等你們走後,大概過了30分鐘,那些食物變成了腐臭的眼珠。小易,你還是有先見之明。如果彭程吃了那些的眼珠,保不齊會發生什麼。”

段易沒理他,站起來就要走。

薛景跟著起身,從他背後攀住他的肩膀。“小易,彆這樣。有什麼矛盾,咱們出去說。現在都落難了,還是一起渡過難關為妙。我跟你分享這些信息,隻是覺得大家可以一起探討。”

深深吸一口氣,段易拚命忍住了,才沒有直接握住他的手腕順勢來個過肩摔。

但這不妨礙他屈指往後,直接打中薛景手臂上的麻經。

薛景手腕一哆嗦,把手收了回去。

段易轉過身跟他對視一眼。“我不至於因為從前的事不跟你合作,更不會坑你。但我也沒必要跟你敘舊。咱倆從此見麵就當是陌生人。彆老來煩我。”

“我隻是提醒你小心一點。”薛景皺著眉道,“昨晚那個女明星戴著墨鏡,誰知道她墨鏡下麵是什麼樣子?彭程許願變出來的食物其實是腐臭的眼珠,那你有沒有注意到,昨晚有個nc沒有眼珠,他的眼皮被縫了起來。這二者必定有關聯。”

段易看他一眼,沒說話,回頭要上岸,發現明天走了過來。

看到明天之後,段易發現自己心情好了很多,轉而想著這河水這麼舒服,憑什麼自己要走,把地盤讓給薛景?

於是段易朝明天招招手:“明天?下來洗澡?”

明天一時沒動,隻是站在岸邊出神,臉色非常沉。

段易見狀,蹙眉又喊了他一聲:“沒事兒吧?”

“沒事。”目光移到段易臉上,明天喉結動了動,視線再移開,似乎沒敢看其他地方。

段易再問他:“要不要下來?”

“嗯……好。”

明天脫下長褲和t恤走下河,聽見段易“喲”了一聲。

“怎麼?”明天看向段易,發現他的表情有些羨慕。

“沒想到你身材練得這麼好。腹肌不錯。”段易評價了一句,“工作後我有點疏於鍛煉了。”

明天暗笑一下,暫時沒說什麼,隻是繞到了他的身後,不動聲色擋在了他和薛景中間。

眼看著段易隻顧著和明天有說有笑,薛景眉頭皺得更緊。

他歎了口氣:“小易。反正我剛說的,你都聽進去了就行。以前上學,不是沒有過打架吵架的時候,我們每次都能和好。這次怎麼就……”

段易沒理他,隻是搭著明天的肩膀跟他說笑起來。

薛景繞過明天,想去到段易跟前。

哪知明天跟著變換位置,後來直接把段易的臉都擋住了。

薛景無奈,隻得擺擺頭,起身走了。

上岸後,他用毛巾擦了擦頭發和身體,換上一件乾淨襯衫。

臨走前他回頭看了一眼,段易一頭紮進水裡遊泳去了,於是他就隻看了明天。

與剛才麵對段易的模樣完全不同,那會兒他的笑容和眼神都非常有少年感,就像是剛畢業的大學生,從象牙塔裡走出來,還沒麵對過社會的險惡。

可現在他望向自己的眼神異常冰冷陰沉,而最可怕的是其中有股洞悉力,好像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儘在他的掌握。

薛景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可很快明天也紮進河裡了。他和段易兩個人興致上來,比起了遊泳,兩個人像兩條魚一樣朝更遠的下遊遊去。

而剛才明天那個眼神,就像自己的幻覺一樣。

懷著重重心事,薛景離開了。

段易和明天遊出大概五百米,沒敢往更遠處遊,隨後就將下半身泡在水裡,上半身撐在岸上曬太陽。

打了個愜意的嗬欠,段易道:“這恐怕是這個副本裡唯一一個輕鬆的早晨,今天能遊泳,後麵估計沒這樣的機會了。對了,你怎麼也來了這兒?”

“我早上去敲你門,沒人應。想到你喜歡早上洗澡的習慣,我就找過來了。沒想到薛景也在。”明天側過頭看向段易,“是不是見到他,你心情就不好?”

“是有點。不過你陪我遊了個泳,我心情好多了。”段易笑道。

“這麼多年過去,他還能給你這麼大影響力……你越氣憤,表示你當年越在意他。”明天聲音有些沉,“可見他曾經他對你很重要。正因為如此,他的背叛,才給你了很大的打擊,是不是?”

段易不能否認,明天這話說得有一定道理。

當年他心灰意冷直接去參了軍,前途不要了,專業不要了,夢想也不要了。

段易一時沒答話,又聽見明天說:“其實我挺羨慕他。”

“他那種人有什麼好羨慕的?”段易詫異。

明天道:“我隻是羨慕他那麼早就認識了你而已,還跟你一個宿舍。”

“這是什麼意思?想和我住?”段易笑了,“不過和我住是挺好的。當年我們宿舍的水都是我打的。其他幾個一個比一個懶。嗯——”

側頭瞥向明天,段易又道:“你剛才的話,也對、也不對。年輕時候喜歡交朋友,也容易投入感情,以為交到什麼好兄弟,就真的可以一輩子,可能是種執念吧。正因為這樣,當發現自己被兄弟背叛,就真以為天都塌了。”

“可我後來參了軍,軍營生活很快就讓我把這些都忘了,覺得自己隻是受了一點小挫折而已。那段經曆挺難忘的,也讓我成長了很多。總之,我現在是真不介意了,隻是單純看著他煩,不值得的人,不值得多花口舌敷衍。”

說完這話,段易換了個姿勢曬太陽。他趴在岸邊,後背整個對準了陽光。

陽光照得小河波光粼粼,也勾勒出段易肌理分明的後背和精瘦緊致的腰肌。

明天的目光不自覺看向他水麵下隱隱晃動的雙腿,再到若隱若現的臀部,繼續往上是露出了水麵的窄而細的腰,最後是他泛著水光的蝴蝶骨的位置,他這裡的骨骼線條非常好看,就好像真的有蝴蝶隨時會展翅而飛。

緊接著,注意到段易右肩下方有一道挺長的疤,手指點了一下那裡,明天問段易:“這裡是怎麼受的傷?”

段易的聲音聽上去懶洋洋的。“哦,之前在部隊的時候受的,翻車了。倒也沒什麼大礙。”

“具體是哪兒?”明天問。

“嗯……我想想,我在四川待了一年,在西藏待了一年。這傷是在西藏受的,當時我們從拉薩去林芝,在雅魯藏布大峽穀旁邊翻車了。等救護車的時候,我們班長說山裡有狗熊,有時候會下山過馬路去河裡喝水,他怕得一直在馬路上瑟瑟發抖。”

段易笑著回憶,“不過現在想想,有這麼一段人生經曆,挺好的。對了,你知道林芝嗎?那裡風景特彆美,被稱作西藏的江南。有機會我帶你去,順便看看我們班長。啊……他現在好像已經是連長了。”

明天並沒有立刻回答。

他仰起頭,目光看向這副本裡虛假的藍天白雲,許久後才輕輕點頭,用幾不可聞地聲音說:“好,等我們離開這個遊戲,你帶我去林芝。”

“也許有時候人生就是需要一點曆練吧。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段易也難得感歎一回人生,“也是在拉薩的時候,有次我去了大昭寺,看著那些磕長頭的人,不遠萬裡地三步一磕頭走過來,感觸就挺深。為了一個信仰,他們一輩子就做了這麼一件事,毫不顧忌也許就會那麼死在路上。那麼我既然對it感興趣,也不能因為一點挫折,就放棄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