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樓蘭新娘15(1 / 2)

晚上8點30分,距離9點警長競選還剩30分鐘。

十名玩家圍坐在營地裡規定的討論區域內。

4號東方羽率先開口:“大家……都調整好狀態了嗎?昨天警長競選兩次平票。今天還有一次重新競選警長的環節。但我覺得沒有懸念了吧,都會選我?”

東方羽說完話,玩家裡傳來一聲輕笑,是11號洪賢。

洪賢瞧向段易:“你這衣冠不整的,脖子上的該不會是吻痕吧?我說,我是挺浪的。今天呢,也一時氣憤,出言不遜了,冒犯了1號,向1號小姐姐道歉哈。不過你這……兄弟你這口味也太重了。我浪歸浪,我好歹隻對活人浪啊。你這是跟一個屍體……”

“屍體安安靜靜躺在那兒,不存在詐屍。有人看到她睜開眼睛什麼的,幻覺而已。我帶她進棺材,隻是做些探索。”段易冷眼看向洪賢,“你想表達什麼?”

“不管是不是幻覺,你這跟一具屍體牽扯不清,萬一後麵把我們搭進去了怎麼辦?”洪賢說,“我覺得今天該票你呀。”

“你和12號昨天綁票把10號姑娘推了出去。你們兩個鐵狼無疑。今天出不到我頭上。6、10、12三狼。還有一狼——”段易道,“警下昨天給4號上票有1、2、5,先不去盤倒鉤狼的問題。給6號上票的8、10、12,那麼8可能是狼。但8號跟4號有私人恩怨,是一張存疑的牌,那麼這時候我們可以把目光轉到警上的9號。9號上了警,但一直沒有發表什麼意見,很像藏起來的狼。所以大概率8、9裡開最後一匹狼,看預言家最後驗了誰了。”

東方羽迅速接過話道:“我驗了8號。8號金水。我也認為9號是最後一匹狼。”

洪賢攤了攤手道:“都說了現在不是討論狼的問題,咱們現在麵臨的是副本危機。黃沙誰引出來的?誰讓2號畫畫把新娘封在牆裡的?誰抱著屍體進了棺材?萬一新娘詐屍活了,他們有沒有私下達成什麼交易?你們不覺得7號是個危險分子嗎?我們應該把他送入囚牢。”

沉默了一會兒,段易說:“4號是全場唯一真預言家,所以我是她的真金水。在這個邏輯下,我沒有必要撒謊。因此我現在跳暗戀者,我就是唯一真暗戀者。我算在民裡麵,沒有必要出我。

“昨晚6號穿我衣服,我之所以沒有跳出來懟他,是因為我當時判斷出我的鏈子牌11號是狼人。既然我在狼人陣營,當時確實想過保一下狼人。這是尊重底牌的玩法,也是給自己留後路。但我絕對不會拋下好人,我會儘我所能幫大家找到真正的通關辦法。

“大家不要被11號的偽邏輯騙了。今天是他、12號,或者9號的輪次。

“說完狼人殺裡我自己的身份,現在我來說11號剛提到的副本問題——”

洪賢冷笑一聲,站了起來,手指著段易麵向眾人。“都聽見他說的了吧!他這種左右搖擺的人,明明在幫狼人玩,卻說自己心在好人身上,誰敢信?他幫6號打掩護的行為,就說明他是狼人陣營的!這種人你們怎麼敢信他?”

又瞧向段易,洪賢再問:“那你敢不敢說你剛跟那屍體到底說了什麼,你們有沒有達成私下協議,比如獻祭我們所有人一類的?不然你有什麼不敢說的?”

段易一聽這話,也站了起來。

他比洪賢高小半個頭,走到人麵前,居高臨下地抱著胸,目光冷淡地掃下去。

“洪賢這個人的偽邏輯,半個字都不要信。其一,他和12號昨天綁票把10號票了出去,10號大概率是平民,他為了屠民,才竭力想票我。他想以狼人的方式贏,拋棄你們好人離開副本,所以他票我,完完全是是出於私心而不是像他說的那樣,是為了大家的安全。

“其二,我拿到狼人陣營,其實已經放了水。我是一張上警的牌,在4號給我發金水之後,我完全可以反水立警把自己的身份做到最高。作為暗戀者,拿到警徽,再視場上情形判斷我該站誰的隊,這難道不香嗎?可我為什麼沒跳?我當時無法預估這個副本裡囚牢內的風險,不想把4號這麼個小姑娘懟進囚牢害她獨自麵對死亡。這足以說明我人品不差。

“其三,11號說我……弄出了黃沙、封了一麵壁畫,由此說我是危險分子?那我請問,第一個進墓穴、進白骨道、開棺材的人是誰?好人但凡有眼睛,今天也不會因為11號這兩句挑唆來票我。”

段易下巴一抬,目光驟然淩厲。“不可否認,我因為跟愛人分開了這個私人原因,被樓蘭新娘的幻術多次影響,今天有過幾次恍惚,以至於對於一些細節,我當時沒留意。但剛才坐在這裡休息,我仔細回憶了一下今天發生的一切,突然想起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略作停頓,段易看向洪賢,嘴角勾起略帶嘲諷的笑意。“11號,我想問問你,那名侍女是為什麼忽然會跑出來,並攻擊到3號姑娘頭上呢?”

·

侍女跑出來攻擊人的時候,段易正在和楊夜開腦洞,討論當年那12名考古隊員到底遭遇了什麼。那會兒段易麵向的是樓蘭新娘出嫁圖,背對著大部分玩家,且當時他以為自己用牆封住了明天,心神有一時的恍惚,也就並沒有特彆留意其他玩家在做什麼。

後來出了3號被侍女襲擊的事,段易轉過頭看了一下全場的情況。

在極短的時間內,他迅速反應過來場上發生了什麼,並注意到了新娘與她夫君的初遇圖上她頭戴麵紗的細節,繼而立刻出手抓住侍女、將她扔進了棺材。

那會兒場麵緊張,段易確實根本來不及判斷那名侍女到底是怎麼走到這墓室來的。

但這並不代表他當時沒有留意到一個細節——洪賢貼著牆角一步步後退,眼神高度警惕地在侍女和3號間來回滑動,很顯然是剛從3號身邊離開。

當然,僅憑這個細節,段易無法做出肯定結論——一定就是洪賢設計陷害了3號。

但無法下結論,並不意味著段易不能給他安上這個嫌疑。

洪賢此人如此沒節操,那段易隻能以牙還牙。

此時此刻,望向11號,段易再道:“我引來黃沙攻擊,是因為我碰到了新娘,還試圖把她拉進墓室;而不久前,我們引來那些護衛的攻擊,則是因為我們搶走了新娘的屍體……種種事實足以說明,隻要我們不對畫上的人胡作非為,他們就不會主動攻擊我們。

“所以,如果不是有人做了什麼,那侍女怎麼會突然攻擊起3號呢?3號姑娘膽子小,不會主動惹事。那麼洪賢,是不是你做了什麼惹怒了侍女,卻把3號推了出去?

“你要是不敢承認,需不需要我口述,將當時發生的一切講給你聽?當時發生了什麼,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段易這一字一句說得從容不迫、鏗鏘有力。

洪賢這樣油嘴滑舌張口就忽悠的人,一時竟是語塞。

這個時候鄔君蘭忽然站起來開了口:“這事兒不需7號說,我也看得一清二楚。一開始是洪賢在畫有求親圖的那麵牆跟前徘徊,我親眼看見他伸手碰了畫上的什麼。之後他收回手,讓3號過去跟他一起看,說他有發現。緊接著他就自己往後退了,留3號一個人在那幅畫跟前。後來沒過多久,就出了侍女從壁畫裡爬出來攻擊3號的事。”

3號一聽這話有些懵了,臉色發白地看向洪賢。“你、你當時說看見侍女好像能動,讓我一起看看,我就過去了。畫確實在動,我有點怕,所以想找你,但我一扭頭你就不見了。然後……然後那隻手就從畫裡伸了出來……對,為什麼我一過去你就走了?你是不是……你真是故意害我的?”

“彆聽他們胡說。你想想一進這墓室是誰照顧你?”洪賢立刻走到3號跟前,義正詞嚴道,“是女侍女跑出來之後,我才躲開的。什麼叫我提前跑了?我沒有提前跑!我那會兒隻是被女侍女嚇到了!遇到危險,我第一反應是跑,這也正常啊。我沒想到你會愣在原地啊。你怎麼不跟我一起跑?牆上的人活了,我們倆同時看見,我跑了,你站在原地沒跑,這事兒不能賴我吧?我怎麼會想到你會嚇得不敢動呢?”

看見3號的表情,見她居然被說得有點動容,鄔君蘭趕緊道:“姑娘,彆信他的話。那侍女是看他不在,才順手攻擊你的。所以,他逃跑在先,侍女走出來攻擊人在後。你彆被忽悠了。當時你被嚇到了,細節上可能記得不清楚。可我看得一清二楚。他就是故意的。再說,退一萬步,就算他不是故意的,在危急時刻扔下你就跑的男人,你敢信?”

對3號說完,鄔君蘭再看向其餘玩家道:“7號段易,一直是我的隊友,救過我很多次。沒有他,我恐怕早就死了。他就算當狼、當第三方,也沒有一次放棄過帶好人離開。他可以不要金幣,但一定會帶我們走。這點我可以打包票。

“11號說的一切,全都是偽邏輯,彆被他騙了。6號玩太差,11號也演不下去了,乾脆想些彆的理由來讓你們好人自相殘殺。可惜了,他玩得不好。有本事——”

瞥向洪賢,鄔君蘭嘲道:“有本事你開局就演起來,你像7號那樣,有危險先自己上,有困難先自己扛,那我們可能還會信你。但現在……半點力氣沒出,就憑耍耍嘴皮子,你以為你就能忽悠住我們?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憑所謂的一張臉走到現在的。畢竟從6號胡晉的悍跳發言來看,現在的玩家素質還是挺參差不齊的。可以理解,畢竟憑運氣和抱大腿,有時候大家也能把副本混過去。我看你就是這麼過來的,所以自以為是,以為憑這幾句話就能把我們挑撥了?”

鄔君蘭這幾句話幾乎懟得洪賢啞口無言。

他張開口試圖插話好幾次,但愣是沒能把話說出來。

走到3號身邊,鄔君蘭揉了一下她的肩膀,再瞥了一眼洪賢旁邊的12號姑娘。

之前10號還在的時候,12號老是做出一副要和她爭搶洪賢的樣子。

10號要是對洪賢撒個嬌,12號就會趕緊補個媚眼。

但現在10號不在,12號幾乎全程沒與他互動,隻是坐在旁邊冷著臉不發一言。

盯了12號片刻,鄔君蘭摟住3號的肩膀。“姐姐給你上一課。這12號恐怕和洪賢一起在忽悠10號,營造一種洪賢真的很受女生歡迎,誰都在搶他的假象。久而久之,10號就被他倆洗了腦,以為洪賢真的有多麼優秀、而自己錯過了他有多可惜。但其實洪賢是騙子,這12號是他的幫凶。”

時間走至9點整。

因為昨日競選警長失敗的緣故,廣播宣布下麵進入第二次的警長競選環節。

最後當然是4號東方羽當選了警長,勉強算是毫無懸念。

投她的是1、2、3、5、7。

至於8、9、12這三個人,他們選擇的是11號洪賢。

8號眼鏡瘦子男,他昨天就堅持站邊跟4號對跳的6號胡晉,而今天在4號是唯一真預言家、且她給8號發了金水的情況下,8號居然仍然把票投給了11號洪賢。

很顯然他跟4號的仇結得有點過於深,深到他幾乎都不在乎自己會否通關的地步。

至於9號,顯然他也不想再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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