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樓蘭新娘18(2 / 2)

而幾乎在她離開的同一時刻,將軍握刀斬下,一道綠色的血飛濺而起,9號的腦袋落了地,融進了黃沙,最後再化作綠色的顏料,直至消失不見。

段易這邊,因為剛才要踹刀救東方羽的緣故,他分出去了一條腿的力量。如此,對峙的雙方力量驟然失衡,那四名侍衛砸起長矛就朝他壓了過來。段易力不能支,旋即仰倒在地。

長矛紛紛朝他刺去,他暫時顧不上還擊,隻得就地打滾避開一擊又一擊。

而就在這危機萬分的時刻,他還分了神去看那將軍的動作。

將軍沒有管楊夜、也沒有管段易,而是直接走向了石棺,把樓蘭新娘抱了出來,麵帶悲痛地念了幾句什麼,似乎在表達對樓蘭公主的思念。

與此同時,楊夜那邊也出現了意外狀況。

他橫過來扛住四名侍衛的那根長矛“哢嚓”一聲斷了,四人便齊齊端著長矛朝他刺去。

楊夜迅速改了戰術,雙手各握住一半長矛,一邊當短棍使,一邊當短刀使,兩手交替出招,極快地迎上四人的攻擊,並不斷地朝段易這邊退來。

“他們可能會被樓蘭新娘分走部分注意力,一會兒咱們趁機離開。”

楊夜這話說對了,當將軍把新娘抱出來後,八名侍衛暫時都停止了攻擊,而是齊齊朝將軍和新娘跪了下來,嘴裡跟著念起了什麼,仿佛是從上古時期傳下來的語調。

“他們念的好像是上次那侍女念過的咒語。這咒語能讓他們直接回到畫上。看來他們不是專程來殺我們的,而隻是來搶新娘的屍體的。隻要目的達到,他們也不願跟我們糾纏下去。”

說著這話,楊夜握住躺在地上的段易的手腕,將他一把拉起來,兩個人再齊齊朝墓門外跑去。過程中段易為了避免侍衛們再度前來襲擊,再出現什麼萬一,還是對鄔君蘭喊了一句:“放最後一個機關!”

段易這一聲之後,鄔君蘭那邊應聲而動,營地與這間墓室相連位置的那道墓門也就緩緩沉了下來,見狀如此,他跟楊夜兩人迅速大步跑了出來,果然,那些侍衛都沒有追過來。

暫時鬆了一口氣,站在營地的位置,段易再轉過身朝那道墓門望了去。

不遠處的幽暗墓室中,一身紅嫁衣的樓蘭新娘靜靜躺在身穿戰甲的將軍懷裡,有著和明天一模一樣的臉。

伴隨著墓門落下,她似乎也在漸漸離自己遠去。

段易心中忽然就生起了一個念頭。

——如果這道墓門無法再被打開,那他們就會失去所有NPC。

沒有NPC,小天怎麼過來和自己見麵?

身隨心動,重新拿出一把匕首,段易忽然猝不及防地再朝墓門方向跑了過去。

而讓段易詫異的是,他剛穿過墓門,發現楊夜居然也進來了。

“你搞什麼?”段易忍不住問。

“臥槽你搞什麼?”對於段易的舉動,楊夜顯然也十分震驚。

“我想把新娘帶出去,你呢?”段易問。

兩人重新進入墓室的動作似乎惹怒了裡麵的人。他們以為段易這些人還要來搶新娘,全都怒目瞪了過來。

將軍目光一沉,把兩人的舉動儘收眼底。但他沒有動,隻是念了句什麼話,像是在下命令。咒語霎時中斷,侍衛們停止入畫,紛紛又朝段易和楊夜殺了過來。

楊夜操著沒有扔掉的半截長矛迎了上去,對段易道:“我來對付他們,你做你想做的事。”

“可你——”

“兩個狼人死了,還剩一個,今天你們就可以讓她進囚牢。好人穩贏。何況也到了我該登出的時候。”

“那你也沒必要用這種方式登出——”

段易擔憂的話,馬上就被楊夜一句話懟了回去。“我沒能把你勸出去,還幫著你找明天。這種情況下,我他媽的不賣個慘,出去後怎麼跟你哥解釋?你替我睡車庫?”

段易:“…………”

以類似於耍雙刀的方式,楊夜直接朝那將軍的腦袋刺了過去,八名侍衛立刻衝了過來圍住他,段易找準間隙,分花拂柳般穿過一個個侍衛,迅速繞至將軍後方,狠狠給了他一記手刀,而後抓住他懷裡樓蘭新娘的腰就開跑。

“彆管這個人,追他!”

將軍念著讓人聽不懂的語言,但段易估計他說的大概是這個意思,因為他揚手指向的人正是自己。

一邊指揮著手下,將軍一邊操著刀一步步朝段易靠近,表情極為憤怒。

而此時此刻,墓門沉下來,已快接近地麵,段易甚至已聽到了外麵鄔君蘭的驚呼聲。“你們搞什麼?!趕緊出來?!”

彎下腰用力一推,段易先把樓蘭新娘推了出去。

隨後段易用儘全力就地一滾,“轟”一聲,沉重墓門擦著他的肩膀重重落在了地上。

躺在地上,段易長長呼出一口氣,顯然已是有些精疲力竭。

而那新娘就以背朝著他的方式,躺在離他不遠處的位置上。

“為什麼把她帶出來?她會不會有問題啊?”問這話的是東方羽,隻不過問著問著,她的語調忽然變了,“啊——!她她她是不是眨眼睛了?詐屍了!!!”

累得話都說不出來、且受傷頗重的段易原本是躺在地上挺屍的。

但聽到這句話後,他像是被上了發條一樣,一下子就彈了起來,然後一把抱起新娘就要回帳篷。剛走出兩步,他想起自己帳篷已經塌了,於是往楊夜帳篷走去。

哪知這帳篷門簾的開啟,還得靠各玩家指紋,楊夜的帳篷他根本沒法進去。

鄔君蘭及時看出什麼來,拎起藥箱給段易帶路。“去我那兒。我今晚……咳,我去找個姑娘擠一擠。你們、不是,你給自己上點藥。”

·

片刻後。

1號帳篷內。

段易光著上半身,由明天在身後為自己上藥。

“哎不是小天——”段易剛轉過身,傷口傳來一陣劇痛,“嘶你輕點!”

明天按棉球的手並沒有鬆,反而聲音很沉地說了句:“現在知道疼了?那你剛才在做什麼?”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段易反問。

“你搶新娘把她推出來那會兒。”明天的語氣非常嚴肅,顯然有些生氣,“我不在的時候,你就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你搶這新娘做什麼,你——”

“誒打住打住。”段易一把握住他的手,再扭過頭來看向他。

上次棺材裡黑漆漆的,段易啥也沒看清楚。

時隔這麼久,這是他第一次在真正意義上看清明天的模樣。

明天穿著一身紅靜靜坐在那裡,模樣簡直顯得太過好看。

段易隻瞧了他一眼就笑了。他沒忍住用臟兮兮的手摸了人臉一下,結果把人白白淨淨的臉上抹了一把灰。

於是段易趕緊從旁邊拿出乾淨的紗布幫明天把臉擦乾淨,再道:“我這不是想見你麼。新娘要是被搶回去了,我什麼時候才能再看見你?”

“你……”聽到這話,明天反握住段易的手,聲音一下子啞了。

他所有關切的、質問的話,全都被段易這麼一句“我想見你”給堵了回去。

瞧明天這模樣,段易又是一笑,然後轉過身去。“好了,繼續幫我上藥吧。好久沒打過這麼狠的架了。真挺疼的。”

“嗯,我輕一點,疼的話告訴我。”明天終究暫時按捺住所有情愫,專心致誌而又小心翼翼地幫段易上藥、包紮。

明天用力非常輕,以至於段易最後舒服地睡了過去。見他腦袋自然而然地向後一倒,明天趕緊攬過他的腰,另一手再捧住他的頭,讓他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不知過了多久,段易醒了過來,發現自己正靠著明天的肩膀。

他立刻坐起來,揉了一把明天的肩。“疼不疼?”

“沒事兒。”明天搖頭。

段易又問:“幾點了?”

“還沒到投票時間。彆著急。吃點東西?”明天道。

“不急吃東西。”段易趕緊問道,“你這次要什麼時候走?”

“我看情況。隨時來去。”明天說了這麼一句,望向段易,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怎麼了?”段易眼皮一抬,一把攬過人脖子,“都這樣了,還有什麼不能對我說的?”

“沒有不能說。隻是沒想好怎麼說。”明天道。

段易睨他:“當然是該怎麼說就怎麼說。”

“我……那——”

明天雙手按住段易的手腕,把他抵到了帳篷角,再慢慢將他壓到了身下。然後明天把唇放在段易的耳邊,用近乎氣聲般的語氣問,“我們……現在算什麼關係?算談戀愛了嗎?”

段易笑了。

——明天糾結猶豫了這麼久,原來是想問這個。

側過頭,抬眼瞧向明天的漂亮的眼睛,段易調侃道:“哦,我搶走了你這個新娘,現在你這是跟我討名分了?”

對比段易的輕鬆,明天的表情顯然極為凝重緊張。

手上用力了幾分,他把段易的雙手握得更緊。

段易望著他,隻見他嘴唇開了又合,合了又開。

許久之後,就在段易好奇他究竟要問什麼的時候,聽見他咬著牙問:“到底是不是?我們算不算談戀愛了?”

聽到這句話的那一瞬間,段易的心臟狠狠一酸,繼而他感覺自己的心簡直徹底融化了。

——他何德何能,能夠擁有明天這樣純碎炙熱的愛?

再也做不出調侃的笑容,段易抬起手,將手放在了明天的脖頸後,繼而鄭重地抱住了他。“小天,你還在懷疑什麼呢?”

“我……”

段易聽見明天重重的一聲歎息,“我從沒想過,你居然能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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