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骷髏牆4(1 / 2)

夜間的荒漠十分寒冷。但幸好係統設計這遊戲的主要是目的是通過智鬥激發玩家的精神力, 而不是刻意折磨玩家的肉|體。因此這營帳十分厚實,能徹底將狂風都擋在外麵。

這就造成了帳外狂風呼嘯黃沙飛揚, 但營帳內居然十分安寧祥和的奇怪場景。無風無沙的營帳中,四角各亮著一個火把,竟還把氣氛暈染出些許溫馨。

警長競選結束後,係統廣播宣布昨晚是平安夜。

與此同時,一枚閃閃發亮的警徽就這麼憑空出現在營帳內,被火把映得微微發紅。

彭程非常歡喜地雙手捧起警徽,再鄭重地將它彆在了自己的胸口。

然後他麵向眾人,鏗鏘有力地說:“哈哈,這是慫狼局啊!我本來還怕你們懷疑我和7號是互做身份的雙狼,但現在看來我不用表水了啊!你們相信我是預言家了吧!那7號就是我真金水啊!這比黃金還真啊!”

真金水本金的段易扶額歎息,垂頭不語。

然後他聽到了11號洪賢的聲音:“行啊警長, 那你決定誰先發言誰後發言唄。話說回來啊……我覺得自己特彆倒黴!我沒心態了好吧!上把我狼人,遇到胡晉這麼個狼隊友。這把我好人……遇到你這麼預言家。我隨便了好吧, 無所謂了。”

彭程立刻瞪向他:“不是,你啥意思啊?”

胡晉也緊跟著頗為氣憤地看向洪賢:“上把的狼人殺就彆聊了好吧,跟這局有關係嗎?再說了, 上把我們狼人第一晚沒敢見麵,誰知道你乾嘛自刀, 手速還那麼快?我在警上跳預給刀口發金水, 也可以打反邏輯的!我反而是沒搞清楚你收益在哪兒!”

洪賢無語地搖搖頭:“在這遊戲裡, 沒有狼人敢自刀。我就是拿這一點來賭,保自己活到決賽局而已。不行嗎?在這個基礎上, 我玩深海倒鉤, 後期誰盤得動我?”

“行了行了!”8號彭程拿出了警長的氣勢來, 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你倆都彆吵了。抓緊時間決定今天出誰吧。那個……咳咳,我聽我金水的!嘿嘿——”

瞧向段易,彭程道:“金水,你來說兩句?”

段易歎氣歸歎氣,還不能真崩了心態。

呼吸了好幾下,段易拍拍彭程的肩,對其他人道:“剛沒上警的人可以先聊兩句。我想想發言順序……這樣,5號你先發言吧。”

瞧向白斯年,段易再道:“咱們現在是單邊預言家,那麼彭程晚上大概率是會被噩夢之影恐懼的。所以今天最理想的情況,當然是把噩夢之影抿出來、推出去。

“5號白斯年算是個高玩,他如果是張好人牌,我認為他是會帶節奏、掌握主動權的那種人。可是他連警都沒上。我覺得他在隱藏自己。

“噩夢之影這種有強大技能的大狼,最好不要在一開始把自己聊成焦點。那麼對於這張牌來說,一種比較穩妥的打法是,他既不會跳預言家,也不會做任何騷操作,他隻需要隱藏身份,抿其他人的身份就行了。所以,我想先聽5號發言。我覺得你可能是這張大狼牌。”

“行。我來發言。”白斯年笑著看向段易說道,“7號啊,你沒發現你剛才說的話有矛盾嗎?你說,不敢搞騷操作、不要把自己打成焦點牌,這是拿到噩夢之影的穩妥打法。這句話我認可,一個水平一般的人拿到噩夢之影,確實,他玩得中規中矩比較好。

“但你同時又說,你覺得我是高玩。那這就有矛盾了吧?其實我也覺得我玩得還可以的。那麼按我的作風,一旦我拿到噩夢之影,絕不會選擇中規中矩的打法。拿到這張牌後,隱藏起來固然安全,但毫不作為,光通過看表情聽發言,除了跳出來的預言家外,我可能抿不出任何人的身份。那麼我勢必要操作一番才行。

“比如我完全可以警上跳神詐身份,再退水說自己剛才穿衣服隻是為了詐狼啊。通過詐身份的舉動,將大家的表情觀察一番,我更容易抿出神的身份,對不對?”

停頓下來片刻,瞥了一下眾人的反應,白斯年再道:“當然,我這例子可能不恰當,但我隻是簡單例舉一下我拿到噩夢之影可能會有的策略而已。畢竟我沒拿這張牌,對它理解不深,也沒提前深入思考過它到底該如何玩。話說回來,如果我剛把例子舉得太恰當,真的噩夢之影模仿我怎麼辦?

“總之,我這段話的重點在於,7號說我是高玩,但又懷疑我是一個平庸不敢冒進的噩夢之影,他這個說法自相矛盾的。所以我一定不認。”

伸了個懶腰,白斯年再繼續道:“解釋完我不是噩夢之影的原因後,我來說一下我作為好人,為什麼不上警的原因。7號探索非常積極,且單獨跟這裡的小兵取得了聯係,我覺得他的好人麵非常大。

“剛才競選警長的時候,我作為好人,其實原本是想上警詐一下狼人身份的。但我跟7號對視了一眼,看出了他想上警。在我認為他身份做好的前提下,在我眼裡,他很可能會是預言家。那我就彆在他前置位跳出來做低他身份了。因此我最終沒有上警。這並不意味著我想劃水、不為好人考慮、不掌握主動權。”

話到這裡,白斯年看段易一眼,再對其他人道:“表完了水,下麵我來盤一下狼坑吧。1到4號,6號的發言我沒聽到,暫且不說他們。我隻能先點評警上的發言。出現單邊預言家的情況,除了噩夢之影的因素,我想還有一個原因。狼人們昨晚沒有商量清楚戰略,想白天再找機會協商,但他們沒想到這回是這樣分配房間的,以至於白天完全沒機會決定由誰悍跳。

“但無論如何,警上多半是有狼的。那我著重懷疑一下10號和12號。這倆姑娘在警上就互踩,可互踩的邏輯全是場外邏輯。我認為她們中至少有一狼。不敢跳預言家,又怕被攻擊劃水,在盤不出邏輯的情況下,隻得尬聊場外信息,這是狼會有的心態。”

白斯年的其餘發言,段易先不做評價,但他最後這段話,段易還是基本認可的。

走到現在這一步了,其實完全亂發言、不盤邏輯、隻會聊場外的玩家相對較少,除了真正愚蠢到這種地步的人其實很少的原因以外,還因為這種聊法確實不是好人應該會有的心態。

就拿查叢飛舉例,他不會玩這遊戲、不會盤邏輯的時候,他會選擇不說話,而不是胡亂打場外邏輯、瞎站隊。

到現在這種局了,在警上隻尬聊場外的玩家,很可能是在故意玩的套路——刻意營造一個“我不會玩、我沒有邏輯、我就是戀愛腦”的人設,以此乾擾好人判斷。

從這個角度來看,10和12號的警上發言確實十分可疑。

一個人是這樣人設的可能已經很小了。一局遊戲同時有兩個這樣的人,那就基本不可能了。所以她倆之中至少應該有一個是狼。

10號唐曉被洪賢迷得不輕,真正是戀愛腦的可能大一點。

那麼或許12號舒蓉蓉的狼麵會更大一些。

“嘶……”聽完白斯年的發言,彭程撓了下頭,看向段易,“我覺得他聊得還可以,要不按6、4、3、2、1的順序先發言,然後12號和10號重點表一下水?”

段易沒多說什麼。“行。你決定。”

於是彭程輕咳了幾聲,讓胡晉先發言。

隻聽6號胡晉說:“說實話,我覺得白斯年表水還可以。而且今天我們幾個出去的時候,他確實單獨行動過,不排除他真的掌握了重要線索的可能。所以我認為今天不是他的輪次。光從發言看,10、12的問題確實很大。10號可能是真傻白甜,但12號絕對不是啊。我可能重點聽12號表水吧。我覺得她狼麵更大。”

之後輪到4號東方羽發言:“白斯年我不了解,先不點評。嗯……都在說10和12,那我也輕踩一下12號吧。上一把狼人殺中,12號的發言以及心態,是和這次差不多的,看上去就是在狀況外,而不是真心在盤邏輯。上把她是狼,且是聯合當時的8、9想害死我的狼。現在既然她的狀態和上局差不多,在我看來,她狼麵確實大。”

接下來是3號、2號按次序發言。

這兩個人沒能說出什麼有營養的話,基本就是順著前麵三個人的說法來的,且都踩了12號。

這倆閨蜜說完話,輪到1號鄔君蘭。

鄔君蘭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開口說道:“白斯年第一個點出來10號和12號有問題,這沒什麼毛病。6號胡晉順勢就她倆誰狼麵更大的問題,進行了進一步分析,發言也還行吧。可緊接著2、3、4全部都在踩12號……這一圈聽下來,讓我不得不思考一件事——12號好像沒有隊友。那如果按這個角度,我覺得也許10號的狼麵反而大一點。

“嗯……我先不做決定吧。我一會兒再重點聽下這兩個人表水。”

鄔君蘭現在說的,也是段易所想的。

對於帶頭踩人的玩家,其實他們的身份是無法定義的。

預言家沒有驗到狼人,在這種深推局的情況下,有人開口潑臟水輕輕踩一下其他玩家、逼他們發言,這是很常規的玩法。因為這遊戲就是要通過發言來抿身份。

在大家發言都差不多、且都沒有爆點的前提下,帶頭踩人的確實可能是殺心重的狼人,但也可能想進一步明確局勢的好人。他們身份究竟如何,不能輕易判斷。

這種情況下,後麵盲目跟風發言的人,反而就有狼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