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骷髏牆5(2 / 2)

段易道:“把我們困住的應該是一個和尚。那麼對應的,想讓我們一直留在畫裡的人,應該也是那個和尚。可誰想放我們出來呢?這層關係,我們確實還不清楚。後麵理清這一點,也許也會對咱們分析這個副本有幫助。”

關於副本的事,兩個人都暫時沒有頭緒。

於是很快他們又把討論轉回了狼人殺對局中。

“對了……剛才10點50分的時候,你觀察到什麼了沒?你覺得誰是噩夢之影?”鄔君蘭問段易這話的同時,在她麵前的石頭桌子上寫了個字,是個“民”。

段易知道,她是在向自己表明身份。

看到她寫的字後,段易點點頭,往周圍望了一眼,再小聲道:“除你之外,2號竇霜、3號童念、9號雲浩、12號舒蓉蓉,都是10點50分以後拿平板投票的。

“至於我最懷疑的白斯年,他大概是在洪賢投完票的三分鐘後拿的平板;洪賢最先投票的,10號唐曉哭著跑開的時候他就投票了。在他之後是白斯年、胡晉、東方羽。”

鄔君蘭不由道:“隻有在10點50分以後投票的人,才可能同時使用噩夢之影的技能。所以……2、3、9、12的嫌疑最大?

“第一晚的時候,噩夢之影和狼人是互不知道身份的。所以……儘管在警上的時候,唐曉和舒蓉蓉互踩,但12號舒蓉蓉的嫌疑並不能被排除。因為唐曉那時候也不知道誰是噩夢之影。”

段易點頭,再嚴肅道:“除此之外,咱們還得盤一個情況。係統會安排噩夢之影最先行動。但在這之後,緊接著就應該是攝夢人了。因為這張牌的技能也很特殊。攝夢人隻有提前行動,才能讓夢遊者免疫所有傷害。

“所以,也許攝夢人可以在10點55分開始使用技能。如果噩夢之影和狼人有心,他們也會跟我們一樣,仔細觀察大家剛才的投票情況。其實從這個層麵來說——

“我反而可以排除洪賢是狼。他剛才跟你嗆了幾句聲後,直接走人了,根本沒在場上做任何觀察。那麼他的狼麵確實很小。並且如果他在好人陣營,他大概率是民。當然了,這一點我們能分析出來,狼人也能分析出來。”

“嗯,所以……其實段易你分析得很對。在這種特殊的狼人殺裡,噩夢之影根本沒必要跳出來。他藏起來也很好抿神的。白斯年那番辯解不對。可他……他又確實是在10點50分之前拿的平板。”鄔君蘭也有些拿不準了,“難道他還可以閉著眼盲操作平板不成?這概率很小吧?他怎麼能保證自己一定能點到對的人?”

係統發給玩家們的平板隻有巴掌大,想要把它藏在褲兜裡操作、或者背著手操作,不是不可能。但這隻是理論上。

實際操作起來,玩家想要在目不可視的情況下,準確無誤地盲點開合適的菜單、找到技能使用界麵,再精準選中玩家的頭像進行操作,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明天我找白斯年聊聊再看。”段易剛說完這話,係統廣播響了起來。

——唯一的預言家彭程被刀,得進囚牢了。

段易飛速在腦子裡過了一下現在場上的情況。

唐曉是好人的概率很小。那麼現在走了一預言家、一狼。

形勢對好人來說並不樂觀。

首先,正如段易剛才分析的那樣,洪賢是民的可能性比較大,這點狼人能看出來。

其次,段易的身份也很容易被抿出來。

他代跳預言家的動機已經暴露了,那麼在狼人眼裡,他是一張不怕噩夢之影恐懼的牌。這種情況下,他一定不可能是女巫或者攝夢人。

他有小概率可能是獵人,因為獵人的技能畢竟是個被動技能,噩夢之影恐懼他的收益,沒有恐懼女巫或者預言家來得大。所以相對來講獵人不會那麼怕被恐懼。尤其這才過了一夜。

雖則如此,在狼人眼裡,段易大概率還是一張民牌。

最後就是10點50分這個關鍵時間點了。

1、2、3、9、12這五個人是在這個時間點之後行動的,他們之中應該會有一個攝夢人。段易基本認定2、3中會開一狼;而他們之中可能還有一個噩夢之影。

那麼在狼人眼裡,誰是攝夢人,就更一目了然了。

——這局繼續往下走,如果真到打明牌的局麵,那對好人來說可真是太不利了。

聽到廣播,心裡做了些許盤算後,段易與鄔君蘭對視一眼,就立刻回了男生營帳。

營帳內,彭程正耷拉著腦袋往外走,看樣子有點垂頭喪氣。

聽見側門拉開的聲音,他抬頭看了一眼段易,歎口氣道:“段哥,我、我錯了。”

“算了,不用內疚,也彆太往心裡去。也怪我沒跟你事先講清楚。”段易道。

彭程一聽這話,忍不住苦笑道:“難道你還怪你自己把我想得太聰明了嗎?”

“咱們現在還沒進入多複雜的高級副本。那麼有問題早發現早好。下次如果還有類似的情形,我就會提前知道怎麼讓你配合我了。”段易走到他跟前,“先不說這些,我問你,剛才有沒有觀察其他人的舉動?你覺得誰有可能拿平板刀你?”

問彭程這話的同時,段易往營帳內迅速掃了一眼,其他人居然正湊在一起打撲克。

彭程咽了一口唾沫道:“洪賢不是最早回來的嗎?我和其他男玩家進來的時候,他已經擺好撲克了。見我們一進來,他就開始號召大家一起打撲克。其他人也都響應了。不過我沒去玩兒。我死也要死個明白。所以我一直看著他們的。我向你發誓,沒有人拿過平板,他們全場手都沒有離開過撲克。”

彭程再愚、再不會玩套路,但他不是智商真的有問題,他的眼神也不至於出問題。他一直盯著其他人的操作、能確認他們從進這營帳後就沒有碰過平板,那基本可以確認,刀他的行為,不是男生營帳裡的狼做的。

這樣一來,刀他的狼很可能出在女生營帳那邊。

鄔君蘭剛才在營帳裡,她沒法做人證。

那麼找誰來做這個人證呢?

東方羽挺聰明的,她的證詞和分析一定可信。

但這有個前提——她不是狼。

·

彭程走出營帳後,迎麵吹來的是凜冽寒風。

這時候他才知道營帳外麵有多難熬——寒風吹在臉上,簡直跟刀割沒有區彆。

周遭一片漆黑,他是憑感覺跟著兩名小兵往前走的。

白天剛養好一點的腳傷又發作起來,疼得他一路咬牙切齒。

疼痛、夜風、再加上自責、內疚以及羞愧,他沒忍不住就流了兩滴眼淚。

不過他剛流下兩滴淚就不敢再哭了——那淚痕在他的圓臉上結成了冰,風一吹,他的臉被凍得疼痛至極,簡直像是快疼炸了。

彭程如此艱難地走了約莫半個小時後,一名小兵離開了,另一名則拉著他的肩膀把他帶入一個囚牢。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牢房,由木頭製成。

木頭樁子圍成了一個一個的圓形,將玩家們單獨困在裡麵。

也是因為這樣,囚牢不是封閉型的。

此刻抬手抓著木頭樁子,透過木頭間的縫隙,彭程還能看見囚牢外的情形。

這一路都是漆黑的,連月亮的光芒都沒有。

彭程隻能憑借一丁點星光勉強看見麵前小兵的影子。

他大概能辨認出那小兵的動作——他將自己關進來後,將門鎖上,再一步步走遠。

周圍萬籟俱靜,一點人聲一點光都沒有,揣測著同入了囚牢的唐曉被關哪兒去了的同時,被獨自關在這裡的彭程難免有點心發慌。

但好在那小兵在片刻後又回來了。並且這回他手裡居然舉著一個火把。

就在這個過程中,彭程注意到他的個子非常高,以至於火把將他投在地上的影子拉得無比綿長。

彭程下意識覺得這小兵的身形有點眼熟。

而隨著他逐步靠近,他的眉眼也逐漸清晰起來。

彭程總算認出了他:“臥槽?臥槽!!大佬是你!!”

聞言,明天立刻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彭程給了他一個“我懂”的眼神,立刻住了嘴,再非常激動地探出手,試圖伸出欄杆握住他的手腕,以表達自己的激動之情。

哪知他這情緒很快被恐懼取代了——借著這火把的光亮,他發現自己右側有一麵牆的骷髏頭。骷髏頭一排又一排地被摞成了高牆,看上去簡直有點壯觀了。它們被火把映得發紅,好似眼裡帶了光,像極了地獄裡最讓人恐怖的鬼魅。

彭程立刻叫起來:“這、這、這什麼啊!啊啊啊啊!為什麼這囚牢沒有門!我為什麼要被關在這裡!”

“噓。”明天在夜色中靜靜看他一眼,聲音低沉地開口,“做個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