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明天很肯定地點頭，“段易應該要對我負責。”
段易：“……”
咽了一口唾沫，孟紫萍握住明天的手抖了兩下。“是。是應該對你負責。我想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但是、但是吧……”
明天的手也及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但他儘量讓自己非常自然地看向孟紫萍：“嗯？有什麼問題嗎？”
“不是，我就是怕……害——”孟紫萍語重心長道，“我就是擔心你吃虧了！”
段易：“…………”
鬨騰騰的一上午過去，最後孟紫萍堅持要親自送明天回家。
當然，那個時候她真的以為清豐小區是明天的家。
晚上11點半。段易所住的公寓內。
明天回來的時候，正見段易坐在落地窗前喝酒。
燈光勾勒出他好看的側影，此刻他身上的明暗光影恰到好處。
輕輕合上門，明天走到段易跟前，一邊觀察他的表情，一邊思考著怎麼開口。
哪知還不等他開口，段易淩厲的目光已經掃了過來。
眉毛一挑，段易問他：“本來也沒發現太多不對勁的地方。畢竟我媽從小對我就這個態度。但是……她怎麼會覺得你住在清豐小區的？
“這些日子你老是請假外出。說是你家那邊有事。是真的嗎？
“巧了，下午我在樓下碰到了張大媽。她兒子就住我樓下，她來看他兒子的。我跟她一起乘電梯的時候，她給我看了照片，照片居然是你在清豐小區搬水果，這什麼情況？彆告訴我你在熱心做公益、給社區送溫暖什麼的。”
沉默片刻，明天看向他：“你願意聽我解釋嗎？”
段易拍桌子了。“坦白局，趕緊交代清楚！”
“當然。”明天坐到他跟前，端起一杯酒喝掉，然後果真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解釋了個清楚。
解釋完畢，他看見段易的臉色徹底黑了。
趕緊拉住段易的手，趕在他發火前，明天再道：“小易哥，我出此下策，也實在是不得已。不久前，我擔心我和你不會被你父母接受，於是向哥夫尋求了建議。他給我傳授經驗的時候，把小姨媽說得很可怕。我當然不想和你分開，所以我才不得不……”
“哥夫？你說楊夜啊？”段易眯眼，“你可彆給我玩花樣！”
明天：“我沒有。他斷然不可能跟我串通。不信你問他。”
“行！我這就給他打電話！”段易拿出手機，立馬給楊夜撥了微信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
楊夜的聲音傳來：“嗯？小易？什麼事兒？”
段易問：“你是不是對小天傳授過什麼經驗？類似於怎麼說服我媽同意我們之類的？”
楊夜愣了愣，然後道：“哦，是啊。好像一個多月前吧……”
段易下意識看向明天，明天便朝他肯定地一眨眼。
皺著眉，段易又問楊夜：“你跟他怎麼說的？說我媽很難搞定？”
事情發生了那麼久，楊夜根本也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了。
但他依稀自己應該嘴上跑火車說過自己多麼多麼厲害、居然能搞定小姨媽一類的。此刻他倒沒多作他想，於是道：“大概說了吧。想我當年和涼涼那多不容易——”
不待楊夜說完，段易“啪”得掐斷電話。
然後他氣不打一處來，果斷飛速給顧良發了一段微信語音。“哥，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按現實時間計算，大概兩個月前，哥夫說是送楊小北去上補習班，實際上帶他去電玩城打電動去了！”
一個小時後。
環山路豪宇彆墅區2-7號。地下車庫內。
楊夜睡在他的某一輛豪車上，越想，越覺得有點不是滋味。
——這件事跟他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半點關係，憑什麼他得被顧涼涼從溫暖的被窩裡趕到這冷冰冰的地下車庫？
他把事情從頭到尾細想了一遍，然後徹底推理清楚了，撥通了段易的電話。
半個小時後。
楊夜覺得時間差不多了，笑著給明天撥了語音電話過去。
“喲，小明啊，現在在哪兒啊？”
隔著車窗瞥向那漆黑的、沒有一點光的地下車庫，明天端著手機淡淡開口：“托你的福。我今晚睡車庫。但我想你可能跟我差不多——”
楊夜笑著打斷他：“咱倆可不能比。顧良舍得趕我去睡車庫？開什麼玩笑！”
楊夜沒再聽見明天說話。
緊接著“叮”一聲，語音通話斷了。
看來是明天掛了電話。
哎，果然是年輕小孩子啊。
楊夜這麼感歎一句，發現微信又亮了起來。
——居然是明天撥了視頻通話過來。
嗯。不能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楊夜果然選擇了拒絕來電，同時快速打了一行字過去：“開視頻會議中。”
一分鐘後，楊夜收到了明天發來的信息。“哥夫，我們倆都不容易。為了我們這兩個小家庭，以及整個大家庭走向和諧溫馨，你不覺得，以後我們兩個應該合作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