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8 章(1 / 2)

收到消息後,李修竹一路快馬加鞭,花了、四天的時間門,抵達京城。

一路風塵仆仆,於是他在京城郊外的小客棧住了一個晚上,調整作息與狀態。

客棧老板差點拒絕他,隻因他的藍眼睛高鼻梁,有點像是外邦人。

自五貝勒爺揭露外邦人的狼子野心後,本來被以禮相待像是南懷仁這樣的傳教士,居住生活便變得尷尬起來。

各地的教堂不說新修,甚至有舊教堂都在官府的插手下,被強行拆掉。

本來已經有一些跡象的西方信仰傳播又縮了回去,在大清的傳教士不得不被迫與道士、和尚多多交流,念經論道,乃至於品讀了解一下《道德經》、《常清常靜經》、《清心經》等等。

美其名曰:“文化交融,海納百川。”

不管是什麼文化,在華夏傳播都得過了本土文化這一關。

此前又不是沒有這樣的例子,最典型最成功的例子在佛教,不典型不成功的例子在摩尼教、明教、白蓮教等。

傳教士們:“……”

西方的新教舊教能夠打的不可開交,正是因為他們彼此無法調和,這還讓他們多去了解一個其他信仰?從其他信仰出發?

這個時候還沒有尊重信仰的說法,因而嚴重涉及到底線問題,他們根本無法接受,也很難像什麼群神群像。

對於這個,這裡要做一點補充。

因榮憲長公主對於中亞與羅刹國東亞版圖的野心,她對於道教與佛教的了解並不是淺嘗而止,非常看重這一部分。

尤其是佛與道。

不再是各地的和尚與道士各寫各說,而是把得道高僧們結合起來,讓他們儘量統一一個直白易懂的說法,然後在蒙古、中亞等新占領或商業涉及的地點傳播。

因效果不錯,京城這邊也在慢慢地借鑒與規範。

也正因為這些,越來越多的人真正了解西方信仰不像是他們以為的佛道那麼簡單,他們甚至可以參與外邦的皇權更替,這些傳教士在人們眼中不一樣起來。

民間門百姓可能對這些了解不多,但因禁止阿.芙蓉一事鬨得沸沸揚揚,他們也聽說外邦人向他們投過吸食靈魂的毒.藥,還有不少人親眼目睹靈魂被吸食的慘狀,對於外邦人的防備心不可預料地增強。

李修竹在大清待這麼些年,對於這些事情已經了解很多。

他也曾親眼目睹過吸食阿芙蓉的人,荷蘭也有富有商人吸這個,“吸食靈魂”一詞的形容再貼切不過。

他已經不是過去的他,明白這種東西四處流傳的危害,以及幕後之人的險惡用心。

對於客棧老板的防備,李修竹開口便是非常順滑的大清官話,聽不到多少口音,而且還會背誦《道德經》、《易經》,張口閉口多出不少“子曰”。

令客棧老板以及其他人側目而視。

老實說,京城的傳教士數量不多,但也不是非常稀少,他們的口音聽著非常彆扭

,像眼前外邦人這樣的還真沒有,也許藍眼睛隻是大驚小怪呢。

李修竹順利入住客棧,次日進京城大門時,憑借安寧伯的信物入內。

京城和他想象的一樣繁華熱鬨,但又多出一種他很難用語言形容的莊嚴肅穆,尤其是靠近達官貴人住的街巷。

李修竹在閩南地區見過不少富商豪宅,先不說木質結構的不同,光是麵積,進都能叫小院兒,七、八進才是常態,他不由感歎大清國之大。

進京一路消耗的時長與遇見的大大小小城市也證明這一點,京城達官貴人的宅院更大,或許他們還有郊外更寬廣的皇莊天地。

安寧伯府也一樣,府內也是綠樹成蔭、雕梁畫棟,美不勝收。

李修竹入京的第一天未見到安寧伯,而且被安排在前院一個獨立的二進小院,隔壁已經住了人,還是他的熟人——張正。

張正與李修竹打過不止一次交道,畢竟張正是整個海商的總負責人之一,而李修竹主要是閩地海關,偶爾去粵地出差,且他隻是次負責人之一而已。

兩人相互頷首。

每過幾天,又來一人,然後,一人接著一人。

他們有的彼此早打過交道,甚至於非常熟悉,但也有像是莽古爾泰這樣剛剛從其他地方調過來,隻是露了麵,且不住安寧伯府的人,與其他人都不熟悉。

李修竹不出意外地發現,自己仍然是在場唯一的藍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