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1 / 2)

【考試關鍵詞:風流,菊花,繡口一吐。】

謝冰看到考核關鍵詞,立刻想起來了那個恣意瀟灑的詩人,李白。

——“酒入豪腸,七分釀成了月光。餘下三分嘯成劍氣,繡口一吐,就半個盛唐。”這句話便是誇讚盛唐詩人李白。

李白是她高中時期的偶像,對於他的瀟灑氣度心馳神往,李白的詩太多了,華夏人耳熟能詳的大概是那首《靜夜思》,然而謝冰最羨豔的,是那首寫俠客高超的武術和淡泊名利的《俠客行》:

——“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何其瀟灑!

謝冰那時便對仗劍江湖有著深切的向往,然而……

謝冰默默地摸了一把隨著青絲垂落下的冰霜發帶,她成了一個物修。

低頭,繼續翻閱藏書閣裡的藏書。

知道是李白,謝冰就覺著好辦多了,李白的作品無數,朝代又在盛唐,她隻需要關注盛唐的作品就可以了。

至於另外兩個關鍵詞“風流”、“菊花”,她還沒有思路。

一天後,終於將這麵牆的書架都翻閱一遍,沒有找到任何符合條件的書籍,謝冰翻書翻的胳膊都酸了,乾脆坐在書架下麵休息。

她隨手剝著花生,扔進嘴裡邊咀嚼邊沉思。

“文必秦漢,詩必盛唐。”

——這是謝冰苦思冥想,唯一能想起來的一句話。

所謂“文必秦漢”,指的是以《詩經》為發源的,也就是謝冰前段時間學習的上古期文學,“詩必盛唐”,則是說整個文學史上,盛唐詩歌便是那高光時刻。

所以大概另外兩個關鍵詞一定離盛唐不遠,無非是前後的時間而已。

晝夜交替,日月輪轉。

熹微的晨光從琉璃窗戶透過來,溫柔地灑在她的肩頭,謝冰揉了揉眼睛,她又在藏書閣裡度過了一夜。

自打恢複記憶之後,她明白自己徹夜失眠的原因,然而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刺的那一劍傷口已經痊愈,卻依舊覺著胸口隱隱作痛,根本無法入睡。

好在成功築基,不怎麼睡覺也無大礙,正好將夜晚的時間用來學習,隻是這樣下來,神色難免憔悴一點,黑眼圈重一點,她也不甚在意。

打了一個哈欠,謝冰準備出藏書閣去膳房吃點熱騰騰的飯,忽然一怔。

遙遙看到高大聳立的藏書閣裡,眨眼間,蜂擁而至黑壓壓的人!

隱約聽到叫嚷聲:“就在藏書閣裡麵!”

謝冰一腦門問號:???

太虛派的師兄弟姐妹們都忙著修煉,看的書都是自家師父的武功秘籍和修真學堂的劍**課之類,這藏書閣平常鮮少有人來,她整天泡在藏書閣裡也隻見過小貓三兩隻,哪兒見過如今這樣的陣仗?

謝冰很欣慰,我太虛派也不僅僅是勾心鬥角,看這學習之風多麼濃鬱啊!

她事不關己地側了側身體,準備給這些一大早就來圖書館占座的人讓開,結果為首的幾個人看到了謝冰,眼睛一亮,指著謝冰:

——“謝冰在此!”

轟——黑壓壓的人群似是吃了興奮劑,唰的往謝冰這邊跑來!

謝冰:!!!

她敏銳地腳尖一退,想跑,卻被一群修士前後左右圍個結結實實,恍惚間有一種在機場被接機的明星感覺,“額,不知道各位師兄弟是?”

“謝師妹,我的願望很簡單,求摸摸!”說話的那人十分眼熟,是明月峰的容明旭。

謝冰:???

其他人看容明旭搶奪了先鋒,得到了第一個發問的機會,十分扼腕,立刻七嘴八舌地說:

“求交換!”

“求賣掉!”

謝冰:“……”

她不可置信地說:“你們要我換掉法器?”

有人不好意思,然而還是堅持說:“師妹,本想親自拜訪你府上,可是一連幾天沒找到你,我們快要將整個門派都翻倒個遍了,聽說你在藏書閣,我便誠心來討,雖然沒想到來了這麼多人,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誠心!”

其他人可不樂意了,“謝冰師妹,你如果考慮出法器,一定要看看我,他又窮又摳,肯定不會讓你滿意,我出一座靈石山,你看行不?”

立刻有人接上:“我出三座靈石山!”

“我出五座靈石礦!”

競價聲不絕,恍惚間安靜寂寥的藏書閣變成了競拍場。

謝冰被圍在正中央,眼睫微垂。

她的唇角,浮現出一絲微不可見的苦笑:上一世,萱瑤得到梵音劍之後,可沒有這麼多人問她要劍。

劍修得到本命靈劍之後,輕易不可易劍。

敢問劍修交易本命靈劍?

這是對於劍修的羞辱。

謝冰深吸一口氣,她是個物修,物修得到了先天法器,卻有這麼多人來向她做交易,討要本命靈劍,無非是覺著她以後隻能在低階修士階段徘徊,永不能登頂罷了!

他們這般赤、裸、裸的問人要本命法器,她算是什麼?

苦笑泛成冷笑。

謝冰束起的烏發間冰霜之色乍顯,隱約微光閃過。

便要爆發之時,忽然,一道略微滄桑的聲音從穹頂飄落。

“你們這群人,登記了嗎?

滄桑而沙啞,就像是在枯葉下沉寂了千年的枯木,聽的人心尖一顫。

將整個藏書閣書架擠得水泄不通人中,有人聽出來聲音,周身一顫。

而有的人不明所以,大聲問“誰在裝神弄鬼?”

穹頂之上,天光乍亮。

有一抹光影從上空落下,穩穩落在眾人中央,謝冰之前。

謝冰隻看到一個高挑勁瘦的身材,他穿著一身黑色衣袍,右臂那裡空落落的,竟然斷了一隻手!他似乎飲了酒,鼻尖輕嗅到淡淡的酒味。

“藏書閣,非閱者,不可入。”

有吞咽口水的聲音,謝冰愕然地看到她對麵的容明旭牙齒顫顫,哆哆嗦嗦地喊了一聲:“孔逸仙?”

“不不不,孔師伯,我等不知道您在此處,多有打擾,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