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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是想問這個啊?”

田喜有些為難地撓了撓頭,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萱瑤眸光一動, 死死咬了咬唇, “大師姐失蹤之後師父變了, 師父不像是師父……”

自打她到了太虛派之後, 師父雖說高冷寡言,可是關心愛護卻是實實在在的, 然而那天顧莫念急匆匆的離開, 仿佛失去了謝師姐,一切便要塌下來。

她能感覺到, 如果失去了謝冰,師父一定會瘋。

她小心翼翼地開口:“師父是不是真的對謝師姐……”

田喜擺了擺手, “哪兒能啊,謝冰發瘋了, 師父可沒發瘋……”

田喜驟然一滯:“……???”

這張嘴就沒個把門的, 怎麼又禿嚕出來了!

田喜隻恨今天出門沒有帶上老三白高飛,沒人管他的嘴。

他驟然捂住嘴巴, 訕笑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萱瑤圓目微瞠, 她終於明白了:

——“大師姐喜歡師父??”

這真是一件, 恐怖的、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

然而思來想去,師父對謝冰一直不假辭色, 甚至可以說是冷淡,似乎可以找到答案了。

師徒戀。

身為徒弟的謝冰,竟然膽敢愛上傳道受業的師父?

這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田喜一張臉越來越可憐,他“啪”的一下使勁兒拍了一下自己的嘴, 歎了一口氣。

沒想到萱瑤這麼聰慧,一句話就能猜出來所有的事情了。

他隻好一把拉著萱瑤往外麵走,“小師妹,有些事情本來不該告訴你的,但是你現在是師父的關門弟子,我們九個師兄弟就像是家人一樣,有的事情你既然知道了,我怕你不知道內情誤會師父,我給你講講,你不能告訴彆人。”

萱瑤輕“嗯”一聲,“我不說。”

太虛峰半山腰上,麵朝著浮雲,田喜講述了當時的事情。

“那是在五年前,中秋節。”

“九峰修士在明月下,占星台,共度中秋節,當日是一年中太虛派唯一幾天不禁酒的佳節,除了執法隊之外,大家都喝高了,我們八位師兄弟回到太虛峰之後繼續喝,謝冰也在其中……”

“沒想到謝冰的酒量那麼小,膽子卻那麼大……她喝高了之後去了師父的房間,竟然想要與師父雙修……”

田喜說到這裡,也覺著難以置信,“師父怎會容忍這不倫之戀?當即斬了謝冰的手指,我們聽到動靜衝了進去,瞬間酒醒。”

田喜苦笑:“酒後褻瀆師父,這是侮辱師門的大罪,按照太虛派門規,是要去刑堂受刑,廢除武功,逐出師門的!謝冰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師父?”

“沒想到,師父雖然冷淡,卻是外冷內熱,他瞞下此事,僅僅是將謝冰關到太虛峰的禁閉室受罰。我們去求情,師父勃然大怒,一律將我們轟出去了……”

謝冰被關了半個月,他們求情也無用。

幾個師兄弟一合計,與刑堂受刑、廢除武功、逐出師門相比,謝冰被顧莫念關起來,倒還是相對較好的處理結果,雖然……

她以後會是殘疾。

也許,謝冰受了懲罰,才能歇下覬覦師父的心思。

又過了半個月,外出任務的大師兄殷倦之回來,田喜去找了殷倦之說了此事,給他看了自己保存在玉盒裡的斷指。

殷倦之當即冷笑一聲,直接去了禁閉室給謝冰接了斷指。

顧莫念積威甚重,唯獨對這放蕩不羈的大弟子無可奈何,也隻有殷倦之,敢無視顧莫念的命令闖進去。

“所以,謝冰是瘋了,師父真的沒瘋。”

“師父要是跟謝冰一樣發瘋,當初就不會斷了謝冰的指,斷了她的念想。”

“這五年來謝冰一直躲著大家,大家也不好意思去看謝冰,也就是這一個月你來了之後謝冰才出現的多一點。”

這話讓萱瑤心中又是重重一跳。

她勉強說:“是麼……”

按照田喜的說話,顧莫念確實沒有動心。

然而她看到的沒有錯,顧莫念確實不想失去謝冰。

她的師父,嘴硬心軟,竟然到了這種境地。

那麼,有沒有可能,在這五年裡,顧莫念已經喜歡上了謝冰?

隻是因為顧忌師徒名分,所以才按捺下來?

萱瑤謝過田喜師兄,保證不會將事情說出去,她神思不屬,也不知道怎麼又走到了師父房門前。

大雪紛紛揚揚又落下來,給屋簷鍍上一層光亮的白。

屋內毫無動靜,隻有溫泉水流淌過的水流聲。

謝冰此刻便在師父的房中泡藥浴,這幾日顧莫念無影無蹤,一直在照料謝冰。

那個將她領到太虛派,宣布她是他的關門弟子,引她走上修行路,給她撐起一片天的師父,是不是真的……喜歡謝冰?

-

謝冰被顧莫念盯著,一連去了太虛峰三日泡藥浴。

七天一個療程,還需要整整四天。

謝冰急得不得了,她的考試還有六天半,至今還沒有眉目,更為坑爹的是,這次係統沒有提供給她參考書地點!

考試難度又升級了,這是謝冰第一眼就能得知的信息。好在她研究之後,發現還是有方法的:積分。

三百學習積分可以兌換一次考試提示,也就是說,她必須要刷學習積分才可以。

於是謝冰白天去泡藥浴,晚上不睡覺去後山刷學習積分,這麼幾天下來,黑眼圈濃的跟鬼一樣,她困得不得了,顧莫念的藥浴也不知道什麼材料做的,霸道異常,渾身經脈疼痛難忍,常常剛泡進去就暈過去了,她正好用來補覺。

第四天,謝冰剛出門沒多久,正好碰到了神女峰的祝芷蝶。

謝冰施禮,“祝師姐可安好?”

她說的是那日被魔修提走喂魔魘獸的祝依心,謝冰當時及時出招,總算是將她救了下來,然而後來大混戰,祝依心受了驚嚇無力抵擋,受傷不輕。

祝芷蝶冷淡的臉如同雨後初霽,點頭說:“多虧了你,現在已經養的差不多了,等她好了,便親自來謝你。”

“那倒不必。”謝冰得知祝依心沒事,心底放心多了。

祝芷蝶輕“嗯”一聲,便拉起謝冰的手臂,查看她魔魘獸傷口,觸目驚心的大片黑色竟然還未完全消散。

她的眉頭蹙起:“你最近吃了什麼藥?”

按理說,照著她開的藥吃下去,不應該還有大片的魔毒。

謝冰乖乖地說:“自打我歸山,師父便給我準備了藥浴,每日便要去,師父說您開的藥與他的藥性相衝,便讓我停了藥。”

謝冰眼眸微垂,她想起來祝峰主按理說她的藥會在第一天就好了小半,卻收效甚微,而現在停了藥接受顧莫念藥浴,反倒是療效甚微,祝峰主不明白為什麼,謝冰大約可以猜到一二:

八成是毒性相克導致的。

祝芷蝶更覺著蹊蹺:“你可知主座大人用的什麼藥浴?”

“師父一片慈父之心,弟子不知。”

她頓了頓,一臉羞澀地道:“我身體一直不好,師父為了讓我能修煉,特意吃了很多補藥,如今已經有八年了。”

祝芷蝶一怔:“八年?我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