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冰沒再怕的。
她要是怕,早就在重生的那一天一頭撞死了。
自己選擇的這條路,注定是逆天改命的一條路,沒有什麼值得害怕。
冥寒蝶有些心疼地捏了捏謝冰的耳垂,“真是有骨氣,眼睛都紅了還死撐著。可惜剛才的疼痛隻是出來了長須,接下來,冥蝶隻能繼續破腦袋而出了。”
頭更疼了。
藍色冥蝶細長的腿在腦殼處蹬腿,想要將整個身體冒出來,火辣辣的,疼的耳暈目眩。
開始是目盲,之後是什麼?
最能讓人打破心裡防線的,便是自己的身體不屬於自己,而是屬於這個怪物……
藍色冥蝶終於全都鑽出來了,隻留了尾巴在腦殼裡。
滑膩纖長的蝶須耀武揚威地垂落在眼前,薄如蟬翼的翅膀微微顫動,簌簌抖落下泛著冰涼死氣的蝶粉。
謝冰頂著一頭的藍色冥蝶,下意識的作嘔。
活生生遏製住。
七息吐納。
藍色冥蝶周身舒展,透氣之後便瞪著細長的腿,要往腦袋裡回鑽。
她麵無表情地伸出手,一手扯住了蝴蝶的須須。
藍色冥蝶:???
它瘋狂的震動蝶翅,藍色冥蝶細長的腿使勁兒,跟謝冰的手指拔河。
冥寒蝶看的有趣,好心提醒:“你要是真的拽出來,你登時便死了。”
謝冰點頭:“多謝提醒。”
說罷,她一手粗暴地扯著藍色冥蝶的長須,一手將冰霜發帶一扯開。
如同黑鍛的發絲失去束縛,自然散落,垂在腰側。
隨後,她利索將冰霜發帶橫束住自己的眼睛,混著藍色冥蝶的長須,手指靈活翻飛,在腦後結結實實打了一個死結!!
眨眼間,冥蝶被捆在頭頂上!
捆綁py,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冥蝶:!!!!
它瘋狂蹬腿!
死死地往腦袋裡退,卻被死結給扯住,怎麼也退不回腦袋裡。
——謝冰的冰霜發帶是先天法器,吸納的是天地靈氣,她將之當做縛眼睛的絲帶,任憑冥蝶怎麼掙紮,冰霜發帶隻會履行一個功能:
束縛眼睛。
饒是冥蝶令人聞風喪膽,卻根本無法與九品先天法器抗衡。
子時已過。
藍色冥蝶頹然放棄掙紮,死魚一樣癱倒在謝冰頭頂,哭都哭不出來。
冥寒蝶愕然看著這一幕,隨即捂著肚子笑起來,“真不愧是我的朋友,有趣,有趣!”
冥蝶吐息時間隻有七息,必須要在規定的時間返回腦中巢穴,否則就隻能等第二天的子夜。
現在被滯留在這裡,不上不下,捆成一個怪異的姿勢,悲憤莫名地看著冥寒蝶:
……救、救命……
-
少女坐在冰冷的石頭上,身著一身青色長裙,裙擺鬆鬆垂落。
她眼睛上蒙著一條冰霜色長帶,遮住了眼睛,長發不曾束縛,似是鴉羽,瀑布般垂落到腰脊處。
頭頂上趴著一隻藍色冥蝶,混著心驚與可笑:
尾尖還滯留在腦袋裡,長須觸角卻被粗暴地反過來與冰霜眼帶束縛在一起。
她不急不慢,托腮看著虛空處。
冥蝶生無可戀,瞪著小眼睛看著看守謝冰的冥修們。
冥寒蝶不知道哪裡去了,他臨走的時候極為親切地囑咐冥修看好“他的朋友”。
謝冰被種了蝶蠱,跑就一個死,謝冰也沒打算現在跑。
謝冰不遠處,便是冥修在深淵峽穀的秘密據點。
這裡深入深淵峽穀,根本不會有人發現。眼球被吞噬著,耳識卻愈發明晰,她聽到空曠的山穀深處鎖鏈碰撞聲,慘叫聲,與冥修陰狠大笑的咀嚼聲。
鼻尖嗅到一股隱隱預約的泡椒味。
謝冰沉默不語,她看不到,但是大約能猜到,竟然真的將活人做了泡椒腦花。
空氣中冷霧彌漫,大約到了暮色之時,冥寒蝶回來了。
他捧著謝冰的腦袋看了又看,笑的梨渦可愛極了,“真是不舍得你死,這樣吧,等你死了,我把你的魂魄抽取出來,幫你奪舍如何?”
“你喜歡男人的軀體,還是喜歡女人的軀體?看上哪個肉鼎,便給你哪個肉鼎吧!”
謝冰不答。
她仰頭,看著冥寒蝶眼睛的方向,認真地問:“為什麼父母給你們兄妹起名袁狗蛋、袁翠翠?”
冥寒蝶手指一僵,索然無味地鬆開了捧著謝冰腦袋的手。
他聳了聳肩:“我哪兒知道袁狗蛋爹娘怎麼想的?想來無非是莊戶人家,不知道怎麼起文雅的名字。起個賤名,好養活吧。”
一片黑暗,謝冰垂下的手指緊了緊。
有細微的腳步聲上前,那個神秘冥修的聲音稟告道:“冥主大人,魔尊大人來了,我們的人攔他沒用,他直接往裡麵來了!”
冥寒蝶略有些稚氣的眉頭一皺:“我們一直與大長老南宮潛聯係,南宮無寐不屑於與我們為伍,現在過來做什麼?”
冥修躬身道:“興許是知道大人死而複生,特來恭賀。”
蝶公子眼睛轉了轉,“那就讓魔尊大人進來。”
他視線一移,掃在謝冰頭頂上捆綁的冥蝶,笑的有些孩子氣:“……把她帶下去,關到最裡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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