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臉紅(1 / 2)

謝冰直接從更早的幾十年前來切入,論證南宮聽雪的頭顱是否可能在顧莫念手中。

說到這裡,便涉及到了當年的一樁秘聞。

司徒同光深深地看了一眼謝冰,輕聲道:“南宮聽雪的事情俱都是聖廟秘聞,我需請示聖子……”

聖子九霄便在最上首,他抬手:“可。”

司徒同光:“……”

這麼快!

他道:“南宮聽雪的事情都是秘聞,至於南宮聽雪的屍身……直至屍身被滅,都是由九長老保管。”

謝冰的心一顫,保管?

南宮聽雪死了,聖廟都不放過她的屍身?

“九長老一向謹慎,不可能出紕漏,但是既然你提起這件事情,我們會進行調查。”

一向謹慎·九長老正抱著酒壺看好戲,忽然指向了自己,整個人都愣了。

他長發花白,胡子花白,吹胡子瞪眼:“怎麼這麼看著我?我辦的差事難道還有錯嗎??”

“這屆聖子怎麼回事,怎麼找了個胡說八道的小姑娘!”

謝冰沒說話,眼前清晰的浮現九長老的資料:九長老,司徒高寒,嗜好杯中之物,擅奇門遁甲等,修為在九位長老中最低。

杯中之物……當年的顧莫念,怕是早就瞄準了他。

……

當年聖廟之事重啟,尚需時間調查,當日公審便到此為止。

第一天,顧莫念全身而退。

在他走下高台之時,湧上了無數的人。

人群之外,鬱焰真人皺緊眉頭看著顧莫念,祝芷蝶已然被押了下去。

喧鬨中,謝冰慘白著臉走下高台,一隻蒼白的手扶住了她的手腕,謝冰抬頭看著九霄。

謝冰沒說話,九霄亦是不語,兩人沉默著,走向聖廟之巔。

殷倦之長身玉立,神情懶懶的迎接被指控的師父。

他與謝冰錯身而過。

人群光影交錯,餘光微落,是鋒芒暗湧裡,繾綣難明的默契。

……

晏成癡抱臂看著兩人,連連搖頭。

殷倦之還裝?還裝?

明明等了許久,非得謝冰離開的時候才動身前去迎接顧莫念,這不是真愛那什麼是真愛?

謝冰都嫁給聖子了,殷倦之竟然還在眷戀著,堂堂第一美、逍遙劍、門派之光,要多少女人沒有,怎麼就搞成了單相思呢?

他一把撲了上去,勾住殷倦之寬闊的肩頭:“兄弟啊兄弟,我真是替你心疼,我支持你搶婚!”

“你真是不給力,當年我還以為你們倆會終成眷屬,我連弟妹與你大婚的份子錢都準備好了!”

“結果呢,這陣子錢怕是要交給謝冰和聖子了!”

兩個多月後,便是謝冰與九霄的大婚,晏成癡與謝冰關係不錯,自然是要送上大禮的。

誰能想到二十年他悄摸摸準備的份子錢,竟然不是給他兄弟準備的呢?

Cp粉頭晏成癡,心碎當場。

“你身為大師兄,準備送謝冰什麼?兄弟你要是難受,我隻好替你準備給謝冰的份子錢了。”

殷倦之冷笑。

他給謝冰份子錢?

一把將他的手拉了下去,晏成癡險些摔了一個趔趄。

殷倦之沒理他,麵無表情地,像是風一樣離開了。

被留在原地的晏成癡震驚了,倦之……還會生氣?

-

“噗。”

純白聖潔的寢殿內,光潔的地板上染上了一簇鮮血。

謝冰臉色蒼白:“怎麼會這樣?”

自打九霄回到殿內之後便不停地吐血,像是忍受著極為痛苦的折磨,比預料中的傷勢更要可怕。

九霄死死地抓住謝冰的手,低聲呢喃:“小尾巴,當年是我對不住你,你可原諒我了?”

在世人麵前,九霄是何等高高在上,連最頂級的修士在他麵前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現在的九霄,為她分擔了刑罰,慘白的臉甚至染上了一絲哀求。

謝冰垂首沉默著。

她的神魂亦是瀕臨崩潰,兩個幾乎遍體鱗傷的人偎依在一起,無比沉默。

一個吐血,一個發暈,真的太像是亡命鴛鴦。

九霄手指死死抓著謝冰的肩頭,眸子裡翻滾著混沌之色,他低聲說:

“我在違抗天意,而天意的懲罰是我也難以抵抗,謝冰……”

九霄湊過來,謝冰瞳孔一縮,身體往後移,錯開了他的親吻。

“你現在需要休息!”

九霄的吻落在了謝冰眼皮之上。

他痛苦的咳嗽著,咳出滿手的血:“罷了。”

小尾巴什麼都好,便是太過倔強。

他疲憊地往她手掌心放下了藥瓶:“神識之傷尚須靜養,你好好休息吧。”

謝冰看著手中的藥瓶,抿了抿唇。

他跌跌撞撞的走出殿內,謝冰謝冰下意識的輕喚他阿九,他已然消失不見。

……

入夜之後的聖廟之巔極為瑰麗,月色揮灑,白色曼珠沙華籠上一層銀色的光,更顯聖潔。

花瓣簌簌,身著粉裙女子在月色下起舞。

柔軟的腰肢,曼妙的舞姿,純然投入天地之間,甚至能與天意共鳴。

這是一曲嬌媚身體而成的絕美之曲。

隻是這曲子,似是滿懷心事。

微微迷蒙的月色下,一抹聖潔的身影行走在曼珠沙華之中,驚擾了這渾然一體的演奏。

萱瑤被人撞破,靈氣驟然一滯,從半空中跌落下來。

她的身下便是無儘的曼珠沙華,若是沾染一點,便是枯骨。

九霄抬眼。

腳下淩空,萱瑤落入花叢之前,蒼白的手一把攬住萱瑤,堪堪接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