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天(1 / 2)

穿成炮灰贅A後 柒殤祭 5990 字 6個月前

隔日。

葉浮光起來時,才發現窗外飄起了小雨,細如絲,根根拂過枝頭淺色梅花。吉祥替她披了件薄衫,如意則活潑地提及,這是到了雨水的時節,永安城一貫這般多雨,可現在外頭花草都未開,若想出門賞景,還得再過些時日。

她搖了搖頭。

作為宅女,她沒有什麼出門遊玩的興趣,感覺王府一角一景已是極致,外頭下著雨,正好適合在屋裡做些事情。

昨晚葉浮光照著信,給沈驚瀾將那藥丸化在了茅根水中,托著她脖頸一點點將水送進去了,今日還得按葉漁歌的要求,記錄岐王服藥後的變化。

雖然葉漁歌隻要求她詳儘描述脈搏、氣色、舌苔等,但曾經被中醫朋友問診過無數次的她很明白,病人的症狀是越詳儘越好的。

故而今早鬱青帶著那兩個地坤進來時,她並未如往常那般避讓。

鬱大管家撇了她一眼。

“側妃有何指教?”

葉浮光搖頭,“沒有,看看。”

聽罷,鬱青神色裡露出幾分嘲諷,“替人擦身可不是什麼好做的活兒,側妃即便有乾元的先天優勢,這細胳膊腿,學來也無用。”

擅長當媽寶、但不擅長當孫子的葉大學生在她說出更多難聽話之前,忽然提了個話題,“你不覺得王爺的臉色比前幾日好些了麼?”

聞言,鬱青條件反射往床鋪方向看去。

其實葉浮光的描述並不準確。

若要論麵龐顏色,沈驚瀾前幾日那副氣色極其紅潤飽滿,好似塗抹豔麗妝容的模樣是最好看的,而今熱毒散去稍許,唇瓣上的紅也退卻,眉目裡的淩厲也少了三分。

而今的她看起來更像是病人。

葉浮光狀似不經意地科普,“想必鬱管事也聽過‘回光返照’一事吧?王爺病重,再時時如枝頭最盛的花那般,並非好事,盛極當衰。”

鬱青一時無言,好像被她唬住。

直到聽見她的下一句:“所以今早當再喝一碗綠豆粥,再接再厲!”

“……?”

鬱管事朝她怒目而視,“倒是忘了側妃家中有些醫學淵源,既有如此本事,待薛院使回宮報到,側妃倒可與他探討王爺病症。隻是王爺若因側妃之令出了差池,屆時聖上治罪,這府中上下,皆難逃責難。”

她不提葉浮光都忘了。

沈驚瀾的狀況,宮中是時刻關注的,萬一這邊葉漁歌還沒找出什麼辦法,休假結束回來請脈的薛太醫就把事情稟報到皇帝那裡,她豈不是完了?

她記下岐王狀況,轉過身去,像抓自己尾巴的貓一樣原地轉了幾圈——

“如意。”

是時候祭出她每年期末考的大殺器了:在做題和作弊之間,當然是選擇做法!

葉浮光朝外麵喚去,“這永安城裡最靈的廟在哪裡?”

現在能比男主女主更硬的後台,應該隻剩下神仙了叭?

……

當葉側妃出門時,外麵的綿綿小雨變成了瓢潑大雨,雨下得比依萍找她爸要錢的那天都誇張,甚至還有驚雷。

替葉浮光撐傘的如意在一聲雷鳴後縮了縮脖子:“王妃,要不改日吧?”

“不,就今日。”

炮灰想加戲,本就逆天改命,接受一點上天考驗很正常。

就要聽最響的雷,淋最狠的雨,這樣三跪九叩到廟裡才能顯示出她虔誠!

葉浮光昂首挺胸,拿過傘準備踩進府門前青磚上的那汪積水,聽見吉祥麵無表情地提醒,“永安城外的相國寺,以王妃的腳程,需走兩個時辰。”

什麼?

走四個小時?

這不是當場就要了她的命?

神色堅毅的葉浮光立刻轉身,“車夫呢?馬車呢?勞煩他們準備一下,等雨小了咱們再出門,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

好在春日的雷雨說走便走,晌午一過,天就晴了些許。

岐王府的馬車一路出城,噠噠噠地跑到了永安城外金碧輝煌的相國寺遠處,待葉浮光走下踩凳,望了望才發現這寺廟香火旺盛,超過她所想。

門口還有一尊眼熟的金身雕像。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寺廟門口絡繹不絕來去的馬車,哪一輛都比岐王府的闊綽,而且高調得多,她迷惑地轉頭問如意,“咱們怎麼停這麼遠?”

如意做賊似的左右看看,在她耳邊小聲道,“前朝皇帝喜好建寺廟佛塔,王爺還是征西大將軍時,就曾上奏高.祖,言及是朝廷無所為、才令百姓轉而迷信此道,後來更是親率沈家軍拆了無數廟宇,唯有當今天子認為此相國寺修建不易、保下此處,故而登基後,相國寺為他塑了一尊金身,表念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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