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天(1 / 2)

穿成炮灰贅A後 柒殤祭 5499 字 5個月前

葉浮光本來想按照的常規操作,托如意去找關係問問,葉漁歌究竟是如何得罪了天子。

如意倒是很樂意替她出門跑腿,隻不過,“禁軍、大理寺、刑部、審刑院,王妃您認識哪家的官員?”

“……”

葉炮灰流淚貓貓頭,想起自己一介炮灰,在這永安城出了岐王府就寸步難行的事實,她最硬的關係,都在城郊相國寺的那柱萬事如意香裡了。

換而言之,今晚沐浴焚香,等待哪路神仙來給她托夢告訴真相的概率都比去敲開永安官員的高門大得多。

葉大學生安靜片刻,想起來她那渣爹好像挺看重葉漁歌的,而且現在渣爹升了官,又在宮中行走多年,隻能癟了癟嘴,同如意道:

“那你讓人回葉家打聽打聽,看看葉榮可有法子。”

葉榮自然是沒有辦法的。

他這人沒什麼眼力見,做事又悶,倘若是有真本事、或是善鑽營的,憑醫館這等靠真本事吃飯,又能常常行走於後宮接觸不少貴人的身份,也不至於今日才升官。

而且這升官分明是將他架在火上烤。

前腳讓他當了太醫院院使,後腳天子就一道旨意將他仰賴又看重的孩子丟進了不見天日的大牢裡,而且明德殿上下皆對此事諱莫如深,他花了許多銀子,卻撬不出那些侍者的一個字。

雖然葉榮仍不知自己這個今歲參加會試,立誌登天子堂的女兒究竟怎麼觸犯了皇家忌諱,但他卻隱隱能察覺——

岐王之症,遠不如他當初所想,是隻需抄一抄前任薛院使醫案,再讓女兒想想辦法糊弄過去就行的事。

早知此事要掉葉漁歌的腦袋,那日天子召見太醫院諸位太醫時,他是說什麼也要告假的。

葉榮急得嘴角都冒出幾個泡,在宮中如螻蟻白白忙碌了幾趟之後,即將鬥膽懇求麵聖時,卻見皇帝身邊的侍者扶搖大駕光臨。

“我已知葉院使所憂何事,倒也不必這般惶恐,聖上其實是欣賞你家小女才華的,隻不過年輕人說話多少太過莽撞,日後若有幸繼承你的衣缽,總要謹慎些才好,葉院使也不必操心,她所在監牢,是天牢最上層,能見著光,也不必受什麼刑。”

此言一出,葉榮顧不得自己身份,對扶搖長跪而拜,涕泗縱橫地道謝,懇求扶搖先生多多照顧自己孩子。

扶搖麵上笑意更深,避開了他的行禮,將他扶起來時,卻將一疊紙放到了他手心中,不經意地提及,“對了,此次聖人拿岐王一事考校葉院使愛女醫術,這是她當時寫的答複,我想著或許是家中不傳之術,就順手給您捎出來了。”

“岐王一事,還望葉院使多上心,畢竟她可是聖人的血親。”臨走前,扶搖意味深長地留下了這樣一句。

……

葉榮呆呆地在太醫院院門口站了很久。

進出的其他太醫都避開老遠,或是低著腦袋,沒人敢和他對視,但葉榮環顧一圈,發現他們並非是害怕觸他黴頭,而是因為他就是黴頭本身。

沒人願意和岐王沾染半分。

他眼中神色幾度變幻,露出個像哭又像笑的表情,最後緩緩低頭看那紙張,想從這裡找出葉漁歌犯錯的可能——

幾息過後。

葉榮睜大了眼睛,看著紙張上列出的每一味藥材。

他反複了好幾遍,幾乎窮儘畢生所學,也挑不出任何差池,葉榮在內心將岐王醫案不斷回顧,將這藥方每一味都與岐王病症應對,隻恨不得為這精妙絕倫的解法拍案叫絕!

起初他的手因興奮而顫抖,可後來,眼睛卻越瞪越大,直到將那宣紙捏出許多褶皺,偏一陣風吹過,又將那紙張從他掌心刮跑。

葉榮本來不想去撿,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要如何給出更妙的解法,才能彌補女兒的過失,將她早日從天牢中救出。

尤在悲涼時,吹飛的那張紙卻被前方宮道上的一隻手抓住。

“這方子好妙,葉院使,這是你的方子?”

衝他抬頭的是張年輕麵孔,葉榮認出來了,那是今年才入太醫院的一位遊醫,名為宓雲,聽說曾去塞外學過幾年苗醫之術,與他忠厚老實挑不出任何優點的麵龐相比,宓雲已成宮中不少貴人的欽點禦醫。

宓雲朝他走近,笑眯眯地說道,“這方子裡用的都是尋常就能見的藥,卻能巧妙地達成生肝氣、固元補本的效果,麥冬、生地這兩味,涼血滋陰,尤其是生地,令我想起先前在塞北的一個故事。”

他極善交談,總能引人不自覺聆聽。

葉榮原本不願同他打交道,可他一開口,還是下意識聽完了他講的故事,故事裡說的是一對兄弟得罪了人,被偷偷下了毒,找遊醫救時,將能涼血的生地記成了熟地,病症倒是好了,人卻瘋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