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第六十天(2 / 2)

穿成炮灰贅A後 柒殤祭 10743 字 4個月前

“我……”

她眨著眼睛,沒想到沈驚瀾的覺這麼淺,甚至還把自己出去的借口記得清清楚楚,磕巴了一下,很快就道,“我正準備回呢,剛才樂遙是不是已經把我帶的餐食送來了?”

她聞到了帳裡還沒散去那股隱隱約約的香酸味。

沈驚瀾微挑長眉,因為眼皮很薄,就顯得那雙鳳眼裡的泓光耀耀,左眼那點淺粉的傷疤像被風吹進這冷泉裡的花瓣,搖曳飄忽,她明了自己這幅皮相的誘惑,此時傾身朝小王妃靠近,輕聲問:

“本王缺那一口吃的?”

葉浮光條件反射想退,可惜後麵是空空的帳簾,外麵還有守著的親衛,隻能咬了下唇,然後飛快地在沈驚瀾的唇上親了一下,狀若思考,“嗯……那缺的是這一口?”

沈驚瀾眼眸中漾開笑意,小狗膽子好像大了不少。

她揚了揚唇,“不夠。”

葉浮光眼睛一亮,好像見到骨頭的小狗,立即抬手捧住她的麵頰,湊過去同她交換呼吸、將這親吻加深,等到結束的時候,還像是磨牙一樣,輕輕咬著她下唇的唇瓣,含含糊糊地問,“……這樣呢?”

乾元為了能夠給地坤種露水印,本就會留兩顆較為尖銳的犬齒,雖然外形看過去和其他牙齒長度相差無幾,但隻有地坤被咬住信腺時,才會明了那尖牙的威力——

此刻也是。

被她叼著唇瓣廝磨,輕易就讓沈驚瀾想到她咬住自己信腺的疼痛,於是本來隻虛按在小王妃後腰上的掌心,登時揉上了她的腰,將怕癢的小狗捏得瞬間鬆開了牙齒。

這才聽沈驚瀾懶洋洋地應答,

“不喜歡。”

葉浮光盯著她被自己咬紅的唇瓣,

如灼然綻放的紅色月季,惹得人去確認那花瓣的柔軟,便抬起手去摸她的唇,語氣委委屈屈,狀似體貼地回答,“那妾給王爺揉一揉?”

說是揉。

卻一副要將這花瓣揉碎、碾出花汁的力道。

最後,服侍不佳的小王妃被岐王抬手拍了下屁股,似笑非笑地警告她,“再這般放肆,等會被罰可彆哭。”

……

葉浮光給沈驚瀾在線表演一個乖巧。

為她裁紙、研墨,陪她在軍帳裡安靜地待了許久,直到沈驚瀾從處理公務的狀態裡回過神來,才發現伺候人這般到位的居然是葉浮光。

她揚了下眉頭:“從前怎麼不見你——”

話到一半。

卻倏然被她收了。

沈驚瀾沒舍得用王府的規矩去規束她的王妃,可葉浮光還是變成了這幅經過嚴苛規矩調.教的模樣,不是她,那究竟是誰做的呢?她的視線自然落下,借著燭光將小王妃手腕上已愈合、卻留下很淺一圈痕跡的肌膚看去。

那會是什麼傷呢?

她被人用鎖.銬禁錮過人身自由麼?

還有,跟來伺候她的吉祥,為何如今也不見蹤影?

這些一直盤桓在沈驚瀾心頭的問題,此刻又再次浮現。

她的臉色冷了很多,而且視線落下的位置久久沒有挪開,葉浮光順著她的動作才發現自己衣袖都落了下去,條件反射地遮了下,出聲道,“已、已經好了,不疼的。”

沈驚瀾眼睫動了動,眼簾掀起,比她所使的長槍和弓箭更銳利的眼瞳看著葉浮光:“吃了那麼多苦,為何不讓本王替你報仇?”

隻要她願意說自己被擄走時的那些事,若有描述出的相貌,沈驚瀾甚至可以在全大宗的境內通緝這些膽大妄為、敢對皇室宗親下手的逆賊。

葉浮光張了張唇。

她也想讓蘇挽秋付出一些代價的。

可是……那是女主角。

在原著裡,作者就喜歡給男女主設定很多看似必死的絕路,然後再在危機時候讓他們絕處逢生,他倆就像打不死的小強,憑她這個炮灰加上沈驚瀾這個早該領便當的重要配角,就能一次摁死女主嗎?

畢竟就連後期看似勝券在握,那麼厲害的貴霜都——

想到蘇挽秋,葉浮光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

她開始不受控製地發抖。

還是沈驚瀾看她狀態不對勁,及時將她拉進了懷裡,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出聲道,“都過去了,有本王在這裡,沒有人能傷害你,彆怕。”

總之。

這其中有大衹人的手筆,或許小王妃也隻是覺得被大衹人帶走很恥辱,所以不願吐露與之有關的任何事。

罷了,反正她也不會放過大衹人,不過是與他們新仇舊賬一同算罷了。沈驚瀾在心中很輕地歎了一口氣,做下了決定。

葉浮光在她肩窩裡,

聞著她芬芳的山茶香,

閉了閉眼睛,攥著她的衣角,在她環繞的溫度裡,很輕地出聲:“王爺,妻主,彆再丟下我,好不好?”

-

沈驚瀾撫著她的後背,哄了她很久,視線卻往桌案上的信件上瞟去。

上麵是一些親衛和禁軍在這段時間潛伏到應天府各個州縣挖出來的事情,其中有些地方還流通一種跟大宗境內通用的錢幣很像的□□,而且那□□鑄造技術幾乎可以以假亂真,唯獨外表是鍍銅,內芯則是其他不值錢的金屬,重量也與真幣相當。

……大宗建國至今,能征善戰的武將要麼跟先皇去了,要麼被沈景明在這些年打壓,或是在燕城之戰裡被降罪,這意味著開國時以軍功封王侯的那些武將都已經沒落,沒幾個能回到自己的封地。

那這究竟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家夥發現了銅礦沒有上報,私自開采鑄就的□□?

水患、流民、瘟疫、□□。

應天府就像是養蠱的毒窩,水患就像是老天爺給氣數未儘的大宗王朝提的醒,借著這一次天災,讓他們來挖掘其中掩藏的隱患。

她本來打算自己去找那個已經躲起來的江寧城知州。

可是葉浮光的祈求仍盤桓在耳邊。

沈驚瀾很輕地歎了一口氣,終還是應許道,“好。”

話音才落。

她感覺自己的手被懷中的人拉起,一種毛茸茸的感覺摩擦過手指。

“?”

沈驚瀾垂眸去看,發現得了她應承的小孩已經高高興興地抬頭,好似忘了剛才的陰影,甚至眼睛裡都是得意。

而她右手的中指上,多了一簇綠色的毛茸茸,是用一支狗尾巴草編出來的兔子草戒,也不知道小孩什麼時候悄悄折了帳篷角那簇張揚的野草,此刻上麵兩隻圓絨絨的兔子長耳朵正在隨她動作輕輕搖晃。

她眉梢動了下,問:“為何是兔子?”

“兔子可愛呀。”

葉浮光想了想,又飛快地在她無名指上再套了第二枚,這次是耳朵尖尖、圓著臉的小狗,“不喜歡的話,那這個呢?”

狗尾巴草上的絨毛好像順著指尖的血脈,撓在她的心口。

沈驚瀾抿著唇,看似在思考。

葉浮光抱著她的腰,用鼻尖蹭她的下頜,“這也不喜歡,那也不喜歡,妻主怎麼這麼難哄啊?”

她故意出聲道,“那送你個老婆行不行哇?”

先前沒得到的解釋,倒是在此刻有了答案。

沈驚瀾眼尾暈開笑意,那抹淺色變做明豔的紅,她盯著投懷送抱的人,唇角牽起,“誰是我老婆?”

“是我!”葉浮光瞬間搶答,回答響亮,甚至還高高地舉起了手。

燭光將帳篷映亮,也將岐王再次俯身的影子照得清清楚楚——

她低頭去親吻她的小兔子,她的小狗,還有她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