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川長這麼大,什麼苦都吃過,性格有點兒冷。
然而這種老古板獨占欲思想又不能和她說,和現在的小姑娘比起來,貝瑤都算是羞澀靦腆的人了。他不希望她不高興,但是小姑娘明顯已經有些不開心了。
其實這段時間,貝瑤也是被他寵壞了,衝裴川撒個嬌要什麼有什麼。
他驟然沉默不語不同意,一時的反差讓她難以調節。
然而也並不是在生他氣,隻是女孩子的愛嬌。
他看得明白,低聲哄她:“晚上吃什麼?海鮮好不好?螃蟹要嗎?”裴川給她拿掉頭發上的沙粒。
她悶悶說:“不吃。”
“那就中餐,吃炒菜嗎?”
被人哄還是很高興的,哪怕貝瑤並不矯情,可是是個女人都容易被裴川這樣的低聲下氣的縱容慣得有些嬌氣。
她踢了腳沙子:“不要。”
裴川笑了笑:“那想吃什麼?”
貝瑤咬唇:“什麼都不吃,沒有胃口。”
她悄悄看他一眼,就希望裴川鬆口讓她去玩水。海邊還有衝浪的,看得人眼饞。
然而男人決定的事,也基本上動搖不了。
貝瑤見實在沒戲,悶悶在他胸口垂了一拳:“騙子,還說要什麼都給。”
他笑了笑,握住她小粉拳,放在唇邊親了親。
會撒嬌很好,隻要不是不理他,什麼都是夫妻情趣。
到了晚上回酒店洗漱了一通在下來吃飯。
海邊的燈光布置得極其靡麗,閃閃爍爍,夜晚的海風帶著熱帶的燥熱。
她耍小性子說不吃裴川自然不可能真的信,他怕貝瑤吃不慣這邊的菜,每樣都點了些。
裡麵也有各種海鮮。
裴川給她剝了,然後喂到她嘴邊,她早忘了白天的小脾氣,開開心心說:“這個螃蟹不好吃,那個蝦好吃。”
姑娘自己動手給他剝了一個,也像他這樣喂他。
貝瑤不是一味接受彆人愛的那種人,誰對她好,她心裡都有杆秤,也放在心裡的。
被她關心愛護讓人心都化了。
裴川喜歡如今這樣有個家的感覺,在她身邊真的很好很好,當年舍得下心離開,是因為不曾真正得到。可是一旦得到了,誰又真的舍得失去?隻恨不得牢牢抓在手中,地久天長也不分開。
桌上還有瓶果酒,裴川開了蓋,問她喝不喝。
貝瑤眼睛亮亮的:“我可以喝嗎?”
她以前被趙芝蘭管著,讀大學以前沒機會,後來讀大學有機會了,貝瑤卻從來不敢在外麵喝酒。她安全意識很強,人不能因為滿足好奇心就讓自己置身危險當中。
他被她期待的表情萌得不行,笑道:“嗯,可以。度數不高。”
裴川給貝瑤倒了一杯,酒是好久,女孩子基本上都會喜歡的那種果酒,甜甜的,後勁其實不小。
裴川不嗜甜,就一直給她剝她口中好吃的蝦。
貝瑤一杯很快喝完了,她把杯子推過去,裴川手上動作頓了頓,擦乾淨手指,又給她倒了一杯。
姑娘大眼睛有些暈乎,漾著迷迷糊糊的笑意,聲音嬌滴滴的:“裴川,你給我講講我們小時候的事情吧。周奶奶家的狗,是不是你放出去咬尚學姐的?”
他平靜給她也擦擦手指:“不是。”
貝瑤嘟嘴:“騙子。”
他隻是笑,笑意有些溫柔。
貝瑤眨眨眼:“你終於會笑了,你小時候是個麵癱。”
他知道她喝醉了,溫聲說:“瞎說什麼。”
貝瑤說:“要你抱。”
“過來。”
她走過去,坐在他腿上。
其實這樣很有負擔,裴川往後退了退,讓她坐在大.腿上,這樣小腿的殘肢就沒有壓力。
她軟綿綿地抱住他脖子,裴川低眸去看她。
“瑤瑤。”
“嗯?”
他鮮少有男人的劣根性,然而此刻他低聲在她耳邊說:“喊老公。”
夜風溫溫熱熱的,她呼吸的氣息也灼熱,隻有露在外麵的肌膚微涼,在夏夜觸碰起來分外舒服。
夜晚看不清大海,隻有明明滅滅的燈光,還有懷裡軟得不像話的一團。
她脆生生喊:“老公呀。”
喝醉了真好哄,他實在沒忍住,在她唇上親了口:“乖瑤瑤。”
儘管這邊晚上溫度高很多,裴川卻怕她在外麵睡著,要抱著她回去。
貝瑤儘管暈乎乎的,可是依然惦記一件事。她的裴川腿不好,她身上該長肉的地方都長了,也不矮,一百斤呢,貝瑤不肯他抱非要自己走路。
裴川溫柔摸摸她臉頰,他的姑娘很會心疼人。
她覺得腳下輕飄飄的,像踩著雲朵一樣。
裴川牽著她,怕她找不對方向。
酒店很大很浪漫,裴川年少時就像給她好日子。可是那時候兩人之間隔了很深的溝渠,他心理和生理都無法跨過去。
有很多年,他喜歡給她買好看的裙子,想給她最好的東西,可是連個身份都不配有。
如今也算求仁得仁。
貝瑤趴在床上,裴川摸了摸她臉頰:“瑤瑤?”
她軟聲應:“困。”
“還記得我們是來做什麼的嗎?”
“我們是來做什麼?”她閉著眼,下意識反問。
裴川低聲答:“度蜜月的。”
“哦,度蜜月的。”
他垂眸,看著她嬌憨的側顏:“所以,等下再睡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待會兒補充感謝霸王票:,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