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本書,林言計劃中的上學事宜便可以安排起來。
他珍惜的把書放進抽屜,打算下班後帶回家認真看。
一天的工作忙完,又到了晚飯時間。
林言捏著鼻子湊活了頓晚飯,吃完咖喱雞肉便當,他覺得自己打個嗝都是咖喱味,沒精打采的蔫了好半天。
回家路上經過菜市場,看見菜市場裡人來人往的景象,他格外認真道:“哥,咱們以後自己做飯吧。”
真的吃不動了。
再吃就不活了。
紀妄眉心蹙著,臉色有些蒼白,聞言也點點頭。
林言這才發現他臉色不好看,神色一變,頓時緊張扶住他:“怎麼回事?哥,你哪兒難受?”
紀妄垂眸倚著他,長而密的眼睫自然垂落,沁著細汗。
林言心急如焚,連忙扶著他坐到路邊的長椅上,安置好紀妄,他立刻就要去打車,帶紀妄去醫院。
紀妄卻扯住他的衣袖,搖了搖頭,仰頭望著他,比劃手語。
——胃難受。
不是第一次了,這幾天斷斷續續的紀妄的胃總會難受。
不嚴重,也沒到需要吃藥的地步,但每隔幾天就會發生一次,像在發出抗議。
林言坐到他身邊,一臉心疼。紀妄體寒,到了秋冬這種季節,一摸手,就能感覺到涼意。這幾晚睡覺林言都自覺地把被子分半邊給他,紀妄也會睜著濕潤烏黑的眼眸,很乖的窩在他身邊。
想到這,林言伸手摸了摸紀妄的額頭。
紀妄任由他摸,等他摸完,還是病懨懨的。
林言鬆開一隻給他暖手的手,alpha頓時抬起頭,眸色變得水潤,抿著唇,不等他比劃,林言便皺眉掀開紀妄的上衣,找到胃,溫熱的手掌覆蓋上去。
“這會兒手邊沒暖水袋,我先給你捂捂。”他很是擔心,沒抬頭,自然也沒發現對方倏然浮起薄紅的脖頸和耳廓。
alpha被他摸得弓起身子,摁在椅子上的五指蜷縮緊繃,青筋隱忍的凸起,卻還是一動也沒動,紅著耳根,聽林言擔憂地問:“怎麼樣?是不是舒服多了?”
夜色中的人影緩緩點下頭。
林言鬆口氣:“那咱們在這坐會兒,等你好了再回去。”
長椅隱沒在梧桐樹打下的陰影中,人行橫道上沒什麼人,遠處一盞路燈亮著光源,招來了不少飛蟲。
有微涼的晚風吹過,林言眉心緊蹙,一直沒有鬆開,一心多用的邊給紀妄暖胃,邊琢磨怎麼做飯。
不等他想出個章程,紀妄忽然扯住他的衣袖,吸引他的注意後,開始比劃手勢。
林言愣住,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翻譯錯了。
“你要做飯?”
視線中骨節分明的長指繼續滑動,再次寫出一行字。
“你以前做過?……什麼意思?紀家居然還讓你做飯?”林言關注點很歪,瞬間瞪圓了眼,氣的火冒三丈:“憑什麼讓你做飯?他們自己沒長手嗎!”
紀妄頓住,看著林言眼裡冒火的模樣,眼底暈出淺淡的笑意。
[不是,]他說:[是我自己學的。]
從打算離開紀家那天起,他就開始為以後做準備。隻是做飯這件事學的太晚,沒能取得什麼成果。
但林言不能再吃便當了。
紀妄想。
他的胃也會難受。
……
在外麵耗了半個多小時。
等紀妄表示自己已經好了後,林言還是不放心,一路扶著他的胳膊,慢慢往回趕。
上樓途中,林言隱約感覺到有股視線落在自己和紀妄身上。
他四處看了看,沒找到來源,隻能加快腳步,帶紀妄回家。
進了出租屋,林言想去關門,紀妄卻若有若無的落後一步,就站在門邊,見狀,林言便先去燒開水,準備一會兒給他灌暖水袋。
門緩緩關上。
一縷光影隨著收縮的鐵門漸漸變得斜長,勾勒出門邊alpha冷厲漠然的下頜線條。
“哐當——”
鎖扣發出清脆一聲響。
借著最後一點縫隙,麵無表情地alpha忽然抬頭,眼神平靜的掃過隔壁。
*
“大哥,他們進去了。”
此時此刻,隔壁屋內一片昏暗,窗邊的窗簾晃了晃,一隻手收回,仔細地掩蓋好窗簾,這才開了燈。
燈光驟亮,客廳裡的兩個男人不適的看過來。
手主人訕訕一笑,小聲道:“確實是一個beta和一個alpha,不過那個alpha看起來生著病,挺弱的,路都走不穩。”
“確定嗎?”客廳裡的男人不耐煩的問,“alpha還有弱的?”
“確定確定,我都觀察他們好幾天了,那個alpha還不會說話,是個啞巴,估計是先天不足……大哥,他們就是兩個普通人,不會影響咱們的事。”
另一個略顯沉默的男人起了身,“再觀察兩天吧,不著急。明天你去跟他們接觸接觸,弄清楚他們的家世背景,人際關係。”
“實在不行,就像以前那樣,把他們也用那種法子逼走。”頓了頓,他看向客廳裡的男人,叮囑道:“這次彆鬨那麼大,上次那個beta女人差點跳樓,死人了就不好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