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白大褂的女研究員眼也不抬,麵色波瀾不驚,“具體來說,是一天零八小時十一分鐘十五秒——這是目前誌願者提供的最長數據。”
“一天零八小時和一天有什麼區彆!都是一癱廢水!”
女研究員道:“我們已經儘力了,紀先生,科學研究不是一蹴而就的。”
“我投資了你們一個億!一個億!你們就給我看這種垃圾!”紀年暴怒。
好似先前那個捧著抑製劑當寶的男生不是他一樣。
女研究員語氣也不好起來:“紀先生,請你明白,我們的研究進度之所以凝滯不前,和你提供的頂級alpha信息素樣本也有關係。”
頂級alpha的信息素同樣分穩定與不穩定。
國家嚴禁任何形式取得、售賣頂級alpha信息素,一旦查到就會按‘危害公共安全罪’提前公訴。
以紀家的關係網,想要幾瓶頂級alpha信息素不難,難就難在最近紀家上了首都政府的黑名單,無論是稅收、運輸還是環境保護部門,都跟他們過不去一樣緊盯著紀家,摩拳擦掌地準備咬下來一塊肉。
上次直播事件鬨得太大,京城身為首都,顏麵也受到些影響。
紀家幾次番被政府各部門抽查,一時間風聲鶴唳,不敢有任何出格的舉動,連旗下娛樂公司一些心照不宣拉/皮條的行為也一應杜絕。
這種情況下,實驗室僅有的瓶頂級alpha信息素,還是紀年下了大功夫才搞到的。
瓶頂級alpha信息素都算不上穩定,alpha能力越高,信息素越不平穩。
研究最害怕的就是樣本不穩定,這樣測算出的數據有一半都不能用。
紀年上個月便和張氏製藥公司談成合作,更是放下大話,讓董事長張衡隨便接受采訪,透露穩定劑相關的訊息。
但這種自信隨著穩定劑持續的時間依舊短暫而破滅。
想到這幾天每天給自己打電話,語氣越發不耐煩的張衡,紀年更是一陣煩躁。
信息素穩定劑是他最後的底牌了。
再不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紀家早晚會被競爭對手合起夥來針對。
到時候不論是紀家還是他,都有大麻煩。
“滴”的一聲,身後的實驗室大門打開。
一道清臒瘦削的人影走了進來。
男人鬢角生了白發,麵容嚴肅刻板,戴著眼鏡,一副不修邊幅的模樣,卻瞬間迎來實驗室所有人員的問好。
“李博士。”
“您來了,李博士。”
紀年看向李生銘,稍微克製了下表情,在這位真正逆天的‘金手指’麵前,他會放緩語氣,保持風度:“銘叔。”
這是他想了許久,才想出來的與李生銘拉近距離的稱呼。
李生銘對他點點頭,直入主題:“紀總,你提供的樣本有問題,有沒有更穩定一點頂A信息素。”
紀年頓了頓,沒說話。
李生銘又道:“我已經掌握了穩定劑徹底‘穩定’的關鍵理論,現在隻差最後的實驗驗證。我必須要瓶到五瓶頂A信息素,注意,是穩定的頂A信息素。”
紀年深吸一口氣,皮笑肉不笑:“銘叔,我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一個月前你也和我說過,不穩定的頂A信息素也能用……現在又要穩定的頂A信息素,我去哪裡給你找?”
“一周。”
紀年火氣還沒下去:“什麼?”
“有了我需要的東西,一周時間,我就能讓穩定劑持續時間延續至一年。”李生銘看向他,渾濁的眼睛裡充滿血絲:“紀總,我們都沒時間了。”
他要成功,要青史留名,要改變人類社會體係。
紀年要名利,要數不儘的羨慕與崇拜,要站在雲端俯視眾生的地位。
他們一拍即合。
也都沒有更多拖延的時間。
穩定的頂A信息素……
紀年神情不定,據他所知,紀妄從十五歲開始就被斷了抑製劑,靠意誌力硬抗易感期,忍耐力與信息素都在一次又一次易感期的折磨中變得愈發平穩。
這也是書中前期紀妄最難的磨練之一。
後來,因為年少時的經曆,紀妄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不會輕易失控。
自從穿越進書裡,紀年也想過仿照紀妄這種方式磨練自己,但隻是一次沒注射抑製劑,易感期躁動的信息素就要將他的五臟六腑都碾碎。
他直接痛昏過去。
醒來,就是紀母哭紅的雙眼。
從那以後,這件事就被紀年丟進角落,再也沒想起過。
但是現在——
緩緩眯起眼睛,男生嘴角扯出一抹譏誚的笑。
紀妄啊紀妄。
你可真不愧是男主角。
關鍵劇情永遠離不開你的推動。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紀妄這個命定的男主厲害,還是他這個掌握劇情的穿書者更厲害。
“喂,”麵無表情地離開實驗室,紀年撥通了程修的電話,語氣平靜:“查到紀妄在哪了嗎?”
不知那頭說了什麼,他腳步微微一頓。
“……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