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校園文裡的假少爺(30)(2 / 2)

所謂的住一住,究竟是住在酒店,還

是住在實驗室,也並無區彆。

紀妄冷淡的神情在聽見林言名字的刹那,爬上了一層陰鷙。

漆黑的眸底翻滾著森寒戾氣,他插在口袋裡的五指緊繃,信息素不留任何情麵的擴散,像一團裹挾的雷電風雨的雲團,鋪天蓋地的向張衡三等人襲去——

知道林言很不喜歡所謂的abo,所謂的信息素,他一直掩藏的很好,再極端的情況,也不會輕易使用等級壓製。

但現在,林言不在。

alpha濃稠如墨的眸色徹底變得冰冷無情,像一頭被激怒的凶獸。

“等等!”張衡三陡然喊道:“紀妄,你可看好了我們手裡都有誰!”

視線一晃。

層層人影散開,最後方的保鏢麵色青白的走上前,手裡拎著一個生死不知的人影。

——李湖。

凶悍冷戾的信息素一凝,不等張衡三鬆口氣,依舊鋪頭蓋麵直直襲來——

紀妄麵無表情地站在客廳內,燈光灑在他寬闊的肩膀上,他氣息駭人,危險至極,一步步,緩慢的、平靜的朝外走來。

不是頂級alpha的威壓,是獨屬於他這個人的、強大漠然,仿佛曾久居高位,碾碎過無數陰.私的氣勢。

劇痛之下,張衡三心臟悶悶的,捂著胸口,艱難的喘出一口氣:“……嘶。”

其他人不遑多讓,但奇怪的是,頂級alpha的壓製下,居然沒多少人倒下。

張衡三急促的喘息著,被保鏢團團護在身後:“……還、還好事先注射了穩定劑,紀妄小兄弟……我們知道你很厲害,如果你非要兩方兵戈相見,我們也得做兩手準備。”

“這位……這位李湖小兄弟是嗎?”令人頭皮發麻的等級壓製下,張衡三臉色煞白,說道:“他倒是我們的意外之喜……李生銘的親兒子,我們千辛萬苦也找不到的第二位核心研究員。紀妄小兄弟,你身邊可真是臥虎藏龍。”

整整一個月的布局,張衡三終於在今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想起紀年那個蠢貨,儘管身體不適,他還是忍不住笑了。

太嫩了。

嫩的張衡三甚至覺得他可憐。

也覺得紀氏可憐。

如果紀氏下一任接任者是這副模樣,根本不需要他出手,紀氏自己的就能完蛋。

紀家真正唯一值得忌憚的人,那個隱在幕後,小小年紀便能布下天羅地網,引導著紀家一步步走向萬丈深淵的人——

被保護在大後方,張衡三看向紀妄,露出一個忌憚卻溫和的微笑,道:“紀妄小兄弟,何必將事情鬨得這麼大呢?我想,不然我們一起問問你那位合租的朋友,看他願不願意?”

看著紀妄越發幽冷的神情,張衡三笑容更甚:“他應該快回來了。”

“老三,趕快帶我們的人進屋,一堆人擠在門口,要是讓林言小兄弟看見了,影響可不好。”

……

走上樓梯,周遭一片死寂,甚至沒有看電視的聲音。

林言心跳的很快,不知不覺加快速度,衝上二樓。

剛轉過拐角。

他尚未擦去額頭的汗,便看見一個飛出去的人影。

真的是飛出去。

一米九多的精瘦大漢,肌肉暴起,慘叫著重重跌倒在林言麵前,蜷著肚子,吐著血,爬都爬不起來。

“嘔……”又是一口血噴出,大漢瑟瑟發抖。

怔怔地抬起頭,林言看向前方。

月色下,一向病懨蒼白,連話都不愛多說的紀妄直直站在走廊上,微微喘息著,腳下是無數倒在地上的人影,慘叫著、哀嚎著,發出細微的喘息聲。

紀妄的指尖還在滴血,身上也掛了彩,後

背有一道傷口,咕嘟咕嘟湧著血,血跡蜿蜒,順著他清瘦挺拔的脊背浸濕了大半衣衫。

他卻一動不動,眼神警惕而冷戾,望著前方。

二樓走廊裡不知何時多了那麼多陌生人,烏泱泱一片,身形巨大、氣息繁雜,凶狠的與紀妄對峙,護著身後一個兩鬢斑白的老人。

在又一個精壯大漢衝來時,紀妄高高揮起拳,眼神漠然無情,不像再看一個人——那是絕對狠厲壓製性的力道,大漢胸口的骨骼都癟了下去,“撲哧”一聲刺耳又駭人的聲音,大漢轟然倒地,跪在他麵前,臉上血流不止。

揮拳的力道牽扯到紀妄後背的傷口,汩汩流動的血液越發快速,血衫顏色愈深,連著周圍都飄散著一股不祥的血腥氣味。

在發現單打獨鬥就是送菜後,這一次,紀妄麵前數十個大漢對視一眼,大部分人依舊護在那個白發男人身前,剩下的七八個大漢傾巢而出,麵色猙獰的衝向紀妄。

“一起上!瑪德,小雜種,弄不死你!”

紀妄眸色沉沉,漠然的看著他們。

“——操!”一聲怒喝突然響徹走廊,林言像條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暴起,紅著眼衝了過來,嘴裡罵的比他們還厲害:“——我操你們八輩祖宗!!!一群傻逼欺負誰呢!”

紀妄瞳孔驟縮,迅速轉過頭,身邊卻已經閃過一道黑影。

林言如魚得水,衝入人群撈住一個大漢就是飛踢飛踹,眼神充斥著紅血絲,像個發瘋的瘋子,沒人想到他這麼清瘦的少年打人這麼疼,簡直是把人往死裡打的力道,一拳一個血印。

“操你大爺,跟個快死的老頭來欺負誰呢?知不知道這是你爺爺的地盤!想死是嗎!”

一拳一拳拳拳到頭,剛才還死命攻擊他的大漢很快就像一灘肉泥,被林言扔到一邊,跟昏迷的李湖作伴。

說完這句話,林言泄憤似地又狠狠踹飛兩個大漢,劇烈喘息著,眼神狠戾的掃向一旁,精準的找到張衡三,嘲弄道:“還真是個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傻逼。”

張衡三一口氣血湧到胸口,再也忍不下去了,嘶聲吼道:“二隊還沒來嗎?”

隨著他話音落下,樓道口腳步聲陣陣。

一群又一群,幾乎快三十個彪形大漢迅速湧入走廊。

領頭的男人看見一地狼藉,再看看不知死活的兄弟們,眼神逐漸充血,“給我上!”

“等等!”張衡三啞聲命令:“不許傷到他們——!”

活著的人才能乖乖聽話。

死了就算有腺體也沒用了。

張衡三勉強壓下憤怒,冷冷看向站在一起的林言和紀妄,“我最後給你們一個選擇,跟我們走,還是被打的半死,再跟我們走。”

林言扶著紀妄的胳膊,一向在他麵前乖巧勢弱的紀妄卻反過手,緊緊攬著他的肩,將他半護在身後。

這是他從未見過的紀妄。

冰冷鋒利,像一柄開刃的劍,寒光四射。

林言努力想往前站,紀妄卻不輕不重瞥來一眼,幽黑沉冷的眼裡含著幾分警告,像是在警告自己家不聽話的貓,依舊將他護的身後。

林言一愣,眨眨眼,若有所思地不動了。

張衡三心情很差,壓著火。

調查可知這三人的關係十分緊密,任何一個受了傷,其他人但凡倔一點,都會跟他們不死不休,這不符合張衡三利益之上的原則,隻能捏著鼻子吞下這口惡氣。

李湖有用。

紀妄有用。

這個林言雖沒用,卻是三人中的核心。

三個小孩也敢這麼猖狂,真是欠收拾!

張衡三很久沒吃過這麼大的虧了,還是在他以為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的時候。

陰惻惻一笑,毫不掩飾的威脅:“紀妄,聰明人就該聰明點,老老實實跟我們走。”

包圍圈縮小,走廊那頭的保鏢們走的艱難,紀妄的信息素混合著血液往外擴散,威力愈發逼人。

他們不得不停下來喘息,眼神更加憤怒,團著火往前走,準備等逮了人,路上慢慢收拾。

兩個小孩,還不是他們想怎麼折磨就怎麼折磨。

留口氣,提供信息素就夠了。

林言收緊心神,警惕起來,迅速在心裡盤算怎麼打,他身為鬥氣大宗師,以前可以一人戰一城,現在最多一打七、八。

紀妄後背的傷口還在流血,他臉色肉眼可見的蒼白,眸色於是更加深邃濃鬱,像染了墨汁的黑雲,黑黢黢的,看人時冰冷且可怖。

李湖在林言身後昏迷著,他不知道被注入了什麼,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紅,身體哆哆嗦嗦,顫栗不停。

林言心裡著急,恨不得用鬥氣把這裡轟平,來的路上他早早的就報了警。

紀妄也在察覺到樓裡有人的第一時間報了警。

但距離報警到現在已經快過去半個小時了,警察還沒來。

隻能是……被張家的人拖住了。

林言的心沉入湖底,看著張衡三絲毫不掩飾愉悅的笑臉,繼續思索對策。

李湖情況未定,他和紀妄不能都被留在這。

必須有一個人逃走,跑去報信。

但不太可能,樓下肯定也守著張家的人。

張衡三笑意愈深,不疾不徐的道:“你們沒有多少考慮的時間了,兩位小兄弟,還是跟我走吧。”

不行。

絕對不行。

走了凶多吉少。

林言握緊拳,恨的牙癢癢。

就在這時,樓外隱隱傳來一些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大。

“嗡——”

“嗡嗡——”

“嗡嗡嗡——”

樓外一片死寂的街道上忽然亮起一連串的燈光。

橙黃燈光如刺破黑暗的劍刃,交雜而起的汽車嗡鳴蔓延擴散,將周邊一片照的猶如白天。

林言低下頭,瞳孔一縮——

十幾輛麵包車風馳電掣,徑直停在樓下,烏泱泱走出來一大堆人。

還有幾個熟悉的,戴著紅袖章的阿婆阿媽。

下一秒,樓道口也傳來站立已久的腳步聲。

三個虎背熊腰、精壯有力的身影也從二樓冒了頭,領頭的男人叼著根煙,露著花臂,他身後剩下兩個男人一人臉上有疤、一人足有一米九五、一米九六高,壯碩的似頭小山,肌肉鼓鼓囊囊,皆是一身悍匪戾氣。

“陳……陳叔?”林言愣住,磕磕巴巴的,又看向一旁:“三叔……劉叔?”

大家怎麼在這?

陳國文點燃煙,吸了口,視線不輕不重的掃過震驚的林言和神色不變的紀妄,聲音有點悶,對臉色難看至極的張衡三說:“欺負誰呢?”

晚上才給林言剁過雞肉的三叔此時陰狠一笑,臉上刀疤都透著殺氣:“真他媽晦氣,聽那老頭嗶嗶咧咧半天,合著就是想把我們家小孩擄走?操,老趙手下的警察乾什麼吃的,人販子都他媽犯老子頭上了。”

一向和善的劉叔收起手機,笑得依舊和善:“沒事,剛通知老二他們帶人來了。”

“幾位,”他笑著看了眼一身狼狽的林言和紀妄,再看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李湖,語氣憨厚,說的話卻滿是冷意:“來了咱們雲城,就彆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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