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青翠鮮嫩,根莖充滿汁水,掰斷後能聞見植物的清香。
直覺告訴林言有哪裡不對,但這畢竟是獸人大陸,那霧氣說不定和現代社會的蝗蟲、蟲害差不多。
這麼一想,一下子合理了。
林言又將這株野菜翻來覆去的檢查,確定每一片舒展的葉片都乾乾淨淨後,他猶豫的掐斷一片葉片,小心翼翼地嘗了嘗。
葉片竟散發著甜味。
吃進口中沒有看起來那麼柔軟,反而脆脆的,隨著葉片下肚,一股奇妙的暖流流過身體,微微撫平了身體的疲憊。
嗯……涼拌味道肯定不錯,焯水、起鍋、燒油,調個涼拌汁,熱油再往上一澆。
沒在意身體的異樣,林言以為是自己太久沒吃東西產生的幸福幻覺。
他咽口口水,痛苦的想起來自己現在連煮菜的鍋都沒有。
幻覺破碎。
一貧如洗才是現狀。
重重歎口氣,他打起精神,洗乾淨一片樹葉,將連根挖出的野菜往葉片上擺,繼續挖第一株。
第一株與第一株差不多,根係都有黑霧蠶食,那黑芝麻大小的‘小蟲’被林言砸‘爆’,如霧氣般化散,黑霧也隨之散去。
——看來黑霧是‘小蟲’弄出來的。
什麼品種的害蟲,這麼糟心。
這一片地都是同一品種的野菜,奇怪的是,所有野菜根係都有‘黑霧小蟲’蠶食,有幾株搶救的晚了,青翠的葉片變成黑色,蔫蔫的搭在地麵上。
林言試探的挖出這株枯萎的野菜,發現已經沒有黑霧了。
這黑色的野菜……和原主記憶裡,黑色的荊果好像。
莫非被‘黑蟲’蠶食完全的果子野菜,就會變成黑色?
如此明顯的異樣,為什麼原主還要去嘗?
林言立刻重新去扒拉原主的記憶,第六感告訴他,他即將發現一些隱秘的細節,他在記憶裡看見原主采集那天的景象。
一幀幀畫麵閃過的很快。
原主隨母父上山,他們在山脈附近發現一些野菜,母父叫這種野菜為‘寒菜’,采集中,原主掉了隊,摔下了一個小山坡,在這裡他發現了……紫色的荊果!
原主欣喜若狂,等了半天,沒有等到救援,他忍不住摘下一顆鮮脆的荊果,小心翼翼地咬了口。
吃完一整顆荊果,他忽然感覺頭疼難忍,呼救的聲音越來越小,哆嗦著暈了過去。
再醒來,他便成了獸神厭棄之人。
……不是黑色,是紫色。
林言瞬間明白過來,這被‘黑蟲’汙染過的果實,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見!
也就是說——
這是,金手指?
林言:“……”
不信。
快穿局不可能給他金手指。
將疑問埋藏在心底,林言當機立斷,挖野菜的動作越來越快,生怕挖的晚了,這些野菜會被‘黑蟲’先蠶食完。
不知不覺雨已經停下。
林言累了就咬一片葉片吃,吃下去身體暖洋洋的,力氣也會恢複。察覺到這野菜是好東西,林言洗乾淨兩株,仔細地摘下葉片,分開根莖,喂小獅子也吃了兩片。
昏迷中,小獅子伸出粉嫩的舌尖,卷著葉片,吞下。
柔軟瘦弱的小腹部顫了顫,黑色條紋纏繞它整個後背。它毛發細軟不平,有被硬生生扯下大片的傷痕。
林言看的心酸,沒有貿然摸它,確定小獅子吃了一片葉片,沒有什麼不適,又喂了它一片。
汁水多的根莖他先自己嘗了嘗,依舊甜甜的,有點像清甜爽口的甘蔗汁,喝下肚身體都暖起來。
掰斷指節長的根莖,林言喂給小獅子。
小獅子嗅著空氣中的清甜,毛茸茸的小腦袋忽然動了動,它濕潤的鼻頭頂住林言的掌心,整個腦袋軟軟的跌進林言掌心,伸出舌頭卷住根莖。
奶乖奶乖的。
林言不禁露出姨母笑。
又折斷一截根莖,輕輕喂給它。
小獅子再次吞下根莖,埋在他掌心裡不動了,呼吸聲很細微,圓圓短短的小耳朵半垂著,睡夢中也會偶爾豎起,表達警惕。
林言聽說過,貓科動物睡覺時會發出鼾聲,這對心肺功能有好處,但小獅子卻安靜的悄無聲息,這一路跑來,也不知道該有多害怕、謹慎。
輕輕抽出手,林言給它蓋好小屋頂,怕它醒了渴,又折斷兩根根莖,放在它爪子邊。
整片野菜生長的地方不大,緊靠窪地,應該隻有十幾米的大小,林言像個無情的‘害蟲’殺手,輪著石頭哐哐往‘黑蟲’上砸,一個個黑霧破散,消匿於空中。
這一中午,林言總共收獲兩樹葉的野菜。
粗略數一數,應該有三十幾株。
一株十幾厘米長短,半個巴掌寬,不多,也不少了,應該能撐兩天。
林言將小木簍正著放過來,小心的卡在小獅子上方,他再次慶幸自己帶出來的小木簍不大,哪怕卡進去也正好與大木簍持平。
接著將青翠的野菜鋪到小木簍底部,用濕潤的泥土糊住它們明顯鮮嫩的葉片、根莖,再將自己上午采摘的野菜放在上麵。
小木簍編製的密實,不漏水不漏土。
林言故意往上麵撒點根莖帶出來泥土,整個木簍灰撲撲的,再加上他身上乾涸的泥土印,狼狽的仿佛掉了泥溝的模樣,任誰也不會多看他兩眼。
現在,該想辦法混進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