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麵之前,鬆雪悄悄地問跡部,你是怎麼認識她的。
大少爺聳了聳肩,神情難辨:“我調醫院攝像頭時,看到了她,正好她就找上門來……況且,以她的身份,誰會拒絕?”
當時,鬆雪還有些不太明白,但等到見到本人時,就立刻領悟了跡部的意思。
他確實不會拒絕。
任何一個熱愛網球的少年,都無法抵擋世界級職業運動員遞上名片的誘惑。
那是個漂亮的年輕女人,有著長長的波浪金發,一雙眼睛也如同琥珀石一般明亮、閃閃發發光,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帶著一種古典氣息,似乎像是十八世紀大不列顛莊園裡走出來的窈窕淑女。
德拉·溫菲爾德,世界上最年輕的大滿貫獲得者,天才的女子網球選手。
這樣的名人坐在自己麵前,不要說跡部了,鬆雪都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還未等她想好如何開口,溫菲爾德已經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我想,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鬆雪小姐。”
鬆雪慢慢地握住了她的手,望進她那雙溫柔的眼睛裡,嘴唇動了動,吐出一聲:“女……巫,是嗎?”
繼星城空之後,這是第二個主動上門來的“同事”,而且不像前一個那麼神秘,還未見麵,就主動透露了自己的身份。
女巫。
鬆雪又在心裡咀嚼了一遍。從對方的外表來看,完全無法和魔法世界觀裡的“女巫”形象聯係到一起,顯然,她口中的女巫,隻可能是狼人遊戲裡的那個特殊角色。
“彆緊張,我來找你也不是什麼大事。”溫菲爾德含著柔和的笑意,輕輕握了握她的手,便放開了。
她歎了口氣:“星城那個笨蛋,讓他來當新人指引者,我一開始覺得很不靠譜,多半也沒告訴你什麼重要信息吧?這些天,真是為難你了。”
鬆雪聽得一愣一愣的,點點頭:“呃……謝謝,我還好?”
“以你的經驗,不用我很詳細地解釋狼人殺的規則吧?簡單來說,我們這個“遊戲”和你玩過的狼人殺十分相似,自然也有一些區彆。”她頓了頓,“比如,這是現實世界,如果可以,要儘
量走法律手段。”
也就是審判中號票集火狼人吧。鬆雪意會:“這個我明白。”
身為一個偵探,自然是要通過合法手段來抓捕凶手了。
“但除此之外,若是有特殊情況,我們也有自己的特殊手段。”溫菲爾德微微一笑,眼睛裡仿佛有星星閃爍著,分明是某種強烈的暗示。
鬆雪遲疑了一下,又點頭:“……我知道了。”
“你畢竟是剛被召喚,第一次做任務,有需要的時候,我們會幫忙的。”
……
總的來說,溫菲爾德和星城說的部分並沒有太多矛盾的地方。
他們都是各自行動的,任務分布在每個多元宇宙,從“被召喚”的開始,隻有到死去才會真正卸任。
“你所在的這個世界,就是屬於你的主世界。”她做了一個比較完善的解釋,“被召喚之前,這個世界被狼人的意誌入侵,導致了世界扭曲,也因此造成了……你的死亡。很幸運的是,你有成為預言家的資質,因此被天命選中,覺醒了能力。”
鬆雪欲言又止,表情有些糾結:“呃,這個能力——”
“對你來說可能不太管用?換個角度想一想看,”溫菲爾德想了一會兒,提示道,“你現在抓到了凶手,回想一下,有沒有發現什麼?”
鬆雪一怔。
她閉上眼睛回憶了一遍。無數畫麵從她眼前的黑暗中閃過,一臉冷漠的幸村,叉著腰眉飛色舞說著什麼的綾小路,還有鬆本由子……
突然,畫麵定格。
她猛地睜開了眼睛,豁然開朗:“我沒有看到凶手的死亡預言。”
溫菲爾德莞爾:“所以——”
鬆雪被她引導著,思路逐漸鬆動:“意思是,因為他是凶手,不可能殺死自己,所以我看不到?”
可惜,當時她的能力太過混亂,以至於當有個人從她麵前走過,而毫無異狀時,她的注意力也被彆人的“慘死模樣”所吸引,根本沒來得及注意到,直到事後才模模糊糊地想起這一回事。
“或許是這樣,但事無絕對。彆忘了,狼人是可以自刀的。”溫菲爾德答道。
她還說,等這個世界的任務徹底結束,就說明你的新手考核期通過,成為一個正式的預言家了。
“先提前恭喜你,
”溫網冠軍站起來,再次握住鬆雪的手,理了理自己耳邊的碎發,“我們都很期待。事實上,不止我和星城,其他人也對你充滿了好奇心,已經偷偷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