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帥的大眾臉嗎!”
隔壁桌的聲音驚動了高中生偵探們。
白馬探回頭看了一眼,麵露疑惑:“怎麼了?”
另外三人也一同看過去。
他們的鄰桌也不知道在討論什麼,紅發的女高中生露出了一臉不敢苟同的微妙表情,緩緩搖頭。
金發少年氣定神閒,雙手環胸,不以為意:“隻是客觀陳述事實而已。”
“哦,是跡部家的小少爺啊。”
跡部似乎沒見過白馬,白馬對他倒是有些印象,一眼就認了出來:“想不到會在這裡見到他。”
服部平次嗯了一聲:“誰啊?”
“你在關西沒聽說麼?”白馬笑了笑,“那工藤君應該知道吧?”
平次敏銳地向左手邊的“工藤新一”投去警告的一眼。
後者神態自若,單手將香料瓶放回原處,回答說:“哦知道啊,那可是真正的貴公子。”
他的字裡行間裡,似乎有些深意。
柯南重重地咳了一聲。
“應該不會有人不知道他吧?”他歎了口氣,煞有介事地說,“說實話,我以前好奇很久了,關於——跡部財團和鈴木財團到底哪個更有錢的問題。”
這個參照物太直觀了。
平次懂了,深沉地點點頭。
白馬還在思索:“不過,我記得跡部君在學校裡是網球部部長,他所率領的冰帝網球部在全國比賽中都是很有實力的……倒是沒聽說過他參加過這方麵的活動。若是有,我在英國留學時應該就已經和他在貝克街認識了才對。”
“……”
平次翻了個白眼,怎麼著,還開始現場炫富了是嗎?誰還沒去過貝克街了?
——在偵探麵前,炫耀有錢可不叫炫耀,去過貝克街那才是真正的炫耀。
他們雖然去過,可到底不如在英國留學的白馬探那麼方便,隨時都可以去聖地參觀。
柯南不動聲色地喝了幾口檸檬水,聽到“新一”誠懇地發問:“所以,我說各位,我們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來著?”
“……”
偵探們瞬間沉默了。
這是一個很嚴肅的話題。
破案是偵探的責任,也是一份榮耀。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人逐漸察覺到不對勁了。
身在局中不知局,但是,當你有個朋友也是偵探同行時,就容易發現問題了。
服部平次見證了發生在他的好友身上的一切:去建築師家裡參觀,強迫症的建築師發瘋了;去新完工的大廈參觀,大廈爆炸了;去坐船,船沉了;去雪山玩,遇到雪崩……
而柯南的視角中,也將服部平次的經曆看得一清二楚:想告白,被殺人案打斷;想去約會,被殺人案打斷;算了,這女朋友交不下去了,那我們好哥倆一起去吃個飯吧,還是被殺人案打斷……
每逢節假日,總有那麼幾個人要發瘋,誰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裡搞來那麼多易燃易爆物。
這也就罷了,為什麼出去吃飯、約會都能遇到一連串的搶劫犯和殺人事件啊!
兩個人的樣本還不夠確定。
然後有一天,他們無意間遇到了白馬探。
一番試探性的交流後,他也露出了憂心忡忡的表情。
“我今年的口語考試因為兩起考生墜樓案被連續推遲,每年坐飛機回國時,不是遇到空中劫匪,就是雲中命案——從我記錄到現在,已經十六次了。”
白馬歎著氣,看了看手表,突然說:“現在我們不妨一起去吃個午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平次插嘴:“我們鄰桌的人會因為食物中毒被送往醫院搶救。”
“唉,然後我們會發現三個嫌疑人,”柯南也歎氣,乾巴巴地說,“分彆是受害者的兩個同伴,和一個素不相識的店員。”
白馬不假思索地接下去:“經過一番調查,我們會發現這位素不相識的店員其實和受害者有過一段往來,而另外兩個同伴則分彆和他有金錢或是感情糾葛。”
柯南抬起頭,四十五度角望天,語氣老成:“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齊了,可以提前破案了。”平次打了個哈欠,一臉厭倦地說。
當然,那天中午他們並沒有吃上午飯,因為在他們拋硬幣決定去哪一家餐廳——以便三個人的口味都能適應——之後,正要出發,有人從他們頭頂墜落。
“……”
三人都麻了。
“高空墜物,應當被嚴懲。”白馬冷冷地說,放下袖子,遮住了手表。
“人已經死了。”平次從地上站起
來,將沾血的手帕慎重地包好。
“應當被嚴懲的,是凶手。”柯南說。
他們對視一眼,又沉默了。
——不用懷疑,這絕對是殺人案,沒跑了。
接下來他們會遇到三個嫌疑人,有一個有不在場證明,有一個沒有動機,還有一個怎麼看都很可疑,但從性格和行為表現來看,又不具備凶手的心理特征。
但問題不大,這凶手敢當著幾個偵探的麵殺人,就是自找死路。
半個小時後,凶手認罪伏法,被警車帶走。
高中生們繼續沉思。
“還吃飯嗎?”平次摸了摸肚子,後知後覺地感受到饑餓。
他不安地意識到,如果自己要將偵探這個二十四小時工作製的職業繼續發揚光大的話,可能沒多久就會患上嚴重的胃病,交不到女朋友,還會提升整個日本的犯罪率……
“你們有沒有想過,給自己一個徹底休假的機會?”白馬探突然說。
“去一個完全不會有人打擾的地方,唯一一次不以偵探身份展開的旅行——度過一段沒有凶殺案,沒有死者,也沒有凶手的假日?”
平次遲疑了一會兒,指了指自己和柯南:“你是說,和我們一起嗎?”
他們麵麵相覷。
“喂,工藤,這算負負得正嗎?”平次小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