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來說,這樣的偽裝實在太拙劣了。
鬆雪有種感覺,對方是在引導她追查下去。
丸井文太看著她莫名地歎氣,端著橙汁慢悠悠地坐下來,一副出神發呆的模樣。
他靠近柳生,小聲問:“他不會又把我當成了什麼案子的嫌疑人吧?”
“應該不會。”柳生很沉穩,“可能隻是你又給了她一點靈感啟發。”
“……”
丸井摸了摸後頸,心說上一次鬆雪大偵探靈感一現的結果是,就為了給凶手下套,讓他們全校人圍觀了一場狗血大戲。
兩位男主角還脫離劇本演得很投入,有考慮過他們這些觀眾的感受嗎!並沒有。
這回又是什麼?
“知足吧,”柳生又說,“至少還是演戲,如果是真的……那才可怕呢。”
幾個人不禁看向球場內。
平日裡溫文爾雅的幸村部長一到球場上便鋒芒畢露,此時麵對跡部,更不用像方才給女高中生們教學時那麼小心翼翼。
他們本以為這會是一場提前到來的大戰,卻不想兩個人比他們想象得保守多了。
說是練習賽,果真隻停留在普通的對攻層麵。
你來我往,球路並不刁鑽。
這種程度的網球比賽對普通觀眾們就很友好,又是歡呼又是鼓掌的,殊不知兩個人隻是當做熱身一樣打著玩。
柳生看到鬆雪的第一眼就有些懷疑,此時看到幸村的表現,便愈發肯定。他推了推眼鏡,回頭看向少女。
她明顯是和跡部一起來的,跡部一定知情。而幸村跟她離開的這一段時間,大概也獲取了某些情報。
所以,此時球場上的兩個人才能這麼“心平氣和”——當然,是相對來說——不管是以往的交手,還是即將到來的全國大賽,一句不提。
這顯然是在提醒他們其他人,不要太高調。
“這個度假村裡,是不是有什麼危險?”柳生的聲音很平淡,音量也不大,恰好隻有他們幾個人能聽到。
忍足推了推眼鏡,掩去眼底閃過的微光。
“看來你們已經猜到了。”
仁王似笑非笑地環著雙臂:“怎麼,到現在還要遮遮掩掩的?”
“其實,這可能也不是一個秘密。
”忍足輕咳,抬起下巴示意,丸井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正是之前撞見的幾位與他們年紀相仿的年輕人。
“來到這裡的偵探可不隻有鬆雪一人。”
丸井一屁股坐下來,歎氣:“所以,我的預感還是對了。”
在鬆雪用看不懂的眼神盯著他的時候,就該知道了。
他直覺肯定沒什麼好事,果然……
“是恐嚇信。”鬆雪說,“目前來看,還不好判斷是單純針對度假村的主人,還是受邀而來的客人。但我想,至少你們應該不在犯人的目標裡,隻要不主動找事的話,他不會來招惹你們的。”
“意思是說,雖然我們都在這裡,卻讓我們不要參與你們的案子,是嗎?”柳生抿了抿嘴唇。
她無動於衷地說:“唉,不是我嫌棄你們,是人太多了。人越多,事情越容易亂……總之,導演會很辛苦的。”
還有導演?
眾人:“……”
感覺知道了什麼,頭皮微微發麻。
丸井扭頭,認真地對好友說:“我們現在回去打包行李跑出去,還來得及不?”
仁王沒回答,扭頭望天。
“逃避是沒有用的。”柳生則直截了當地說,鏡片後,表情深然,“而且,我倒覺得,這是一個很難得的經曆。”
“……好了,知道你是東方快車協會的資深會員了。”丸井拍了拍他的肩膀。
鬆雪安靜下來,繼續思考,其他人的注意力也漸漸回到球場上。
哢擦的一聲,仿佛是冰塊破裂的清脆聲響。
忍足低低地歎氣:“還是沒忍住嗎?”
幸村麵上的笑意早已褪去,微微揚起下巴,身旁是破碎的光影……特效。
而對麵的跡部也不慌不忙,扯了扯唇角,依舊泰然自若,仿佛對自己的絕招被攻克早已預料得一清二楚。
但對於觀眾,卻相當於刷新了一次世界觀。
柯南發了一會兒呆:“剛才發生了什麼?”
安室坐在他旁邊,還在整理用過的球拍線,聞言,眼中帶笑看向這位小偵探。
“很不可思議,對吧?”他說到這裡,很自然地放輕了聲音,似乎陷入了回憶,“我以前去看過這幾屆國中生的比賽,當時被稱為黃金時代。恐怕就是許多職業選手在他們麵前也要自愧
不如。”
“這麼誇張?”柯南歪頭,隻覺得難以想象。
“特效算什麼,”安室淡定地擰開水瓶,“之前還有一個小朋友,個子不高,但是打出來的網球足以毀天滅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