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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確地說,那隻是一個和她擁有同一張臉的女人。
鬆雪猛然驚醒,回到了現實。
幾乎是同一時間,熾熱的溫度與微微急促的呼吸迅速向她靠近,令她微微焦慮——她的確是走神了,還是在這個時間點上非常大意地走神了——一睜開眼,嘴唇就擦過了什麼。
嚇得她又閉上了眼睛,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輕輕按住,身體拉過去靠在了男人的懷裡,被籠罩在淡淡的酒氣之中。
她的臉貼著對方的胸口,緊張地凝神閉氣,片刻,才發現朝日奈右京一動不動,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也慢慢鬆懈,隻是勉強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沒有落下,頭靠在沙發上,劉海垂了下來,擋住了眼睛。
鬆雪歪了歪腦袋,試著抬起手臂推了推。
……呃,好像是睡著了哦。
她艱難地把自己從對方懷裡拉出來,還未成功,似乎聽到一點動靜。
哢噠。
像是什麼東西被踩到又彈起來的聲音。
鬆雪循聲望去,越過睡得沉沉的朝日奈右京的肩膀,看到了光線之外,朝日奈光也在看著自己。
他的半張臉被黑暗遮住,十分朦朧,但唇邊似乎仍然笑意不減,令她打了個寒噤。
幫忙——
鬆雪朝他揮了揮右手,左手仍然被右京握著,還在與他無意識的力量搏鬥著。
朝日奈光終於接收到她的求助信號,在黑暗中猛然一動。
隨後,他大步從台階上走下來,一頭卷曲的長發在肩膀上拂動,裙擺也搖曳著,若不是清楚地知道他是個男人,這身影稱得上窈窕有致。
“我不是提醒過你了——”
到底是男性,男女差異帶來的力量差距始終明顯。
鬆雪被半壓在沙發上,半天沒能掙脫,但朝日奈光一過來,就輕輕鬆鬆把右京扶了起來推到一旁。
他的動作快速又隨意,並沒有顧忌什麼。
隻聽撲通一聲,右京搖晃著倒向沙發另一側,眼鏡也從手裡滑落到地板上。朝日奈光卻看都沒看一眼,抿著嘴唇,向鬆雪伸出手——
他把她拉了起來。
“我不是說了,要小心這個男人嗎?”他神情嚴肅,眉毛輕蹙,微微責備著。
配合那副還未卸去的嫵媚妝容,大概足以讓所有男人心動——
對不起,再嚴謹地補充一下,是異性戀的男人。
鬆雪望著他,一邊揉著肩膀,一邊皺眉,沒有說話。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重了,朝日奈光歎了口氣,彎了彎唇角,溫和地說:“我也不是在怪你,回去睡吧。這裡交給我。”
鬆雪走出幾步,又回過頭來。
“其實,已經沒事了。”她斟酌了下說道,“右京哥隻是喝的有點多,睡著了。”
“看得出來,”對方正彎腰去看右京的情況,聞言聳了聳肩,輕嗤一聲,“這家夥酒量向來不行,非要和小要拚酒量,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笑話嗎?”
小要……
鬆雪恍惚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嗯,這裡當和尚的人是真的不禁酒的。
“那個,我還是想問一下。”她沒有動,猶豫地叫住朝日奈光,“右京哥哥的前任,是叫什麼名字?”
他回過頭來,似乎想起很不愉快的事情,撇了撇嘴答道:“雨宮玲子。”
“她現在……怎麼樣了?”
“不知道,既然在右京這裡行不通,大概跑去勾搭彆的有錢男人了吧。”朝日奈光三言兩語,描述了一個非常勢利又惡劣的女人形象。
“怎麼了?”他問,“你想去調查她?”
鬆雪搖了搖頭:“我覺得,她可能有麻煩了。”
對方不明其意,眨了下眼睛,讓耳邊的散發落下來,優雅地一甩:“那倒是大快人心。”
“不過,我擔心……我們,或者說,右京哥,也會有麻煩。”鬆雪看向沙發上沉睡的兄長,眉頭緊鎖。
朝日奈光眯起了眼睛,逐漸勾起唇角。
“嘴上這麼說,你的語氣卻很興奮呀?怎麼,嗅到自己熟悉的味道了?”
鬆雪赧然一笑:“說起來怪不好意思的,但我有一種預感,好像終於輪到我的主場了。”
作者有話要說:該來的總會來的!
偵探式激動.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