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 2)

陽光明媚的夏日海灘, 純澈的藍色從天空倒影入海麵,鬆雪光的心情非常好。

紙片人世界裡的夏威夷真好啊。

但她的同伴就未必這麼覺得了。

擁有眾多女性羨慕的冷白皮的少年,此時不得不將自己深深地裹在密不透風的外套裡, 從頭到腳的防曬工作堪稱完美, 引來穿著沙灘褲和泳裝的路人們訝異的目光。

鬆雪抓緊時間換上防曬衣, 摘下遮陽帽, 一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昴君, 你還是先回去吧。”

沒問題嗎?

逆卷昴的一雙紅眸在深色的墨鏡下若隱若現。之前聽她說需要保鏢,他還以為是開玩笑,但是在經曆幾次莫名其妙的殺人事件之後, 他迅速更新了自己的認知。

原來當偵探真的很危險。

更不用說, 鬆雪既不會格鬥術,也不會踢足球, 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

他定定地看過去,而麵前的少女卻老神在在地撩起耳邊的碎發, 說:“隻是覺得, 再不去躲太陽的話,你不是要中暑就是要融化了。”

“……”

當吸血鬼容易麼!

鬆雪好不容易把小保鏢勸回旅館,再回頭。

蕩漾著日光的沙灘上, 金發碧眼的女郎們在太陽傘下抹防曬霜,六塊腹肌的猛男自信十足試圖搭訕,還有抱著遊泳圈吵鬨嬉笑的小朋友們……

她確實沒有感到什麼危險。

鬆雪撐開陽傘,慢悠悠地踩進了滾燙的細沙中。

她看到了兩個孩子, 準確地說,是很眼熟的兩個小孩。

——“明天我爸帶我去開摩托艇,你也來麼?”其中一個問,寶石藍的眼睛明亮得發光。

另一個在專心致誌堆沙雕城堡, 聞言,抬起頭來露出笑容:“好啊。”

雖然鬆雪不確定他們倆是怎麼混在一起的,但稀奇古怪的事情見得多了,就習慣了……吧。

這也是她放心勸走逆卷昴的理由——這個世界現在肯定是很安全的,儘管未來會怎樣就不好說了。

七歲的幸村精市鄭重其事地將最後一個塔尖固定,心滿意足地站起來。

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圍了一群人,吹著口哨發出驚歎。他還沒學幾句外語,大部分都沒聽懂,隻能向他們微笑,點頭示意。

旁邊在海灘邂逅的小夥伴也湊過來,給他的作品拍了一張照。

“對了,這個貝殼——”

幸村一抬頭,連忙阻止:“等等,工藤君——”

被小少年拾起的橢圓貝殼歪了歪,從“城牆”上掉了下來,把兩堵牆推翻了,整座城堡搖搖欲晃,隨著混著海水的軟沙流失,也逐漸崩塌。

幸村:“……誒。”

七歲的工藤新一眼神飄忽了一下,慚愧地道歉:“對不起,我好像沒什麼藝術細胞……”

“人無完人,剛才你也幫我很多啦。”幸村反過來安慰他。

他看得很開,但旁邊的小姑娘反而哇地大哭起來,指著散成一團沙子的遺跡,抽噎著說了什麼——當然,他們還是沒聽懂。

小姑娘的家長趕緊哄著孩子走了,留下兩個男孩在沙坑麵前大眼瞪小眼。

“你可以讓你爸教你做沙雕。”鬆雪終於忍不住插了一句。

小新一看了過來,眼神茫然。

“他會嗎……”他很快認真思考起來,“就算他會,你是怎麼知道的?”

鬆雪:“因為他是你爸。”

這又是什麼道理?

少年更加迷茫了,看向小夥伴。

小幸村精市也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既然你爸會開飛機,快艇,滑翔傘……那應該什麼都會吧?”

新一:“……”

好像無法反駁。

隔天再見到他們的時候,兩個小孩剛從摩托艇上下來,神采飛揚、意猶未儘。鬆雪的目光頓了頓,從他們身後的年輕男人身上挪開,忍住了疑惑。

說好的萬能的老爸呢,為什麼這裡會有未來的FBI探員啊!

一個小偵探,一個未來的網球健將,一正一負,大約可以抵消危險性。但再加上一個二十多歲、初出茅廬的赤井秀一先生……

鬆雪感覺事情比自己預期得稍微嚴重一點。

她正沉思著,小工藤新一朝她招了招手。

繼承了工藤優作的基因,立誌成為偵探的新一同學從小就具備了優秀的觀察力,對昨日的記憶自然也印象深刻。他在旁邊打量片刻,看鬆雪依然無所事事地蹲在沙灘椅旁邊用棕櫚葉撥弄著沙子,不免好奇。

他鄉逢故知,在國外的度假島上遇到國人算得上緣分了,新一大膽地開口問道:“鬆雪姐姐也先做沙雕嗎?”

和他相比,幸村精市小朋友雖然也記得這位姐姐,卻明顯沒有偵探少年那麼充沛的好奇心,聽到她的回答才投來訝異的目光:“不,我在等待一位死者。”

小幸村愣了下,還沒有什麼反應,旁邊偵探少年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為什麼會這麼說?”

小新一邊問邊思考,頭腦十分冷靜,隻不過沒有十年後那般老道成熟,臉上不由流露出屬於真實年齡的困惑:“為什麼用的詞是‘等待’?”

知道即將有命案發生,然而還不確定凶手和死者的身份?

——難道是,恐嚇信?

還是綁架案?

工藤新一少年壓下心中的震驚與悄然升起的興奮,飛快地環視著海灘上目所能及之處,最後落到幫助他們尋回方向的好心哥哥身上,對他身份的猜測又有了幾分懷疑。

他正準備深入分析,被鬆雪輕輕拍了下肩膀,打斷了思路。

她的臉上浮起淡淡的笑意,並沒有刻意營造神秘的氛圍,老神在在地說:“偷偷告訴你們,其實我是一個預言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