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懷疑 “穿好衣服,請勿勾引”……(1 / 2)

偽造上神 落日薔薇 7917 字 4個月前

男/色撩人, 看得林風致一陣口乾舌燥、心跳加速。

“怎麼不進來?”淩少歌慵懶開口,指尖還拈著青玉色酒盅緩緩送到唇邊,淺琥珀色酒液入口, 水漬在唇瓣上洇開, 被他探出的舌尖漫不經心舔走。

那姿態讓人挪不開眼, 也讓林風致覺得,自己可能也是個好/色之徒。

她不知為何竟然想到祈懷舟。

要說這淩少歌和祈懷舟那當真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祁懷舟那人,每天都包得嚴實, 生怕讓人瞧去一星半點, 舊傷發作那時被她窺了兩眼臉都黑沉, 平日更是討厭彆人碰他;淩少歌就不同了,大大方方地敞著襟口, 舉手抬足儘是蠱惑,偏又無一絲放/蕩, 好似天生天成的風流姿態。

這廝絕對是故意的。

她緩步踱入殿中, 目光不敢與他眼神相觸, 隻怕一不小心又著了他的道。

“坐。”淩少歌見她走到法座前, 便靠右側坐直身體,將另一半位置讓給她,又在正中化出個小玉幾,“我以為你氣得不想見我。”

“淩兄說笑了, 我心裡是有氣, 但也不至於氣這麼久。”林風致承認得大大方方。

見她竟毫無掩飾,淩少歌憋了半晌的怨氣竟不好發作, 便問她:“那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在氣什麼?”

“我以為你早已明白。”林風致並沒坐到他對麵,而是走到他麵前,道, “你沒真的把我當成朋友,把我誆去千影卻處處隱瞞。”

淩少歌剛要解釋,又被她打斷:“你先彆急,聽我說完。我知道淩兄可能有全盤計劃,覺得沒必要向我道出,你帶我入千影,本意也確實隻是讓我看場熱鬨。但有時候變數總來得猝不及防,若你能提前告知,我便有所準備,就算不能幫到你,也不會成為你的累贅,不是嗎?”

他以為她又要說些什麼“朋友間門互相坦誠”之類冠冕堂皇的理由,心裡都打好腹稿要敷衍她,哪曾想她開口說的卻全不是這些。

“淩兄,你也不想哪一天我們遇險,背對背之時還要互相提防彼此吧?雖說立場不同,境界不同,我比不上淩兄,但我……依然希望我們間門可以平等相待,彆讓我成為你遊戲裡取樂的棋子。”林風致認真道。

淩少歌沉默地聽完她的話,長歎一聲:“原來你竟是在意這些,是我疏忽了,抱歉。”

他在西境修行千年,能夠讓他主動道歉的人,到現在為止還沒出現過,但似乎這一聲“抱歉”出口,那些所謂的上修臉麵也不那麼重要了。

明明也沒說什麼,可她清澈的目光,仿佛能滌清種種俗世繁情。

“不過你誤會了,我沒將你當成棋子……”淩少歌又道,“我不告訴你,隻是不想你為千影山出頭。”

隻此一句話,就讓林風致明白過來,後背陡然浮起一陣寒意。

在他眼中她是“秋月明”,以他對秋月明的了解,秋月明如果知道蒼隱穀會對千影山下手定不會坐視不理,必會提前告訴千影山並想方設法挽救千影山,如此一來,極有可能破壞淩少歌的計劃。

在他的計劃中,隻有取回骨珠與知道真凶身份這兩項,並沒有救千影山的打算。

仙界之事,與他一個魔修無關,哪怕仙界血流成河,他都不會插手。

祁懷舟一早就提醒過她,淩少歌絕非善輩,不會因為私情而影響公事,如今她才有真正體會。

是他的笑臉,迷惑了人心。

“怎麼?你害怕我了?”淩少歌敏銳察覺到她那稍縱即逝的驚意,揚眉問道。

“怎麼會?私交歸私交,立場歸立場,我早就知道。”林風致回神回答他。

“那怎麼還不坐下,你答應過陪我喝酒的,彆扯這些讓人煩的事,咱們聊聊彆的。”淩少歌叩桌示意對麵的位置。

林風致卻沒急著坐下,而是又邁上前兩步,俯身湊向他。淩少歌一怔,看著她欺身壓下,也不知她要做什麼,心臟卻漏跳一拍,下一刻,隻見林風致伸出雙手,以拇指和食指的指甲尖夾住他的衣襟兩側,用力往中間門一扯,徹底將他的胸口嚴嚴實實遮住。

“……”淩少歌瞬間門無語。

“行了。”林風致這才放手,走到他對麵落座,道,“淩兄此番來九寰,準備呆多久?”

淩少歌凝固了很久,才從“秋月明”幫自己合攏衣襟這個認知中緩過神來。

她正氣凜然的神情,像寫了八個字——“穿好衣服,請勿勾引”。

淩少歌給氣笑了,仰頭將杯酒一飲而儘,而後重重擱於桌上,粗聲惡氣道:“呆到九寰大比結束。”

“還有四個月左右的時間門。”林風致算了下仙門大比的時間門,也不問他到底要做什麼,隻道,“那你可以在昆虛多呆幾天,讓我好好儘一下地主之誼。”

“你忙得一天到晚見不著影,我想見你都難,你怎麼儘這地主之誼?”他質問道。

林風致給他滿上酒,又給自己倒了杯,笑道:“昆虛的情況你見著了,我們宗門連主殿都給毀了,所以才委屈你在奉熙殿,現在宗門裡到處都是事,一樁樁一件件堆得像山,我在外頭耽擱了許久,才剛回來總要處理的。你給我點時間門,等我料理完手上的事,就可以帶淩兄逛逛這裡了。”

“等你料理完?那得多久?”淩少歌聽她溫聲軟語,心裡不滿消散大半。

“大約……一個月吧。”林風致道。

她想著既然淩少歌會在九寰呆四個月,那她就不急著與他談買賣,還是先抽時間門把那堆廢礦解決再說。

“這麼久?!”淩少歌一下子雙眉倒豎。

“我這不是也無奈得很?宗門靈寶短缺,難以為繼,我隻能到處想辦法,拆東牆補西牆,實在難為的很。”林風致神情愁苦地將酒飲下,又偷看他一眼,續道,“你不知道我心裡這個苦……”

“你們缺什麼?”淩少歌漫不經心問道。

“什麼都缺,最缺的就是固陣用的月銀石。”林風致歎口氣,假意揉著太陽穴作頭疼狀,“我上哪兒去搞那麼大批月銀石?要不……淩兄你幫幫我?月銀石盛產於西境,你可否勻一批賣給我?”

打鐵趁熱,月銀石可是祈懷舟千交代萬交代的頭等任務。

淩少歌勾唇笑起,仿佛看穿她的心思:“今日隻談風月,不談公事。你想從我這裡收月銀石,也行,先陪我喝個痛快。”

林風致就知道事情沒這麼順利,當下並不失望,隻奉酒敬他,道:“好,先乾為敬!”

而後,她亦仰頭飲儘。

喝就喝,這是昆虛的酒,沒那麼烈,她心裡已經有數,況且來之前她服了解酒的靈丹,隻要不是那勞什子情人仇,她就不怕。

淩少歌對她的態度非常滿意,陪她共飲一杯,又覺不痛快,索性開了兩壇子酒,一人抱著一壇豪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