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無知無覺,還在歡快的講解起來:
【讓我們進入第二部分的內容,有人追殺,狠心父親竟將兩兒女強行推下車,自行逃跑!】
劉邦時期,宮內
剛喝了口酒的劉邦頓時嗆住,一口酒全噴了出去。
他瞠目結舌的看著天幕,完全沒想到自己能有這麼大的黑鍋:
“這不會也是乃公的黑點吧?誰編排的?乃公什麼時候推過孩子下車!”
後宮,聽到這裡的呂雉,臉色瞬間黑了。
那老不死的,他要是真敢這麼乾,我這就找他拚命!
伴隨著天幕的切換,一處戰場突然出現,周圍到處都是潰散的士兵,一輛疾行的馬車上,坐著一個男人和兩個幼童,看身後的追兵越來越近,男人麵容變得極為狠厲,徑直向兩個幼童,伸出了雙手……
還沒有將人推下去,這一幕就‘哢’的靜止,天音歡快的語調,再次出現。
【劉邦推兒女下車,屬於大眾皆知的故事,通常用來展現劉邦的心狠手辣,毫無人性。
不過實際上嘛,這一點是存疑的。
劉邦扔兒女下車的記載,出自夏侯嬰的列傳:
見孝惠、魯元,載之。漢王急,馬罷,虜在後,常蹶兩兒欲棄之,嬰常收,竟載之,徐行麵雍樹乃馳。漢王怒,行欲斬嬰者十餘,卒得脫,而致孝惠、魯元於豐。】
漢武帝,鄉野
聽不懂內容的農人們,關注完全不在那段文字上。
看著更加清晰的視頻,伯夫的表情有些犯懵,他看看定格住的天幕,回憶起之前看到的‘劉邦’,忍不住問道:
“這位是高祖嗎?為什麼他的臉和之前不一樣?”
“不止有兩張,之前還有呢,應該是三張,每個都不一樣!”
“呂後也是!長得都不一樣!”
分不清視頻剪輯的農人們麵麵相覷,根本無法理解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
突然,有人一拍大腿:
“我明白了,高祖是龍生的!他有千麵,能夠變化不同的人臉!”
“那為啥呂後也有?她可不是龍生的。”
提出來這個解釋的人,信誓旦旦的說道:
“呂後是高祖的妻子,當了他妻子之後不就有了嗎!”
將麵孔的變化歸類於神,農人們頓時能夠理解了,他們點著頭讚同道:
“對哦。”
“有道理。”
“就是這麼回事兒!”
旁邊的趙過看著他們的自我攻略,非常想說不是這麼回事,他剛想解釋,就想起來天幕的這次主題,話到嘴邊,又給咽了下去。
說高祖是龍,有千張麵孔,也比討論有沒有踹兒女好吧?
【雖然說史記上有這麼一段記載,但史記列傳,多是司馬遷通過采訪這些人的後人,記下的曆史。
玩過傳話遊戲的大家都知道,一句話,經過十個人之後,基本上就已經跑偏了。
僅從這一段來討論,就有一個很大疑點。
都已經潰敗了,為什麼非要坐馬車?】
說著,天幕放出一張圖。
圖片上是一處鄉下土公路,兩旁是紅磚瓦牆,土公路地麵坑窪不齊,現代小轎車開過去都能享受到搖搖車的快樂,古代的木質車輪,前進起來肯定會更加困難。
【古代的交通條件,基本上就是這樣,如果是非常嚴重的潰敗狀態,為什麼不騎馬帶著孩子跑?非要坐馬車?
都能踢完孩子停下再抱起來,中間還有時間吵架,還是說明追的不急,那劉邦為什麼要扔孩子呢?】
劉邦時期,宮中
聽完天幕的劉邦,壓根不需要後麵的解釋,他生氣的叫罵起來:
“夏侯嬰這豎子,敢如編排乃公!乃公必然要把他叫進宮中,好好訓一頓!”
蕭何沒有勸阻,高祖寬仁,訓斥一頓而已,又不是要殺了夏侯嬰,被這麼編排,訓訓人解氣,太正常不過了。
【除了這點在邏輯上說不通。史記中還有其它矛盾的點。
夏侯嬰傳中,劉邦大敗,逃命,路上遇到了夏侯嬰和這兩個孩子。
在項羽本紀中,變成了劉邦主動去接家眷,隻接到他們兩個。
而在功臣表裡,不僅人變了,地點也變了,是王陵在彭城保護兩個孩子從睢水撤離。
由於以上疑點,我個人更懷疑沒有發生劉邦扔孩子,而是當初的功臣在給後代吹噓的時候,多給自己加了那麼一點點戲份。
後人再告訴司馬遷的時候,又誇大了一點點,然後……】
漢武帝時期,胡騎營中
“傳話就是越傳越跑偏。”
看著天幕的霍去病忍不住聯想到了自身,之前,他踢蹴鞠的時候,人數再多也不過是二三十個人,一個人說話就能把事情說清楚。
可現在麵對五百個人,傳遞命令就變得很困難,如果經過三次以上的傳遞,命令就開始出現錯誤,這還僅僅是五百個人,若是上萬呢?
想到這裡,霍去病就開始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