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花(1 / 2)

怎麼會是繡花呢?

沐戈壁百思不得其解,不應該啊。

當然,他不是歧視這份職業,隻是單純的刻板印象,覺得繡花更適合心思細膩又心靈手巧的女孩子,而不是像他這樣毛毛躁躁,笨手笨腳的男人。

旁邊正收拾東西的鹿仁佳聽到這話也呆住了。

沐戈壁繡花?

下意識的抬頭朝沐戈壁望去,就見沐戈壁一臉崩潰的模樣。

鹿仁佳:“……”

不是做慣了的工作麼?有什麼好崩潰的?

“彆怕,手養養就回來了,媽等會兒去趟供銷社,我定了幾根棒棒油,你每天睡覺之前抹一抹就行。”田雪見兒子一臉崩潰模樣,就知道他這幾天把自己的手給忘了。

還要抹棒棒油?!

沐戈壁下意識的低頭看看自己的手。

皮膚白皙細嫩,手指纖長,自他來後,就沒給手指抹過油,所以指尖有點乾燥脫皮,剛好姚姥姥做了醋汁端出來,捏著沐戈壁的手指就心疼開了:“哎呀,這是得好好養,這幾天什麼都不要做,就在家呆著。”

不是吧……連門都不讓出了?

他還想著出去找點兒磚回來壘個窯烤豆渣餅乾呢。

姚姥姥拉著沐戈壁泡手,鹿仁佳看著這一地的東西,挑揀了幾樣平常用的,其它又重新打包好:“媽,這些暫時用不著的放在哪裡?”

“你們房間裡麵有個小庫房,你們的東西都放在裡麵。”田雪應道。

房間裡居然還有小庫房?

鹿仁佳表示長見識了。

就算是上輩子,她也隻有上班時間去庫房,沒想到這輩子直接住庫房了。

拎著被褥一臉懵的進了房間,入目是滿眼的喜慶紅,昭示著他們新婚的身份,房間很大,就算擺了大衣櫃和五鬥櫥,也不見擁擠,甚至還能擺的下一張寫字台,寫字台上空蕩蕩一片,什麼都沒有。

鹿仁佳記得沐戈壁是個學渣來著,所以沒有書才正常。

寫字台往裡走就是一個洗臉架,上麵擺著臉盆與毛巾,下麵還有兩個熱水瓶,紅紙剪的紅雙喜蓋在瓶口,看來還是嶄新的沒用過。

找了一圈,沒找到庫房門。

“在這裡。”

就在鹿仁佳想要出去詢問的時候,沐戈壁的聲音突然從背後響了起來。

鹿仁佳嚇了一跳:“你進來怎麼沒聲音啊。”

沐戈壁:“……抱歉。”

他又忘了,現在沒喪屍,不用刻意的隱瞞自己的腳步聲。

心裡有些懊惱,麵上卻沒表現出來,而是徑直走過去把門推開。

鹿仁佳‘哼’了一聲,扭頭就著他推開的門將包袱放進去,小庫房不小,裡麵還有兩個櫃子,不過都上了鎖,其它的就是他們結婚堆在床上的幾床被子,用繩子捆紮好了,上麵蓋著個床單用來防塵。

“沒想到你房間裡居然還有庫房。”鹿仁佳放下東西叉著腰,仰頭環顧著小庫房,上麵居然還打了吊櫃。

“我以前在這裡上班。”提起這個,沐戈壁又鬱悶了。

鹿仁佳:“……”

懂了。

來來回回好幾趟才把東西歸置好,隻剩下一個大鐵鍋,鹿仁佳直接給拎到小廚房去了,姚姥姥日常在小廚房裡做飯,大廚房的鍋隻能煮豆漿,其它什麼都不能煮,否則做出來的豆腐容易壞。

縣城裡不比鄉下遍地都是麥秸稈,玉米杆之類的柴火,豆腐坊又算是公家的,柴火都是配額的,不能隨便取用。

所以小廚房裡沒有灶膛,隻有兩個煤爐子。

大鐵鍋放在煤爐子上多少有點不倫不類。

鹿仁佳站在旁邊看了會兒,到底將鐵鍋又給收了起來,算了,等以後有了灶膛再說吧。

收拾好鐵鍋後,她就去找田雪了,之前田雪約了她出門,說是帶她去百貨商場逛一逛。

兩個人很快出了門。

“咱們將戈壁一個人扔在家裡應該沒關係吧。”鹿仁佳挽著田雪的手,假模假式的說道,腳步卻不帶絲毫停頓的:“也不知道商場裡東西多不多。”

兒媳婦這麼親近自己,田雪心裡高興,麵上卻佯裝隨意:“商城裡東西肯定多的,天南地北的到處都有。”

“咱們家的豆腐也送去商城麼?”

“不是,家裡的豆腐配送給縣城裡的幾個供銷社,偶爾下麵鄉鎮上的供銷社也會來拿貨,不過他們會提前通知,不會出現臨時要求配貨的事故。”說起工作,田雪就更加自信了:“你彆看家裡豆腐坊小,但是縣城裡就沒有不愛吃的,每天出貨好幾百斤,光工人就養了七八個呢。”

鹿仁佳立刻十分上道的做起了捧哏:“哇,媽你可真厲害。”

“不能這麼說,主要是點豆腐的鹵水好。”田雪說的話雖然很謙虛,但嘴角已經忍不住的上揚了。

“我聽戈壁說,這鹵水是咱家祖傳的?”

“說祖傳也算不上,但也算獨一份吧。”田雪笑著搖頭。

田姥爺以前是部隊轉業的老兵,姚姥姥原來是大戶人家小姐身邊的丫鬟,後來鬨事小姐隨著家人出國了,姚姥姥這個被舊社會壓迫的可憐姑娘被解救後,組織上就介紹給了田姥爺,姚姥姥以前做丫鬟的時候學了不少東西,其中就有點豆腐的鹵水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