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不該存在的是誰?(1 / 2)

是活人、死人, 還是……紙人?

白靈好笑的發現,他現在再聽到誰“不是人”“是紙人/木人/傀儡”,已經能泰然處之了。

佘姐震驚了一會兒,氣的脫口而出二十來字臟話,其口音之洗腦,白靈聽完後差不多不會說普通話了。

謝崇森抑製住隊裡兩個暴脾氣衝上去打人的衝動:“靜觀其變。他們發現我們發現他們後,還會采取措施, 隻不過現在,我們由被動變成了主動。”

白靈輕聲道:“我有一個猜想。門口燒的,或許不是寒衣節的火堆,而是其他什麼東西……”

其他的什麼東西呢?

佘姐一時沒明白他隱含的意思, 深入一想,立刻變了臉色。

亂入這個村的普通人去哪了?九十九鎖嬰陣消耗極大,這荒山野嶺哪有那麼多天材地寶, 索性就地取材……

進而一想今日的“失蹤案”,還什麼“分/身”, 怕不是用紙人障眼法, 把人哄騙來這破村子!人在接觸紙人時, 定會被吸取陽氣,造成精神恍惚,而趁著三魂不穩, 將魂魄吸取, 再吊來此地……

這村子藏了東西。

為了維護九十九鎖嬰陣, 不怕興師動眾, 引來天師,這樣大的代價一定要有同樣大的產出。附近村裡失蹤的農婦,怕是最近處符合他們八字要求的人,倒給了他們突破口。

謝崇森在出門前,倒是研究過那失蹤農婦的八字,可惜她家人不知曉她具體出生時辰,隻能得出前六字。

八字以年為根,月為苗,日為花,時為果;若無時辰,就相當於果沒了,果通俗來說,代表了人後半生的禍福。

好比生於冬天的人,前六字若無“火”暖身,時辰的後兩字就尤為重要,關乎生死之大事;生於夏天,前麵六個字,不見水解燥亦同此理。

而這農婦,正是夏天生辰,卻前六字無水之人。

其餘並無特殊之處。

農婦已年過半百,要說後兩字無水,怕也難平安活到這歲數,謝崇森便未做他想,現在看來……

李雪聞也想到了這點。他洞察力高,掐算八字直覺很準,此時手決飛快,嘴中喃喃:“如果是普通失蹤,這是一個坎,但若關乎性命,或許是她命中缺水的劫難了。”

氣氛一時靜了,白靈不懂他們說的,他一直在警惕環境變化。

外麵的天黑蒙蒙的,不可名狀的濃霧緩緩彌漫、擴張,已是可視度遠低於兩米,屋簷上剩餘掛著的紙人,都要走的極近才能看清了。狼眼手電強光掃過,也隻能照亮一支光束,叫什麼來著?他絞儘腦汁想,對,丁達爾效應。

“咱們最好快點離開這裡,”他不安的提醒,“看看環境。”

一行人徑直向“空屋”走去。

背後,嬰魂在烈烈藍焰中燃燒,嘶鳴,掙紮;那股灼燒去束縛的痛苦,最後轉化為釋然的長鳴。縷縷白魂於火光中升華,凝聚成一個個嬰兒的模糊輪廓,留下在世間的最後一聲銀鈴般的笑,便超脫了。

這樣大的陣勢,既是在警醒暗中人,也是在高調宣布“我們並非忌憚你們的詭計”。

不知是否是錯覺,嬰兒嘶鳴聲消失後重歸寂靜的那一秒,白靈感到了環境溫度的上升。

空屋的門開著。

李雪聞伸手撿一個小石子進去,清晰的蹦跳聲夾雜回音傳來。

“Wo ist eine nge Nadel…… ”

“什麼?——”

白靈對聲音極其敏感,在詭異的童聲響起時,立刻望向聲音來源。

卻見一行身著怪異白色短袍的孩子,高捧著托盤,麵無表情的從荒村深處走來。

他們約莫五六歲年紀,頭發淩亂,眼窩深邃,在寒風中單薄的白袍包裹中搖搖欲晃。而他們神情呆滯麻木,還帶著幼兒肥的胳膊將銅製托盤高高舉在頭頂,那托盤裡……

是玻璃罐子?

“Wo ist eine kurze Nadel”

“他們還有沒有人性,他媽的操縱一群孩子!”李雪聞瞬間眼就布滿血絲,要向上衝去,被佘姐一把拉住,“你放開我,艸……”

“冷靜!”佘姐放低聲音厲喝,“先看看他們在做什麼!”

“英語,日語?不,是德語,”白靈喃喃,“時針在哪兒……分針在哪兒?”

白靈竟然聽得懂德語,這一點他自己也意外,他對上謝崇森複雜的神情,輕輕搖頭:“我隻會直譯,或許內裡還有其他意思。”

慘白幼童嘴裡齊齊反複唱這兩句話,像是沒看見屋簷下站著的一行人,徑直走向了荒村的另一邊。

那兒是來時的公路,可現在望去,濃鬱霧氣中,隻有一些光怪陸離的黑影。

清脆的童謠是寂靜下唯一的聲音,他們發音十分標準,結合眼窩深邃、麵色慘白無血色的長相,很有可能是白種人、抑或混血,他們身影遠去後,單薄的白袍久久殘存在人的視網膜中。

“一、二、三……九個,”白靈喃喃,“這數字有深意嗎?”

李雪聞等不下去了。他大力掙脫佘姐的阻攔,衝向隊伍中墜在隊尾的小孩。

那是個小男孩,似乎年紀最小,要比前八個個子矮半頭,走路也搖搖晃晃的,可即便如此,仍四肢僵硬,如遵循代碼運轉,麻木機械的向前走。

李雪聞一把要去抓小男孩高舉著的胳膊,可令人詫異的事發生了,李雪聞的手直直穿過小男孩的肉胳膊,差點被自己衝力帶倒在地。

“這……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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