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張以荷(1 / 2)

怕是沒什麼事, 要比你親自得知,你不是唯一的,你是可以替代的,你是區區彆人一個影子而已,這樣一種事實更讓人心碎。

白靈輕輕閉了閉眼,他難耐的用瘦小的胳膊包裹住自己,卻也沒什麼溫度, 能讓他感到安心些。甚至寒氣肆意的侵襲過沒有心臟跳動的胸膛,將他擊潰。

謝崇森……謝崇森想必什麼都知道。

那麼他的隱瞞,是在保護他,還是在保護“關係更好的”本我呢?

白靈不敢深想。

也對, 他奮力在悲慟的漩渦中呼吸一口空氣,誰會對第一次見麵的陌生鬼那麼好呢?

他那時初出鬆鶴園不懂事,那麼沒禮貌, 想起那些記憶,他自己都羞愧萬分, 謝崇森還對他那麼好, 怕不是看在了“本我”的麵子上……

所以謝崇森是在穩住他, 防止他與“本我”鬥爭嗎?

不,心中另一個聲音勸誘他,巨狐離間你和謝崇森不是第一次了, 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啊。

好小鬼說, 謝崇森要是以保護代替監視, 他大可以直接把你監禁, 而不是好吃好喝的養著,寵兒子的都沒見過這架勢。

壞小鬼說,謝崇森要對你有惡意,為何還浪費功夫給你尋找重塑肉身的材料?他想複活你就要背負逆天而行的罪孽。

白靈心想你們難得觀點一致了,雖然很感謝你們的安慰,但我現在心情不好,還是把壞小鬼打死消消氣吧。

壞小鬼:??????wtmqs

佘姐可算從人群中脫身得了空,倒了兩杯熱水,遞給沉默在角落的兩個人。

她用眼神示意執天嶼:咋了他?

執天嶼苦笑,口型回答:我也不知道。

佘姐猜測和胡太奶的遺物有關,她不傻,白靈或許牽扯到了血童事件的核心糾紛,這樣一個無憂無慮開朗活潑的少年,眸中的天真日益被現實磨去,她看了心疼不已。

她試圖緩和氣氛:“怎麼就你倆,小崇他們呢?”

“佘姐,”白靈突然出聲,“你可以給我講講崇哥小時候的事嗎?”

佘姐不知道白靈為何突然問這個,她權當白靈心情不好,想聊天,便笑著坐到長沙發旁邊,懷念的開口。

“他這人,從小就悶葫蘆,三杆子打不出一個屁。但他為人處世老練穩當,道上沒人不誇‘謝家不出謝崇森,當代天師萬古如長夜’的,他高中時自己研究謝家那些古籍,不聲不吭的,一出手震驚了整個道上。你可能之前聽過,有沉睡多年惡蛟破土,他手撕妖邪,將其骨血焚燒、鎮壓於謝家山頭。”

白靈饒有興趣的點頭:“大佬名不虛傳。佘姐,你還記得他更小的事兒嗎,我想聽聽大冰山小時候做過什麼傻事呀。”

佘姐笑了:“我想想啊。我們家和他家關係好,連帶著李家。像海子、雪聞雪陵,都是跟著我屁股後麵喊我大姐頭長起來的。……等等?”

果然。

白靈緊盯著佘姐神色,佘姐疑惑的一手揉太陽穴,從狐疑到不敢置信,又從不敢置信到震驚。

他輕聲問:“您想不起來了?”

佘姐慌亂的衝他擺擺手:“我再想想……我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他明明是和我們一起長大的,我卻記不得他具體做了什麼,說過什麼了。”

人童年的記憶向來模糊,卻不是完全茫然,總有印象深刻的“片花”在裡麵。互換過午餐的幼兒園同學,一起在幼兒園過生日時湊桌的孩子,諸如此類。也有隻存在彆人記憶中“你們幼兒園同班”過的孩子,那是接觸太少的緣故。

如果謝崇森真是和道上這一代人一同長大的話……

怎會什麼印象都沒有呢?

白靈不給佘姐混亂的記憶喘息的機會,追問道:“您還記得,一海哥是何時改名,為何改名的嗎?”

可出乎白靈意料的,佘姐一怔:“改名?什麼改名?”

她的眼是典型的鷹眸,英氣十足,眉骨也高,可向來銳利的眸中,充滿了疑惑與動蕩。

白靈輕聲提醒她:“一海哥之前不是叫做謝林海嗎?”

佘姐像渾身過電一樣,眸色一閃,她的眼不自然的眨了幾下:“對,對。確實是這個名字。時間太久我也記不得了,是初中、高中?差不多那一塊吧。至於為什麼改,我也不清楚了。”

白靈記得,提起原戊青方墓時,李雪聞隨口提過一句,說當年下墓時謝一海還叫謝林海,怪土的。

也就是說,在出墓後,無論是否與下墓有關,謝一海改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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