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此人猶如不存在世界上,沒訂過酒店,沒開過網絡支付,隻有多次單程飛燕京到東北的機票,能證明此人活著。
不,活著嗎?
李雪聞雖在天師道,也很少接觸上層階級爾虞我詐,張以荷見他臉色青黑,把那份報告拿了過來,一瞬就明白了到底怎麼回事。
“如果我沒猜錯,這個葉如涵、那青,怕都是孤兒,”她語速很慢,似乎在斟酌措詞,“或許是拉皮條介紹的,我的意思是,這些不出名的野模工作室近乎等於皮條公司,素質普遍低、家境普遍差,屬於社會邊緣人。總之,這些人接觸了歸海靖,歸海靖便殺了這些人,不不,將這些人整容成他的樣子,更換身份證後,殺害這些人。”
見李雪聞對最後一句有疑問,張以荷說:“這兩人現在是20到22歲,如果正常的話,他們的第一張身份證差不多這個時間到期,而人在成長中麵容變化很正常,更何況本來底子就像。歸海靖將他們整容成他的模樣,趕上了第二張身份證拍照審批的時間,第二張身份證下來後,將他們殺害,而歸海靖擁有了兩張,不,甚至更多的合法身份。畢竟國內大多需要身份驗證的地方,不會同時查驗指紋。”
那青是購買交通票據的,葉如涵的身份是個清白的外籍華人商人,應該還有更多“歸海靖”在光明正大的活動……
歸海靖可以操縱他們的身份,卻無法抹去這些人之前殘留的痕跡!
張以荷又說:“他或許,也是在‘搜尋’他們的過程中,想到了這個法子……”
惡屍並不知道“中庸”被鎮壓在原戊青方墓。在他看來,原戊青方墓隻是產出天蛇蛻骨的遺跡,沒可在意的。而善屍白靈在和張辰君換魂後,輕而易舉的被他坑騙解決了,不足為懼。
順著這個思路,歸海靖現在一定以為,隻要再找到與他長相相同的“本我”,便可斬屍歸位。而在尋找過程中,他搜尋到了不少長相相似的普通人,起了邪念,奪了他們身份。
這反倒是可以利用的地方。
李雪聞笑了:“小荷,你可以製造一個假身份嗎?”
善屍想找惡屍,惡屍想找中庸。
那就如他意好了。
一周後。
預訂在2018年12月31日,跨年夜開啟的新一屆偶像少年營,提前在12月1日放出了88位參加的練習生的宣傳PV,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開頭第一位的少年。
少年名字叫肖兔寶,和這個可愛名字相稱的,是他甜死人的燦爛微笑。
他是那種堪稱豔麗長相,歐式大雙的桃花眼,小鼻子翹又挺,可愛的蘋果肌下還有一雙小酒窩,可一雙黑白分明的眼,卻讓豔麗長相平白生出清純無辜的感覺。他的個子也小,穿著寬鬆版大毛衣,雙手藏在袖子裡,隻露出青蔥一樣的幾根小指頭,對著鏡頭比一個愛心,當天就爆上熱搜,斬獲一群下至14上至40的“妹妹女友姐姐阿姨親媽奶奶粉”。
他爆的速度有多快呢,第二日,他的“兔寶後援會”便有了官方微博,粉絲自稱“鏟屎官”或“兔媽媽”,對著肖兔寶這個真·未出道練習生,為數不多的PV截圖,怒求官方多放點照片。
肖兔寶的微博應聲開啟,憑借一個縮在團子沙發裡垂眸玩手機的旁拍照片,一日之內怒吸十萬粉。
白靈看評論裡彩虹屁齊飛的吹捧,開心的從屋這頭蹦到屋那頭,看的李雪聞頭疼:“小白,你能不能緊張一點?”
“緊張啥?”引爆微博話題的小朋友絲毫沒有自己為啥要火的緊張感,“我先開心一會兒不行嘛,反正釣魚成功了我就得退賽。”
他撅著嘴,過去朝謝崇森撒嬌:“為什麼非得退賽呀,讓我多火幾天,感受一下名人的世界唄。”
謝崇森好笑的摸摸他的小腦袋:“人家練習生一天睡三個小時,其他時間都在練習;到時候封閉拍攝你還不能玩手機,你確定要去?”
白靈聽著前兩句還嘟囔著“我也行”,聽到後麵震驚了。
不能玩手機?這也太可怕太慘無人道惹。
他不死心的追問:“那,那能玩遊戲機麼?”
“都不能。”
白靈依依不舍的又看了幾眼彩虹屁,把手機拋給了謝崇森,一個飛撲衝進了遊戲室。
出名哪有遊戲機好玩!
事實上,白靈說不定還真有點紅火的緣分,除了熱搜一開始的“肖兔寶長得像仙童”、“偶像少年營PV出現的第一個小哥哥是誰”是張以荷買的,後續引爆的流量還真是自來水。
畢竟白靈這樣靈動毓秀的奶弟型長相,在一水網紅臉襯托中實在是太突出了。
當然,看不慣一個經紀公司都沒簽的素人爆火,網上也有不少黑子潑臟水,給他起了個黑稱“小土包”,微博粉頭“大兔寶”,謝崇森嘴角抑製不住的勾了一天了,手法嫻熟的刪除評論。
餌鹹鉤直,魚上鉤快的驚人,怕是早已按捺不住了。
成千上萬的微博私信中,突然跳出了一個自稱“芝漫新媒體影音工作室”的,發來了聯係方式,想要簽約肖兔寶。
肖兔寶的“姐姐”要求線下洽談,約定在工作室燕京分址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