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前言:)
站在多江町和米花町交界處的一處不起眼的公園內,看著不遠處亮堂到能把小塊區域都照亮的“機遇之光”,白發流浪者冷靜地想:
這裡可是東京,三個月裡能發生數十起搶劫案的東京,這裡還是米花,那個平均每天要發三張訃告的米花[1]。
作為一個米花流浪者,撿到屍體什麼的不是很正常嗎?!
所以,在這座絲毫不起眼的公園內,正巧發現凶手還沒來得及處理掉的剩下部分的屍體,也是很合理的,對吧?
看著那團被【洞察之眼】著重標記的池塘木橋下的發光物,暮間真澄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先吐槽在【洞察之眼】的評判標準裡,屍體居然是【機遇】,還是該吐槽凶手還挺能跑,明明身在多江町,卻硬生生跑到米花町和火龍町拋屍。
但隨機,流浪者少女又覺得自己不能太悲觀,畢竟【洞察之眼】隻是幫她標注了光亮,【萬物呢喃】隻是如實反饋周邊聚集的小怪物們含含糊糊“好香……”“食物……”之類的細語。
嗯,也不一定就真的是屍體?
秉持著用事實說話的原則,暮間真澄從身旁公園的樹木上折下一段粗細適中的樹乾,準備去橋邊將那團無比醒目的東西給撈起來。
伴隨著暮間真澄的靠近,屍體腐爛發出的惡臭也越發明顯,讓靈魂體的暮間真澄都不由得皺起眉毛,然而就在這時,危險感知的能力悄無聲息發動,讓白發流浪者頓時定住身形。
有人來了。
且大概率就是凶手。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身後已經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暮間真澄扭頭望去,就見一個身穿保安服飾的壯碩男子正向這邊走來。
想要躲藏起來的話時間充裕,但剛剛折斷樹枝的痕跡卻很難掩蓋,稍有不慎就容易發生直播翻車事故。
幾乎隻在眨眼間,暮間真澄就確定好了應對的政策——她要將和凶手的對峙,變成今晚直播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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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掉那個女人,對石川友輝而言隻是醉酒後的一次失手。
誰都會這樣,兩三斤酒一下肚,腦子就變得暈暈乎乎,飄飄欲仙,隻想著自己痛快——誰都知道,喝醉酒的人不會有理智,所以要怪隻能怪那個明明給了錢卻不給上的臭女人。
說什麼“自己不是那種人”,切,穿得那麼暴露,連大腿都露在外麵了,臨近淩晨的時候還在街上晃悠,不是“那種人”是什麼?他想上她又不是不給錢!
肯定是那個女人看不起他隻是個小小的保安,所以才不給上!
壓抑已久的惡念和酒精一拍即合,眼看那女人掙紮得越發厲害,石川友輝掐住對方脖子的手一時沒控製住力道、不,不能說是沒控製住力道。
準確的說是感受著女人的呼吸在自己的手上漸漸虛弱,那雙好看的眼睛滿是哀求之色,生殺奪予全在他的一念之間……那種感覺,簡直太美妙了。
沉醉其中的石川友輝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女人已經鐵青著臉停止了呼吸,但奇怪的是,石川友輝並不覺得驚慌,反而感到了一種難以形容的暢快。
就仿佛……將平日裡被人看不起的憤恨,對社會不公的壓抑,對貧窮生活的抱怨全部發泄了出來——通過操控比自己更弱小之人的生命。
石川友輝覺得自己大概是迷戀上了這種感覺,但在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之前,他需要把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的屍體處理一番。
於是,請假趁著工作日的時候利用家裡閒置的切割肉類的機器將屍體切塊分裝。
為了防止屍體腐敗散發的惡臭被鄰居聞到,將大塊的屍塊藏到自己工作的公園的僻靜處。
再將沒有明顯體貌特征的小型屍塊扔到遠離多江町的其他地方。
如果沒有被發現,自然是最好的。
但如果沒用的警察發現了它丟出去的屍塊,石川友輝也不慌——試想一下,那些高高在上被人尊敬的警察們被他耍得團團轉,那滋味一定更美妙吧!
所以,當男人在公園裡遇到那個走到自己藏屍地點附近的女孩時,一點也不帶慌。
打量的目光掃視少女纖細的身體和褪色破舊的衣物,石川友輝心頭更是滿意。
——是離家出走的流浪者嗎?……這種人簡直比陪酒女還好處理,就算失蹤了也不會有人報警。
嘖嘖嘖,真是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少女年輕稚嫩的麵龐因為他而露出瑟瑟發抖的驚恐模樣呢!
臉上堆著老實和善的笑,石川友輝打著手電一邊詢問一邊靠近,另一隻背在身後的手則是悄無聲息地從褲兜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刀,準備趁著女孩不注意將其劫持。
“……小姑娘,這麼晚出現在這裡可不安全哦,我帶你出去吧。”
聲音越發的和藹,渾濁眼珠中閃爍的興奮也就越發激昂,石川友輝已經控製不住想要看到眼前情緒不安,身體顫抖,宛若小兔子一般純潔又無辜的女孩在他的威脅下痛苦求饒的模樣了!
然而,就在兩人僅有三步之遙的時候,背對著他的少女突然轉過頭來。
沒錯,轉過頭。
身體依舊背對著他,但頭顱連帶著頭發,都緩緩地“轉”了過來。
拜兩人之間半臂之遙的距離所賜,石川友輝甚至能看到少女因為脖子180°扭曲而像布料那般擰起來的皮肉!
石川友輝:?!!
再往上瞧去,一張好看是好看,但眼眶血肉模糊,雙目被生生挖了下來的可怖麵孔映入石川友輝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