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1 / 2)

願者上鉤 西西特 16209 字 6個月前

首城不是春桂那樣的小地方,二十多個區,近十個縣,地廣物博,黃遇的新家在南豐,那一片都是頂級豪宅,一線大腕明星們集中地。

因為他媽今年在追一個明星,和人成鄰居了。

南豐離薑家主宅遠,也離他熾哥的“朝陵公館”遠,黃遇回來被押著參加各種宴席,人都被那些阿諛奉承紙醉金迷吸乾了精元,根本沒時間找他們玩。

大好陽光,大好年紀,他臉不洗牙不刷,胡子拉碴滿臉頹廢的在家裡躺屍。

手機震了半天才去接。

“黃少,我這有個獨家。”電話裡的人恭維道,“如果您覺得可以,那就賞我一張黑旳拍賣場的入場票,哪期的都可以。”又忙說,“或者黃少您哪天去的時候捎上我,讓我去過過眼癮。”

黃遇瞥瞥未知號碼,哪來的小癟三,也不知道怎麼搞到的他聯係方式,他正要掛,那頭說,“關於您發小晏少的。”

“是嗎,”黃遇完全被叼住胃口,嘴上是玩世不恭的口吻,“說來聽聽看值不值那個價。”

黑旳拍賣場一票難求,拍賣的是獵奇稀有物,感覺在路邊隨處可見的樹根都他媽按兩競拍,他代表家裡去過幾次,兩小時坐下來屁股都能做麻,不如打籃球。

那頭發來了獨家。

“我來找我女神,想看看她工作中的樣子,碰巧抓拍到了這個畫麵。”

就一狗仔,偷拍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黃遇不關心女神是誰,他瞪著照片。

四周都是一排排限量球鞋如同展廳的房間裡,爆出一聲鬼叫。

“我操!”

黃遇趕緊通風報信:“熾哥,你們被人拍到了!”

烈日炎炎,晏為熾剛到家,脫了汗濕的上衣準備洗澡,他一手拿手機,一手在衣帽間撥找衣服:“照片給我。”

黃遇抽氣,熾哥不會要用來當屏保吧?

晏為熾倒是沒那麼做,他點了保存,打算攢一攢,攢夠了就在以後的某個紀念日洗出來,弄麵照片牆。

“熾哥,不找個隱蔽點的地兒嗎,太陽底下大街上直接來啊。”黃遇抓耳撓腮。

晏為熾不快不慢:“來什麼?”

黃遇說:“你們都抱上了。”

“不就是抱。”晏為熾冷聲,

“沒見過世麵?

黃遇:“......

靠。

自己吃不到,欲求不滿衝我發什麼火。

電話被掛掉,黃遇倒回地板上,他癱了會去看陳霧的朋友圈,比他的心靈還要乾淨。

黃遇給陳霧發信息:【在做什麼?】

純粹是抱著八卦的意味,打聽打聽那兩人的進展。

用的是平時把妹的方式,習慣了,下意識的。

就是把他打死,他也不會想到,陳霧會在看到信息後,第一時間去衣帽間找了他熾哥。

“阿熾,”陳霧想不明白,“黃遇問我在做什麼。”

晏為熾拿了件黑背心:“讓他去死。”

陳霧錯愕:“這樣回不好吧。”

晏為熾掃向他的眼神深黑厲銳:“你們多熟了,在飛機上他擔心你的情況,現在沒事找你聊天。”

陳霧:“……我現在就回。”

還是發的語音,溫吞的,尷尬的,很不好意思,“阿熾說讓你去死。”

“噗——”

黃遇一口水全噴在了手機屏幕上麵。

這會兒,門外響起黃太太的喊聲,“兒子,晚上有個音樂會,你陪小覃去,把自己收拾一下,彆給我丟人。”

黃遇把瓶子一丟。

這日子沒法過了,快開學吧,他愛讀書。

.

晏為熾洗完澡沒有穿上那件挑了半天的背心,他赤著上半身在房子裡走動。

一會兒拿著兩本漫畫書去客廳翻看,一會兒去KTV室聽歌,一會兒又跑去中廚區,問陳霧要水果吃。

肩部闊平,腹部塊壘分明,寬鬆運動褲卡在窄而有勁的腰部往下一寸。

這是一具蓬勃的,潮濕的身體。

年輕而充滿侵略性,帶著蘆葦蕩玉米地裡漫出來的春潮與夏熱。

在陳霧麵前晃過來,晃過去,晃過來,晃過去。

陳霧給他西紅柿:“你彆這樣在家裡走。”

晏為熾咬了一口:“哪樣?”

陳霧推了下眼鏡:“你上衣沒有穿。”

“有什麼問題?”晏為熾扯扯褲子,抽繩在半空中抖動。

腹部兩側的V型斜線條清晰性感,延伸進令人遐想的褲腰裡。

陳霧欲言又止。

晏為熾的身材沒特地練過,每個部位都處在既不會失去他這個年齡段的特性,又具備成熟男性強度的水平,他一副對陳霧的反應感到費解的樣子:“鄉下種地不脫衣服,不光膀子?”

“不一樣。”陳霧說。

晏為熾倚著大理石長台:“怎麼個不一樣?”

陳霧從置物架上拿了陶瓷小碗,抓一點綠豆放進去泡著:“你現在沒有種地,這裡也不是我老家。”

晏為熾調笑:“就是說,非要我穿上衣,不穿不行?”

陳霧擦著手上的水,耳邊有氣息聲拂來,“陳霧,我很燥。”

他怔了怔:“那西紅柿你多吃點。”

“用處不大。”晏為熾意味不明,“要對症下藥。”

陳霧眼神迷茫。

晏為熾沒耍流氓,點到為止了,他換了個話題:“在外麵說熱,現在繼續安慰我。”

“你心情已經好了。”陳霧說。

晏為熾滿臉興味:“你是大仙,透過皮囊看人心情。”

陳霧沒開玩笑,言語真誠:“我能看出你的。”

晏為熾一愣。

操,根本壓不住唇角。

他正想先出去遮遮自己不值錢的表情,就聽見陳霧猶豫著說,“阿熾,那個……”

“哪個?”晏為熾吃著西紅柿,沒回頭。

陳霧在他身後說:“你睡覺能不能不要挨著我。”

晏為熾冷著臉轉身:“把話說清楚,你蓋你的被子,我蓋我的被子,我怎麼挨著你了?”

陳霧吞吞吐吐:“你經常蓋不好被子,我醒來就能看到你……生理反應……”

晏為熾後脖子發燙:“那你不是蓋著被子?”

陳霧:“還是能……”他尷尬得說不下去,臉到耳朵都是紅的。

長得白,那抹紅十分明顯透亮。

晏為熾目光上飄,吞咽著理直氣壯道:“沒辦法,剛高考完的處男就是這樣。”

陳霧:“……”

廚房很安靜,晏為熾等半天,等來他的一句,“那我還是搬去北邊次臥吧。”

“是誰說臥室太大不習慣,要和我不睡一頭,不該一床被子,睡一張床的。”晏為熾抓住陳霧的樸素短褂將他提起來點,呼吸裡是西紅柿的酸甜,“你現在又要搬走,言而無信?”

陳霧鏡片後的睫毛小刷子一樣掃動透露出他的無措,晏為熾抓著他的五指一鬆,眉眼低落,“我看錯人了,沒想到你想一出是一出,拿我當猴耍。”

“對不起。”陳霧連忙道歉,他做了幾個深呼吸,像是鼓起了勇氣,非常小聲地說,“可是阿熾,你有時候會……會……我……”

後兩個字幾乎是氣聲。

晏為熾吃掉最後一口西紅柿:“會什麼你?”

陳霧睜大眼睛:“你沒有聽到嗎?”

“蚊子聲都比你聲音大,我能聽到就奇了。”晏為熾哭笑不得。

“我真的不好意思說,”陳霧垂頭喪氣,“我給你發信息吧。”

晏為熾看到信息內容,大腦一片空白。

陳霧隻發了兩個字,

【戳到。】

“會不會違規啊,我還是撤了吧。”

陳霧咕噥著撤回信息,見少年被點了穴似的,他奇怪道,“阿熾?”

晏為熾猛地蹲到地上,兩手抱頭,腿部肌肉硬得像鐵塊。

彆搞老子了。真的要廢了。

.

晏為熾因為陳霧那條信息,理性已經被拉扯到了懸崖邊,他覺得再這麼下去,自己都不知道能做出什麼不要臉的事。

為此他找了份暑假工。

修寧區在首城邊緣,距離市區近一百公裡,活動的是兩撥人,不怎麼產生交集。

這年夏天,修寧區郊外的兒童極限運動俱樂部來了個新助教。

哪怕戴著口罩棒球帽,都帥得發光。

廣闊的土地被熱浪侵蝕,地皮冒煙,十幾輛越野摩托停在藍色遮陽棚裡。

助教拿著本子點名,小孩子們眼巴巴地圍著他,想抱他的腿,拉他的手,卻又不敢。

突兀的叮鈴鈴聲響起。

小孩子們爭先恐後地喊叫:“大哥哥,你有電話。”

“彆吵。”助教帽簷陰影裡的眉頭一皺,鬨騰聲立刻就沒了,他去棚子外麵接電話。

陳霧把曬在觀景台的布鞋拿回來:“阿熾,你幾點下班啊?”

“老樣子。”晏為熾說,“我又沒夜生活。”

陳霧木訥:“你不找你的朋友們玩嗎?”

“想我去玩?”晏為熾漫不經心。

陳霧還沒回答,晏為熾就說,“沒空,要賺錢。”

“很曬,你沒事彆外出,想吃什麼在微信上告訴我,下班回去給你買。”晏為熾看向遠處被教練護著往前騎的小朋友,他上下班要在路上花費幾個小時,異地戀一樣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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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樂部小成員們的家境在這個區可以說是中等偏上階段,離真正的豪門還有些差距,和首城政商圈金字塔那一小部分更是隔著一道鴻溝。

但家長們依舊熱衷於培養子女的興趣愛好。

繪畫舞蹈鋼琴等普遍的不夠他們折騰了,越野摩托這種冷門的也不放過。

晏為熾負責的是個小女孩,她膽怯又激動地攥著他曬成小麥色的大手,在他的指導下朝著自己的熱愛或者父母的期許前進。

不管是混血洋娃娃,還是長相普通但嘴甜人機靈,對晏為熾而言,都是不厭惡也不喜歡。

工作而已。

小女孩的四肢佩戴著護具,她的頭盔和腳上的靴子上都有手繪,一進彎道就摔。

連續摔了十多次,小女孩哭了,家屬打著太陽傘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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